警方總負責人召集了負責這個地區巡視的警員,聽取了之前一周所有的報告。
維克多翻閱所有的報告,驀然發現,其中有一個名字呼之欲出!
這個名字,所有參與過這一系列案件偵破的高層官員都非常熟悉!
他就是六年前,那個因為形跡可疑而被帶回警察局問話的眼鏡男!
而且他被釋放,正是因為他的血型與體液樣本不匹配!
維克多瞳孔驟縮,此刻他意識到,這個叫安德烈·奇卡提羅的男人,就是兇手!他對此已經毫不懷疑!
最后的交鋒
——警察只有十天時間。
清白身份遮掩下的雙重生活、50 歲左右的年紀、高大的身材、某種形式的精神障礙、目擊者看見的戴眼鏡的男子……此刻都聚合成了這份薄薄的目擊報告中的那個名字!
安德烈·奇卡提羅!
維克多的直覺是對的。
事實上,就在安德烈淡定應付鄉村火車站警察的那天,他手里拿著的尼龍運動包里,正放著他剛剛從那個姑娘胸脯上咬下來的身體組織。
還冒著熱氣。
維克多沒有馬上申請逮捕安德烈。而是一面讓人 24 小時盯著安德烈,一面調查了他的所有背景。
安德烈曾經是 D 員,因為品行不端被開除了 D 籍;他今年 54 歲,已婚,有 2 個孩子。
他大學畢業,當過老師,后來去了一家機械公司,當了一名原料采購員,需要頻繁出差。
他的出差記錄與所有案發時間都吻合,包括莫斯科的那一起。
還記不記得我們之前說過,警察和精神病專家組隊之后,兇手突然消失了?
那是因為,當時安德烈和雇主因為經濟糾紛在打官司,被關了 3 個月。
在這 3 個月中,沒有任何命案發生。
一切真相大白,安德烈就是兇手!
萬事俱備,只差逮捕。
11 月底這一天,安德烈像往常一樣出門,他注意到路邊有幾個可愛男童,就施施然走了過去。
正在此時,附近埋伏的幾個便衣一下子全部沖上去,瞬間把他團團圍住,「咔嚓」一聲,安德烈被扣上了手銬。
不過問題來了。
目前為止,警方掌握的全是間接證據。
就算拘捕了安德烈,如果找不到實質性的證據,那麼等合法拘禁時限過去后,只能放他走。
警方只有十天的時間。
他們從安德烈家里搜出 34 把刀,但沒法證明,安德烈用這些刀殺了人。
醫生馬上對安德烈的體液進行了鑒定,發現安德烈是 A 型血,但詭異的是,他的體液里含有 AB 兩種抗原。
他就是那個血型和體液型號不匹配的極少數特例。
體液類型契合,但,仍然無法證明安德烈就是兇手。
事實上,安德烈老奸巨猾,已經準備好了見招拆招。
警察輪番上陣,從安德烈嘴里掏不出一句實話,便使出第一招:線人誘供。
安排一個經驗豐富的線人和安德烈住一間囚室,讓線人引誘安德烈招供。
但安德烈只是微笑著看著線人表演。
警方又使了一招,以「嫌疑人有精神問題我們可以不起訴」為誘餌,引誘安德烈招供。
這次安德烈沉默了一會兒,說,「我需要幾天時間冷靜下來想想」。
警方大喜過望,以為他這次一定會招供了。
結果他們又被耍了。
寶貴的幾天時間過去,安德烈還是聲稱自己沒有犯罪。
在每一個案發的關鍵時期,他都說自己當時是和妻子一塊待在家里。
顯然,他的目的是硬生生拖掉這十天!
第九天了,警方從他嘴里啥都沒撬出來。
警察氣急敗壞,開始用暴力手段加精神侮辱,試圖突破安德烈的心理防線。
安德烈呢,要麼掛著他那縹緲的微笑,淡定地盯著警察看,要麼就冷漠地撇著嘴,一言不發。
隔著一層玻璃,維克多站在審訊室外面心急如焚。
再這樣下去,他們絕對撬不開安德烈的嘴。
維克多可太了解安德烈了,警方越是粗暴和進攻,安德烈越是會全力以赴進行防御,絕對不可能敞開心扉。
于是,他轉身,找來了精神病專家亞歷山大。
在合法拘禁期的最后一天,亞歷山大走進了問訊室。
從清晨到深夜,亞歷山大和安德烈一起待了整整一天。
在十天期限行將過去的時候,終于,安德烈招供了。
亞歷山大只用一句話,就徹底打開了安德烈的心扉。
他說:「我不是你的敵人,也不是你的保護者,警察也許想定你的罪,但是在醫學語言中,沒有所謂的【有罪】或者【錯誤】的概念,我確實是來判定你的,但是是以醫生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