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市市委書記劉玉生同志,在現場指揮行動的過程中不幸中彈,生命垂危,經過醫護人員的全力搶救后,目前已脫離生命危險;
半小時后,押送重傷匪徒的車隊,又在北環路與水田路交界處附近遭到了多名持槍匪徒的襲擊;
受傷的匪徒被其同伙救走,負責押送匪徒的警察有12人不幸遇難,4人重傷,受傷的警察目前仍在緊張的搶救中;
我市市長李紅同志已作出了要指示:在本次事件中,犯罪分子態度極其囂張,造成的影響極為惡劣……”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進來!”正在喝水的劉玉生放下了手中的水杯,調小了電視機的音量。
病房門打開,來的是周正國,他看上去似乎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但整個人顯得蒼老了許多。
“老周,坐,你還好吧?”穿著病號服的劉玉生趕緊招呼周正國坐下,并且親自為他端來了一杯水。
周正國接過水杯卻沒有喝,而是將它放在了一邊。
“書記,您還好吧?”
“我很好,就是胸口還有點疼。
真沒想到啊!子彈已經減少了藥量,我也早就做好了防護,可是,被子彈打中,還是這麼疼!”
“書記,對不起,讓您冒險了。”
“誒!”劉玉生擺了擺手,又輕嘆了一口氣:“這真的算不了什麼,我也是直到昨天晚上,才終于切身體會到,咱們一線的同志們總要面對的究竟是什麼!
他們太了不起了!
說真的,當我看到鐘甄那麼決絕的舉槍自盡,把自己打得腦漿迸裂,我差點就沒忍住吐出來了。
那感覺太難受了!還好忍住了。
老周,你說,這些人究竟是怎麼想的?怎麼會狠成這樣啊?唉……
太可怕了!
不容易啊,真不容易!真不知道我們的同志落到了這些人手里,又究竟會遭受怎麼樣的折磨……
老周,你怎麼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跟你說這些……”
劉玉生慌了,他剛才說得有些忘情了,卻沒注意到,坐在一旁的周正國已是老淚縱橫。
“沒關系,書記,我沒事兒,就是心里痛得厲害!”周正國掏出手絹,不停的擦著臉上的淚水。
“對了老周,安小海已經脫險了吧?”劉玉生趕緊轉移話題。
“是的,脫險了,他被保衛處的人接走了,應該已經脫險了。”
周正國一邊擦著眼淚一邊點頭說道:“其他同志也沒有大礙,只是劉聰和夏菁,得有一段時間不能參加工作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大家沒事就好!
老周,別難過了,不管怎麼說,昨天那一戰都是我們大獲全勝!
我想你還不知道吧,深海市以外的行動也進行得非常順利,三座制毒工廠全部被端,毒販全部落網,群眾無一受傷,部隊的同志也沒有傷亡;
隱藏在我省各部門的飛鳥幫成員,包括他們發展的下線以及關聯人員,也幾乎全部落網,那些為他們提供庇護的腐敗官員,也抓了好大一批。
解氣啊!
禍害了我們這麼多年的飛鳥幫,終于算是徹底土崩瓦解了,為此而犧牲的同志們,也算是可以瞑目了。
老周,振作起來!我們勝利了啊,大勝!”
“是的,我們勝利了,可我卻敗了,敗得很徹底!
我主持的是市公安局都被他們滲透成篩子了,我提拔了兩個副局長,他們…居然都是奸細!尤其是童……
算了,不說他了。
失敗啊!太失敗了!虧我還常常沾沾自喜,覺得一切盡在掌握之中,誰知道…哎!
我,是個罪人!”
“老周,你別這麼說,敵人確實是太過于狡猾了,這不全是你的錯。”
“不,這就是我的錯!我已經沒有臉,在局長這個位置上繼續坐下去了,我…是時候該休息了。”
“老周,你可千萬不能這麼想啊,市局缺了你怎麼能行?!”
“行的,一定能行的!書記啊,我不是在這兒跟你演苦情戲,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心里話。
我年紀大了,身體也快要撐不住了,是該休息了,未來,還是交到年輕人手上吧。”
“這…不行,我不同意!市局現在還少不了你,你無論如何也要再頂一段日子!”
“不了,我真的累了,這個世界少了誰都會繼續運轉,更何況是像我這樣一個又老又蠢的罪人!”
“老周,別說了,我不同意,你也不到退休的年紀,你現在只是被打擊到了,我相信你很快就能重新站起來的。
這樣吧,你先休息一陣子,就當給自己放個假,等休息完了,想通了,平靜下來了,咱們再來談這個事兒。
就這麼定了!
你不能就這樣被打倒,絕不能!
你這段時間的工作,先讓局里的年輕人頂一頂,你覺得誰比較合適?王鐵軍?我記得你一直在我面前夸他來著。”
“不,他不行,不合適”,周正國搖了搖頭:“他太正了,性格太鮮明,太容易被人摸清楚,他暫時還不適合挑這個大梁。
曹瑩瑩吧,讓她試一試,她這段時間成長得非常快,我覺得可以讓她試一試。”
“那好,你還是得打個報告,我畢竟不好直接插手你們的人事。
”
“好,我會盡快打報告的。”
咚咚~
又有人敲響了病房門,病房門打開后,門口站著穿著風衣,戴著茶色墨鏡的0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