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爆鳴聲一下子在我的腦殼中炸開。
我立馬跳起來,打了車就往高鐵站去。
途中給蔣天浩打了個電話:「浩哥,你在哪兒,我的標書需要蓋章。」
「哦,小司啊,我已經檢票進站了。」蔣天浩慵懶的聲音響起。
按道理,公章帶出公司前,會先詢問一遍公司內部還有沒有人需要蓋章。
可蔣天浩這次跳過這一步驟,直接帶走。
想也知道,這是他故意擺了我一道。
我克制住要罵人的沖動,好聲好氣跟他商議:「浩哥,你改簽吧,差價我給你補,你出站等我,我馬上就到了。」
蔣天浩也知道如果因為蓋章的緣故沒能投標,他也要負責,才很是為難道:「那好吧,我在樹下等你哦!」
我看著高鐵站濃密的綠植,第一次感覺到打工仔的無力。
等我這只打工仔好不容易拿到公章,掉頭狂奔,打了車往公司趕。
眼瞅著還剩兩個紅綠燈就要到公司了,出租車師傅一聲驚呼。
我頭皮一炸:「咋了?」
「車胎好像壞了!」師傅用無奈又帶著寵溺的表情,拍了拍自己「老伙計」的方向盤。
啊?
一臉蒙的我只好下了車,左顧右盼下,掃了一輛小黃車。
騎到公司樓下,眼瞅著過個十字路口的距離,又被交警攔下。
騎電動車沒戴頭盔,罰款 30 元。
好好好。
第一次投標,資產-998990 達成。
04
我姐,鐘嘉南大小姐聽說了我悲慘的投標經歷,笑到滿地打滾兼打鳴。
「不是我說,這個標不投也罷,肯定不成。」鐘嘉南笑出了眼淚,「這個標不吉利。」
仿佛是為了驗證她的話,當天下午,開標的結果就傳回了公司。
四家公司競標,除去一家公司遲到,一家公司因為封標弄反了廢標之外,我們公司以 250 元的差距,落了標。
250。
聽見這個數字,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這數字到底是在嘲諷我這個做標書的人,還是在嘲諷我這次的投標經歷。
項目獎金泡湯,鐘嘉南對我萬分同情,當即決定飛過來關心一下我這位被父貶遷的幼弟。
我再三推脫,表示老爹不允許她私下對我進行一對一幫扶。
鐘嘉南被寵壞了,只在一開始老爹放話的時候,安逸了幾天,眼下又渾不在意道:
「干什麼,我去你那邊消費,不行?」
「行行行,祖宗,只要不連累我被老爹棍棒教育就成。」我敗下陣來。
林燦星沒有準我的事假,鐘嘉南落地后,只得先去飯店等我。
可不巧的是,林燦星在下班前,竟然宣布部門聚餐。
這可把我為難住了。
一邊是親姐,一邊是一百萬。
我很是猶豫,然后選擇了部門聚餐。
于是,下了班的我又化身為跑腿小弟,抱著沉甸甸的剛剛購買的酒水,艱難地敲開了包間的大門。
人還未到齊,他們已經吃起來了。
很顯然,我這個還沒到位的跑腿小弟根本沒人在意。
好在我也毫不在意,獨自坐在角落吃了起來。
酒過三巡,林燦星的頭號狗腿蔣天浩站起身來,開始勸酒:
「咱們部門今年拿下不少項目,燦姐功不可沒,大家都必須給燦姐敬一杯!」
我作為新人,自然是隨大流站起來敬酒。
可蔣天浩不知道為什麼,一眼就盯上了我。
05
「小司啊,你來公司時間最短,要跟我們燦姐學的東西還多著呢,還不快給燦姐敬酒,自喝三杯!」
蔣天浩手持紅酒杯,「哐哐哐」倒了滿滿一杯白酒遞給我。
按照他這意思,三杯酒下肚,我一個人就得干一斤。
雖然自小歷經酒桌的我很能喝,但也不是這麼被灌的。
我沒接他手里的酒杯,反而把自己手邊的分酒器端在手里,繞到林燦星的身邊:
「燦姐,浩哥說您在工作上從不吝嗇教授,這酒,您一定得賞臉。」
我把分酒器中的酒倒在小杯子中,一連喝了三杯。
「您是女生,這酒我代您喝,您最辛苦,前管方向,后管后勤的。」隨后便從林燦星的分酒器中接連倒了三杯,全部一飲而盡。
「浩哥不懂白酒,燦姐千萬別生他的氣。」我指了指蔣天浩手中的紅酒杯說道,「他當牛飲呢,找那麼大杯子,以為我們燦姐什麼都不懂,好糊弄呢!」
林燦星的臉色變了又變,狠狠地瞪了一眼蔣天浩。
茶言茶語嘛,誰不會呢!
不等蔣天浩替自己分辨,我又立馬加滿分酒器,走到他身邊,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浩哥,我還得敬你!你看剛剛燦姐跟我喝的,多夠意思!」
言下之意,你不喝,那就是不給我燦姐面子。
我穿尿不濕的時候就上酒桌了,跟我玩兒,你還嫩著呢!
蔣天浩臉色青紅相接,精彩紛呈,一時被我陰陽在原地,沒反應過來。
在座的同事也都經常被他莫名的茶言茶語踩過,此時也紛紛保持看戲狀態。
蔣天浩臉掛不住,干脆「砰」一聲放下酒杯,向我發難。
06
「喲,我們小司見多識廣,這頓聚餐,合該是你這個新人請客啊!」
蔣天浩指了指我身上的衣服說道:「你們可能不太清楚,這件衣服是限量秀款,幾萬塊呢,我們小司既然能空降,那家境肯定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