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夏在心中說:「做著做著就熟悉了。」
我聽后瞠目結舌,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你……你這人,真是有辱斯文。」
「嘖,真能裝。」裴知夏低聲咋舌道,扯著我腰帶的手卸了力道。
「你說什麼?」我一愣,有些不可置信。
「我說,你真能裝。」裴知夏又重復了一遍。
最能裝的是你好不好,在外端著一副溫柔賢淑架子,心里卻想的都是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我被裴知夏氣得手都在抖,「在你心里我就是這種人?」
裴知夏坐在那里不做聲,但心里活動卻是格外豐富,「他在干嘛?搞得好像我逼良為娼一樣!」
我嘆氣,握住還扯著我腰帶的手,「聽話,睡覺。」
傳來一句悶聲悶氣的心聲,「不聽,我就要睡你。」
「為什麼非要做那檔子事?」我和裴知夏開始了拉鋸戰。
「你生得好,我看著就歡喜。」裴知夏說的倒也是直白。
我這輩子算是遭了劫了,我同裴知夏說:「人不應如此膚淺。」
「跟我,你不吃虧。」裴知夏明顯沒聽進去我說什麼,見脫我衣服不見成效,開始拉我的手往她身上摸。
我慌忙把手抽回來,然后就聽見一陣窸窣聲,她在脫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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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都看不見,但我還是害羞地把頭扭了過去,「夫人,請自重。」
「哦。」裴知夏嘴上答應得好好的,身子卻不老實地往我身上貼。
異聞中魅惑人的妖精估摸也是如此樣子,我手指緊緊抓著衣擺如此想著。
裴知夏那些亂七八糟的書不白看,簡直算得上是舉一反三。
最終我還是著了她的道,被她拉進了床帷之中。
裴知夏得償所愿,直到后半夜才在我懷里安分地睡了,呼吸聲綿長均勻。
我被她折騰得背上生了一層薄汗,我長嘆一聲,在黑暗中頗為無奈地用手繞著她背后的長發,一圈又一圈。
裴知夏嫁過來已有一月有余,除了總是愛對我動手動腳,在外人看來也當得上賢惠二字。
「旁邊下人看著呢,你收斂一點兒!」我皺著眉說。
「你又看不見,管他們呢!」裴知夏說得倒是理直氣壯,她湊得我極近,溫熱的呼吸灑在我耳畔。
「夫人!」
見我惱了,裴知夏才不情不愿地把搭在我胸口的手拿下來。
只聽裴知夏的心聲傳來,凈是些虎狼之詞,「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誰按著我的腰……」
「裴知夏!」我感覺臉一熱,忍不住低聲呵斥。
裴知夏自是不知道我能聽見他人心聲,語氣微微帶著點心虛,「殿下,怎,怎麼了?」
「不會知道我今天亂花錢了吧?」裴知夏如此想著。
沒想到真有意外收獲。
「今日上街買了什麼?」我問。
裴知夏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句子,但這并不妨礙我知道答案。
《風流王爺俏丫頭》無刪減版、《我當官妓那些年》第二冊、《嬌嬌公主慢慢疼》大結局……
聽得我臉色越來越黑,書局哪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書?
裴知夏手指悄悄拽著我的袖子,這是她自覺做錯事時才會有的小動作。
「殿下,就是些打發時間的玩意,沒花幾個錢。」裴知夏聲音嬌嬌軟軟,撒嬌的時候更是裹著蜜一般膩人。
我感覺耳根子有些發癢,「是嗎?」
「嗯嗯。」裴知夏企圖蒙混過關。
「那拿出來給我也消遣消遣。」我向她攤開一只手。
裴知夏已經開始在心里罵我了,「天天管東管西的,煩死了!」
我規勸著,「驕奢淫逸,所自邪也。」
「一天天往家里拿幾個錢?我想驕奢淫逸也得有資本啊?」我說一句裴知夏心里頂一句。
孺子不可教也,我氣得甩著袖子轉身就走。
裴知夏嘴上說著,「殿下,臣妾知錯了。」
她心里卻是截然相反的話,「他還生氣了?什麼臭毛病?姑奶奶我不伺候了!」
裴知夏心里挺硬氣,但見我真走了背過身就委屈得哭了。
算了,想買就買吧!
我轉過身又回去了,把哭得抽抽搭搭的裴知夏攬入懷哄著,「我不問就是了,哭什麼?」
裴知夏心里還在罵我,「現在知道哄我了?哄不好了,這日子我不過了,明個我就回家去。」
我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我算是栽了,這人天生就是來克我的,「我錯了,不哭了好不好?」
4
「殿下哪里會錯?殿下知道那麼多大道理,臣妾就是告到皇后那里,殿下也總是對的!」裴知夏平日里恪守禮法,讓我都忘了她最是牙尖嘴利無理辯三分的主。
我低下頭吻了吻裴知夏的臉頰,有咸咸的淚水味道,「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不分對錯。」
裴知夏脾氣來的快去得快,抽了兩下鼻子,「哦。」
「不氣了?」我微微笑了笑,真是小孩子心性。
裴知夏伸手環住我的腰,臉貼在我的胸口,「臣妾哪里敢生殿下的氣?」
「小相公的腰好細呀!」裴知夏又在腦子里垂涎著我的美色
我聽到她的心聲頗有些哭笑不得,前一秒還氣得要回娘家,下一秒就悄咪咪地在心里想這些。
我自暴自棄地想,覬覦我的身子總比覬覦外頭的野男人強。
怕什麼來什麼,我聽見裴知夏心里又說:「比起潘公子,誰的腰更細呢?」
潘公子?這是哪里來的男狐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