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爺走后，我把錢收在一起，去二樓找林小鹿，我真沒想到，在茶樓當伙計，竟然會這麼難。

我沒了主意，想讓林小鹿參謀參謀，可和昨天一樣，我根本就敲不開門。

第三天早晨，林小鹿的房間里沒了敲鍵盤的聲音，柜臺上放著一碗溫熱的豆漿，還有幾根油條。

這一天同樣不平靜，因為李大爺又來了。

與前兩天一樣，他掏出四千塊錢，三千一摞是買酒的，另外一千塊，是給我的好處費。

我已經麻木了，與此同時，對錢的渴望徹底爆發，我把錢收了起來，把最后一瓶升仙酒給了李大爺。

李大爺哈哈大笑，說了一句不知是夸贊還是羞辱我的話。

“孺子可教！”

第四天天還沒亮，就聽到有人在砸茶館的大門，我起床一看，還是李大爺。

今天的李大爺有些不一樣，他臉色發白，嘴唇發紫，額頭上滿是豆粒大的汗珠。

我剛想開口，李大爺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他好似忍受著痛，聲音發顫。

“酒……給我酒……”

我說大爺您沒事吧，要不要送您去醫院，沒想到李大爺一把把我推倒在地。

他好似瘋了一般，沖到茶柜前，打開了柜門。

我看到他的表情從欣喜變為失望，隨后轉頭對我怒吼。

“酒呢！”

我結結巴巴的回答他。

“沒……沒了……一共三瓶，全都賣給您了。”

李大爺用拳頭哐哐哐的砸柜臺，他扯著嗓子沖我喊，聲嘶力竭。

“酒沒了就去進貨啊！快點去！”

“大爺，您冷靜下，我不知道這酒從哪進的貨，您等兩天行不行，林老板馬上就回來了。”

李大爺眼睛都紅了，他從口袋里掏出厚厚的一沓錢，直接甩在我的臉上。

他眼睛通紅，我甚至以為他想殺了我。

“晚上！今天晚上！我再來拿酒，你要是弄不來，我就拆了你這破茶館！”

說完，李大爺摔門走了。

看著撒了一地的錢，我懵了很久才回過神來，我知道，自己惹麻煩了。

我把錢一張張的撿了起來，沒心情細數，和之前三天的酒錢放到了一起。

回想起李大爺剛剛猙獰的表情，我毫不懷疑自己弄不到升仙酒，他真會把茶館給拆了。

我心急如焚，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茶館里走來走去。

最后我實在沒想出辦法，只能再次嘗試去敲林小鹿的門。

【第9章 黃泉路】

這一次，門開了。

林小鹿今天換了身熊貓睡衣，依舊是那麼的靚麗可愛，只是她不知道幾天沒睡覺了，眼圈黑的也跟熊貓似的。

“什麼事？”

“那個……”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說。

林小鹿焦急的催促。

“快點說，我玩游戲呢，馬上就要打團了。”

我硬著頭皮開口。

“小鹿姐，升仙酒賣沒了，是一個姓李的大爺……”

話還沒說完，林小鹿就打斷了我。

“柜臺左邊第二個抽屜里有個黑色的本子，上面有進貨地址，你自己想辦法！”

說完，她手一甩，“哐當”一聲把屋門給關了，隨后門內傳出她的尖叫。

“我就離開半分鐘，怎麼就輸了呀！我的晉級賽啊！”

回到柜臺前，我按照林小鹿的指示，找到了黑色的本子，掀開一看，入眼是林老板的字跡。

可老問題又來了，我不識字。

我可不敢再去打擾林小鹿，只好跑去這幾日經常光顧的快餐店，請賣飯的阿姨幫我看看，升仙酒去哪進貨。

阿姨戴著老花鏡，瞇著眼找了好久才找到。

“找到了，黃泉路89號，找一個姓洪的阿公。”

阿姨疑惑的問我。

“那條路上哪有賣酒啊，小伙子，你沒弄錯吧？”

林老板親自寫的地址，應該錯不了。

我怕自己不在的時候，李大爺又來找麻煩，林小鹿一個弱女子怎麼對付的了他，于是我鎖了茶樓大門，攔了輛出租車，把地址告訴了司機師傅。

出租車停在了黃泉路的路口，司機不肯繼續往前開了，說晦氣。

下了車我才明白賣飯阿姨為什麼會認為我弄錯了地址，因為整條街都是賣白事用品的鋪子，路兩側擺滿了花圈紙扎。

好在現在是白天，路上還有不少人影，并不怎麼嚇人。

我一路打聽著找到了第89號建筑，門口牌子是白色的，雖然我不認識字，但我從路人口中聽到了“殯儀館”三個字。

我有點摸不著頭腦，殯儀館也賣酒嗎？

我問門衛，這里有沒有一個姓洪的阿公，門衛說有，不過洪阿公只上夜班，下午五點才來，問我要不要在門崗小屋里等會兒。

我看了下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我人生地不熟的，沒地兒去，答應了下來。

兩個門衛挺清閑的，一直在喝茶下象棋，我在旁邊看了好久，幾盤下來都快學會了。

冬日白天短，臨近五點時，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殯儀館的工作人員陸續下班，兩個門衛也收起了象棋。

我心里有些焦急，也不知道李大爺幾點去茶館，萬一他到了看到茶館關門，會不會氣得把大門給砸了？

除此之外，我還想起一件事，我慌慌張張離開，把林小鹿給忘了，把她鎖在了茶館里，不過以她前三天的作息看，除了買飯她很少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