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那個中年女人起身就走了,肖童沒有阻攔。
等到那個中年女人離開后,肖童坐在那里大罵諸如“你等著,我早晚宰了那個小崽子”“我不會讓他好過的”之類的話。
隨后,肖童向面館要了白酒,自己喝了起來。
面館老師曾經勸他不要喝酒,他讓面館老板少管閑事。
最后,肖童喝多了,面館老師提醒他結賬,他又破口大罵,甚至想要打砸東西,面館老板不想惹麻煩,就放他離開了。
另外,我也拿出了陳月萍的照片,詢問是否為當時和肖童吵架的中年女人,面館老師表示有點像,但是也不能完全確定。
雖然面館老板未能確定中年女人的身份,但是基本可以認定當時和肖童一同出現的人就是陳月萍。
結合面館老板所說,當時陳月萍和肖童發生了爭吵,爭吵原因很可能是因為他們的情侶關系。
從他的那一句“你選擇他還是我”,還有陳月萍離開之后,他的兩句報復性的話語“你等著,我早晚宰了那個小崽子”“我不會讓他好過的”分析,譚雷雷讓譚振華與陳月萍的接觸,這讓肖童感到了壓力和沖擊,他對于譚雷雷非常憎惡,甚至恨之入骨。
另外,在之前對于陳月萍的走訪中,陳月萍表示,肖童已經不在她那里補習了,從二人的關系分析,疑似發生了重大矛盾,甚至可能已經分手。
站在白色背景板前面,老隊長將陳月萍和肖童名字之間畫上了連接線:“在此之前,我們也做出過如果肖童是殺害譚雷雷兇手的推測。
當時,我說過,這里面缺少一個必然邏輯,或者說缺少一個肖童殺害譚雷雷的銜接,現在我們找到了,陳月萍和肖童的爭吵甚至是分手就是這個銜接,這讓肖童本身的憤怒值達到頂峰,他極有可能做出傷害譚雷雷的舉動。”
至于另外一條線索,更是增加了肖童的嫌疑。
在圈定為重要嫌疑人之后,辦案民警也對與肖童有過接觸的社會人員進行了摸排。
其中,一個叫做小豹子的男人表示,在譚雷雷被害之前的一段時間,肖童曾找他借過兩次摩托車,每次都是騎了三四天。
由于他們關系不錯,在此之前,肖童也偶爾找他借摩托車,他也就將車子借給了對方。
小豹子表示,每次肖童還車的時候,都將摩托車沖洗干凈。
另外,小豹子還提到了一個細節,就是肖童第二借車的時候,將他的頭盔摔壞了,就直接丟掉了,肖童給他買了一個新頭盔。
我追問道:“你之前的頭盔是什麼顏色的?”
小豹子答道:“藍色。”
那一刻,我看向了邱楚義。
很顯然,邱楚義也想到了同樣的問題,那就是在野塘高坡上,雨花村村民看到疑似兇手的人停留的地方,我們最初發現的藍色塑料碎片了。
當時,老隊長也沒有看出什麼端倪,還是讓我裝進袋子保存了下來。
現在想來,那些碎片很可能就是頭盔落地摔壞掉落留下的。
這個細微線索再次將矛頭指向了肖童,疑似兇手頭盔摔壞掉落的碎片,小豹子借給肖童的頭盔也被摔壞了。
巧的是,頭盔也是藍色的。
至此,肖童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那天晚上的案審會上,當老隊長說出這些案件分析之后,在座各位也都非常震驚。
雖然我們認定肖童具有重大嫌疑,但這都是建立在對于陳、肖二人師生戀的推測之上,在此之前仍舊需要確定一個問題,那就是陳月萍和肖童是否真的存在情侶關系。
其實,這種隱蔽情侶關系是最難確定的,只要陳月萍和肖童否認,他們的關系就是不存在,只要他們的情侶關系“不存在”,就會最大程度削減肖童的作案嫌疑。
在此之前,邱楚義也問過老隊長為什麼要大費周章調查那些細碎邊緣信息,以此來分析推測二人的情侶關系,而不是直接去詢問陳月萍。
老隊長只是說時機不成熟,如今,他感覺時機到了。
邱楚義問:“如果她還是不愿意承認二人的關系呢?”
老隊長說:“之前,她可以為了名譽、事業甚至是人際關系而隱瞞,現在,這關系到她兒子被殺害的真相,這是她的軟肋,她必須承認,也只能承認!”
【15】
天氣忽然驟變,空氣中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燥熱,取而代之的是陰郁的清冷。
那是案發之后,我們第三次找到陳月萍。
雖然仍舊面容憔悴,但是相比之前,她的情緒平靜了許多。
陳月萍詢問案件進度,老隊長說已經出現了進展,在此之前,需要確定一件事情。
陳月萍一驚:“什麼事情?”
這時候,我開口道:“譚振華曾表示,在被害前半年左右開始,譚雷雷突然頻繁在你這里短住,主動讓譚振華和你接觸,甚至讓譚振華在你這里過夜。
”
陳月萍解釋道:“沒錯,小雷確實這麼做過。其實,我也想過和他解釋,又不想讓他傷心,也就一直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