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童聳了聳肩:“好吧,我配合。我確實認識他,他是陳老師的兒子,有時候我去陳老師那里補課,都會看到他。”
老隊長邊記邊問:“你們熟悉嗎,有沒有發生過什麼矛盾?”
肖童想了想:“一開始,我們也不太熟悉,后來陳老師帶著我們去過兩次公園,也算熟悉了,我是高中生,他只是小學生,我們之間能有什麼矛盾。”
這時候,肖童又補充道:“哦,倒是有兩次,我嚇唬過他。”
嚇唬?
老隊長反問道:“你為什麼嚇唬他?”
肖童解釋道:“沒有原因,就是閑得無聊,找點樂子而已。”
我又問道:“你回憶一下,上個月的29號和30號兩天,你在什麼地方,在做什麼?”
肖童指著電視機下面的VCD播放器和散落的光盤:“這些天天氣太熱,我懶得出門,一直在家看光盤。”
我補充問道:“家里只有你自己嗎?”
肖童側眼看了看他的奶奶:“還有她。”
肖奶奶連忙道:“警察同志,這些天,小童一直在家,沒有出門,我可以給他作證。”
除此之外,我們并沒有在肖童那里獲知更多有價值的信息。
坐在車廂里,我抬眼看了看肖童家的樓層:“雖然沒有獲知有價值的線索,但是通過肖童所說,他曾經嚇唬過譚雷雷,倒是可以解釋譚雷雷為什麼會寫下肖童死了。”
邱楚義點頭道:“這麼說來,這應該就是譚雷雷對于肖童的單方面憎恨,況且,他本來也沒有什麼作案動機,基本可以排除肖童的嫌疑了吧。”
見老隊長沒有說話,我追問道:“王隊,您說呢?”
老隊長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看了看手表:“好了,我們要找譚振華了解一下情況了。
”
再次見到譚振華,老隊長向他問起了譚雷雷出事前的一段時間有沒有什麼奇怪言行。
譚振華落寞地搖了搖頭:“他很聽話,也很懂事,每天我回到家,他都會問我今天工作累不累……”
回憶到有關譚雷雷的片段,譚振華不禁悲從中來。
老隊長適時提醒道:“那有沒有你感覺不尋常的地方,任何事情都可以說一說。”
譚振華仍舊搖頭。
就在我們也感覺確實沒有線索的時候,譚振華突然開口道:“哦,說起來,確實有一件事讓我感覺奇怪。”
老隊長追問道:“什麼事情?”
譚振華抬眼看向了我們,他的眼神有些茫然:“就是小雷總是讓我去找陳月萍。”
我有些不解:“讓你去找陳月萍?”
譚振華點頭道:“我和陳月萍離婚之后,除了每個月底她過來接小雷,平常我們沒什麼聯系。大概半年前吧,也可能更早,小雷就總是說想要在陳月萍那里多住兩天,當著陳月萍的面,我也不好拒絕,雖然我們離婚了,但小雷也是她的兒子,我也不是那種人,孩子想要和母親多親近,我也沒必要太過阻攔,沒過多長時間,小雷就要求每個周末都去陳月萍那里,還讓我留在那里吃飯,我不同意,他就哭鬧,我心疼孩子,也就同意了。有兩次,由于時間太晚了,我就住在了陳月萍那里,小雷特別高興,還說想要我們永遠在一起。”
老隊長輕輕戳破了譚雷雷的心思:“他想要讓你們多聯系,多親近,他想要你們重新走到一起。”
譚振華無奈地說:“我也是后來才意識到的,孩子想要讓我們復婚。
”
老隊長又問:“為什麼你會感覺這件事奇怪呢?”
譚振華解釋道:“也說不上奇怪,我就感覺有些突兀,好像就是突然之間,小雷就這麼做了,后來我問過陳月萍,她說這不是她的意思,她沒有和小雷說過任何關于復婚的事情。”
老隊長沉思片刻:“你感覺譚雷雷遇到了什麼事情,那件事讓他想要讓你們復婚?”
譚振華應聲道:“現在想起來,確實是這樣。”
老隊長繼續問:“你沒有問過譚雷雷嗎?”
譚振華搖頭道:“沒有,他也沒有和我說起過。”
詢問至此,譚振華不禁感嘆:“唉,如果小雷沒有出事,沒準有一天,我真的就是陳月萍復婚了呢。”
譚振華提供的這條線索讓老隊長頗感興趣。
從譚雷雷的行為上分析,他的意圖就是想要父母多相處,為他們重新在一起,甚至是復婚創造條件。
兩種可能,其一是譚雷雷就是在那時候萌生了讓父母重新在一起的想法,然后這麼去做了,其二是譚雷雷受到了某種外界干擾,這個干擾因素促使他做出讓父母重新在一起的行為。
根據譚振華所說,譚雷雷并不是在他們離婚后這麼做的,而是在半年多以前突然就這麼做的,因此,老隊長傾向于第二種可能,也就是說存在外界干擾因素。
邱楚義反問道:“什麼干擾因素呢?”
我會意到了老隊長的意思:“您是說譚振華或者陳月萍出現了新的感情動向?”
老隊長微微頷首:“沒錯。”
邱楚義擺手道:“在之前的走訪調查中,并沒有他們兩個人有了新的感情動向信息。
”
老隊長推測道:“我想,這個感情動向非常隱蔽,周圍的人也沒有發現,因此在走訪調查中,我們并沒有得到相關反饋,譚雷雷和他們有接觸,因此,他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