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的發型是否被更改了,仍舊需要在確定身份之后,由其家人或者朋友確定。
我站在那里,凝視著受害者的尸體,不由得攥緊了拳頭,憤怒中又透著隱隱不甘。
雖然老隊長和張叔沒有急于給出結論,表示仍舊需要確切的尸檢結果再做判斷,但我知道這就是“3.03”連環殺人案的繼續。
結合報案人的描述以及現場情況,可以確定這里不是案發現場,而是拋尸現場。
在老隊長安排張叔和邱楚義等人將受害者的尸體運送回縣局之后,他帶著我和技術科的同事也就拋尸現場進行了勘查。
在拋尸現場,技術科的同事并未采集到包括指紋、痕跡等有價值的線索,也沒有發現任何可以證明受害者的物品。
我循著東塘的東坡緩緩走上塘堤,然后環視。
塘堤東側是一片耕地,南北兩側則是樹林子,算是非常偏僻了。
即便是下地的村民,也需要刻意走上塘堤,才可能看到塘子坡面上的東西。
如果不是那對情侶,受害者的尸體可能一時半刻也不會被注意甚至發現。
接下來,法醫張叔就受害者的尸體進行了細致檢驗。
受害者系女性,年齡在三十歲至四十歲之間,身高在一米六左右,體型偏瘦,死亡時間在四十八小時之內。
由于已經入秋,天氣轉涼,加之尸體被拋棄于塘子坡面上的草叢,周邊溫度相對較低。因此,尸體并未出現腐敗。
受害者的被害情況和張彥君的被害非常相似,胸腹部以及雙臂側面有十余處創傷,并且伴隨扼頸等行為,結合胸腹部積血以及肝臟損傷等情況,推測為嚴重性失血休克致死。
另外,受害者的下體也有出血情況,并未發現精斑殘留,推測死前被強奸或者被奸淫,兇手未射精或者使用了保險套。
除此之外,法醫張叔也給出了明確答案:受害者在死后被化妝,也被更換了衣物。
這也符合“3.03”連環殺人案的作案特征,基本可以認定這又是一起系列殺人案。
在張彥君被害之后,老隊長也曾推測,為了逃避追查,兇手很可能已經離開了郁南縣,沒想到他仍舊留在這里,再次犯下罪行。
當然了,他也可能離開過,只是在一切安定之后,再次折返。
尸體被發現的當晚,受害者的身份就被確定了。
她叫做翟玉玲,時年三十一歲,無業,普通家庭婦女。
翟玉玲的丈夫在外市務工,兩個孩子則在公婆處。
雖然沒有工作,但是平日里,翟玉玲都會去縣外環的惠德服裝廠領些零活回家來做。
兩天前,婆婆過來給翟玉玲送吃的,沒想到家里鎖了門。
當時,婆婆以為翟玉玲出門了,也沒有在意,就開了門,將東西放到屋里后離開了。
昨天上午,婆婆將兩個孩子送了回來,家里仍舊是大門緊鎖。
這讓婆婆感覺有些不對勁,她再次開門進屋,發現昨天放到桌上的飯盒還在,沒有挪動的痕跡。
她打開飯盒,發現飯菜已經變味了。
這說明翟玉玲一直沒有回家。
這讓婆婆更加慌張了。
她連忙詢問了周圍鄰居,鄰居們要麼表示沒有注意,要麼表示翟玉玲家里一直鎖門。
在婆婆的印象中,翟玉玲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如果確實有事需要外出,也一定會告訴她們。
當時,雖然婆婆非常慌張,但是她并沒有向翟玉玲失蹤的方向上考慮,她感覺這種事情根本不會發生在自己家人身上。
其實,很多事情,在我們眼中永遠只是極小概率事件,但是對于經歷者而言,這就是絕對概率事件。
翟玉玲的公婆尋找了一圈,甚至詢問了翟玉玲領活的服裝廠和一起領活的其他婦女,沒人注意,也沒人知道翟玉玲的去向。
就在家人們焦急尋找的時候,她卻安靜地躺在東塘東坡的草叢里。
東塘距離翟玉玲的家比較遠,大約有十幾里地。
在丈夫和公婆通過辨認確定翟玉玲的身份之后,他們都無法接受,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婦就這麼成了一具冰涼的尸體。
那一刻,站在門口的我心中充滿憤怒。
接下來,我們就翟玉玲的人際關系以及行動軌跡進行了調查梳理。
雖然性格有些內向,但是翟玉玲本分持家,公婆和親友對她也非常認可。
翟玉玲的人際關系非常單一,生活也很簡單。
平常,她就是在服裝廠領活在家里做,然后照顧兩個孩子,有時候工作量比較大,她就把兩個孩子送到公婆那里。
沒想到上周,她將孩子送達到公婆那里,竟是她們的最后一次見面。
另外,周圍鄰居和服裝廠領活的負責人以及和翟玉玲認識的兩三個家庭婦女對翟玉玲的評價也不錯,尤其是服裝廠領活的負責人,她說翟玉玲的活計做得非常好,返工率很低。
走訪之中,我們也根據之前做出的模糊畫像進行了摸排,確實找到了一名外形比較符合條件的對象,深入調查之后又排除了對方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