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隊里不少人都想跟著老隊長過來,老隊長直接點了我和邱楚義的名字。
那年的春天格外的冷。
即便進入了三月份,仍舊是寒風凜凜。
那天是三月三號,一個普通的星期四。
那天又是不尋常的一天,因為我們所處的這條鄉道旁邊的溝渠里躺著一具女性尸體。
早上七點多,我和邱楚義約好去后院的小空地打球,剛剛進行了兩個對抗,就聽到老隊長嘹亮的招呼。
有兩個人過來報警,說是在縣南郊一條鄉道旁邊的溝渠里發現了一具尸體。
老隊長帶著我和邱楚義以及技術科的值班同事迅速趕到了現場。
這個地方比較偏僻,周圍也沒人居住。
據報案人稱,他們起了一個大早,準備去鄰縣辦事,路過這里的時候,意外在溝渠里發現了一個花花綠綠的東西,停車一瞧,竟然是一具女人尸體。
由于昨天晚上下了雨,溝渠里也是非常泥濘。
負責現場勘查的是技術科的張叔,他和老隊長年齡相仿,算是郁南縣公安局的技術第一人了。
老隊長和張叔一起下了溝渠,我和邱楚義則站在路邊上。
那是一具女尸,長發,看起來有些胖。
外面穿著一件黑色大衣,里面是一件紅色毛衣,下身則是穿著一條黑褲,腳上是一雙黑皮鞋。
雖然人已經死了,但是通過穿著,我隱約猜測在她生前應該是一個比較有氣質的女人。
除了一些凌亂的腳印,張叔和老隊長并未在周邊發現任何有價值的,可以證明死者身份的線索。
老隊長和張叔都認為這里不是案發現場,而是拋尸現場。
兇手應該是在別處殺人后,將尸體運到了這里拋棄。
通過那些凌亂的腳印,老隊長推測拋尸很可能是在昨晚下雨之后。
雨中,兇手將尸體拋入溝渠。
他甚至也走下了溝渠,留下了那些深淺不一的模糊腳印。
這時候,偶有路過的路人看到了我們,稍稍駐足,在我抬眼看向他們之后,他們又快步離開了。
在接下來細致的尸檢中,張叔也給出了更為具體的信息。
受害者系女性,年齡在二十五歲至四十歲之間,身高在一米六左右,體型中等。
她的胸部、腹部有多處刀傷。
雖然造成了出血,但都不是致命傷。
受害者的頸部有深邃的勒痕,應該是死于勒斃,也就是所謂的機械性窒息。至于兇器,應該就是電線等線索類物品。
結合尸表以及天氣、溫度等信息分析,受害者的死亡時間在四十八小時之內。
除此之外,受害者的下體也有血跡和精斑殘留。
張叔推測,受害者在死前疑似遭受了強奸或者奸淫。
除此之外,張叔還發現了兩處疑點:
其一,受害者在被害前后疑似被化妝。雖然尸體面部有泥污,且遭到了雨水沖刷,但是受害者的眉部以及唇部仍舊有大量化妝品殘留,且妝容夸張,不像是因為拖曳拋棄或者雨水沖刷造成。
由此推測,她在被害前后,兇手為她化了妝容。
其二,受害者在被害之后疑似被更換了衣服。除了毛衣上有少量血跡殘留,褲子和大衣上均無血跡殘留,且在對應的傷口位置,衣物并無任何破損。
也就是說,兇手很可能在殺人之后為受害者更換了衣服。
另外,不論是毛衣、褲子還是大衣或者鞋子,雖然穿在受害者的身上,但是型號都不是非常合身合腳。
人不可能穿著一身不合身的衣服和一雙不合腳的鞋子出門。
從這個角度分析,也能側面印證受害者在被害之后被更換了衣服。
當然了,這些僅僅是張叔根據尸體狀況所做的推測,并無任何佐證。
目前,最重要的仍舊是確定受害者的身份,只有在確定身份之后,才能就案件展開進一步的偵查。
由于尸體面部基本可辨,且有明確的身份特征,老隊長安排同事就本周內有報案記錄的失聯或者失蹤案件進行查詢。
另外,老隊長也帶著我和邱楚義等人在發現尸體附近的村子進行了走訪詢問。
【02】
很快,受害者的身份就被確定了:張彥君,時年三十二歲,郁南縣大疆棉紡廠的一名車間零工,家住郁南縣南郊第二新村。
當時,報案人就是張彥君的表姐。
張彥君不是郁南縣人,她是鄰縣海寧縣人。
兩年前,離婚之后的張彥君來到郁南縣投奔表姐,之后,她就留在了郁南縣,斷斷續續地打零工。
三天前,表姐過來找張彥君,發現她不在家。
表姐以為張彥君出去了,也沒有在意。
次日一早,表姐又去找了張彥君,發現仍舊是大門緊鎖。
表姐去了大疆棉紡廠,同事表示張彥君一直沒有過來,表姐又詢問了張彥君的朋友,他們也表示沒有見到她。
表姐感覺事情不妙,立刻去了派出所報警。
當時,派出所民警受理了報案。
只是這種失聯案件,往往沒有特別有效的偵破方式,更多的仍舊是依靠失聯者家屬配合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