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生活不富裕,也經常吵架,磕磕絆絆,但是也就這麼過來了。
普通人的日子不都是這樣嗎。
這種日子一過就是十多年。
初中畢業后,李海濱就打工了。
也就是在那一年,郭月霞在下班途中不慎出了車禍,撞到了頭部導致昏迷,醒來后,精神就有點不正常了,醫生說是撞擊傷到了腦子,需要長期服藥。
即便長期服藥,也沒什麼效果,郭月霞還是成了精神病,時而安靜,時而暴躁,時而一言不發,時而胡言亂語。
李海濱打了三年的零工之后就進入了龍崗縣的一家化肥廠,雖然掙得不多,但是也可以補貼家用,他則在家,一邊做零工,一邊照顧郭月霞。
過了兩年,年過二十的李海濱經人認識了一個叫做梅小娥的女孩,兩人談了半年多就結婚了,婚后有了一個兒子,取名李江江。
至于他們的關系,就是很普通。
雖然住在一起,但是平常交流不多。
后來,家里發生了一些矛盾,李海濱和梅小娥就離婚了。
離婚后,梅小娥表示不要孩子,孩子就留給了李海濱。
他們一家四口則繼續生活。
離婚后的李海濱情緒一直不好,他就建議換一個地方生活。
也就是在李海濱離婚的那一年,他們一家四口搬離了龍崗縣,來到了海寧縣。
他在家照看郭月霞和李江江,李海濱則外出打工。
一切聽起來都是那麼平淡無奇,又合情合理。
我開口問道:“你和郭月霞母子生活了那麼多年,為什麼不用本名,反而用了李明德的名字和身份呢?”
姚云嶺無奈地說:“唉,這都是郭月霞的意思。”
邱楚義反問:“郭月霞的意思?”
姚云嶺解釋道:“一開始,我們生活在一起的時候,她怕別人知道我是小濱的繼父,被別人瞧不起,就讓我用李明德的名字,時間久了,也就這麼用著習慣了,沒有再改回去。”
我話鋒一轉:“聊一聊李海濱和梅小娥吧。”
姚云嶺似乎有些抵觸:“他們有什麼可聊的?”
我繼續道:“剛才你說李海濱和梅小娥發生了一些矛盾導致離婚,能夠具體說說嗎?”
姚云嶺嘆氣道:“唉,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當時阿濱去了鄰縣的化肥廠,一個多月回來一次,家里呢,就我和老郭還有她們母子,小娥穿衣服比較暴露,我說了她兩次,她就懷恨在心,還讓阿濱和我吵架,我們的關系也不太好。那天下午,我去給她送東西,她竟然衣不蔽體,還罵我滾出去,接著就給阿濱的廠子打了電話,讓他回來,說什麼我想要強奸她,簡直是瘋了,幸好阿濱明辨是非,沒有聽她的。只是發生了這種事,他們的日子也沒辦法過了,沒多久,他們就離婚了,兒子江江留給了我們。”
我邊記邊問:“他們離婚之后呢?”
姚云嶺回憶道:“離婚之后,阿濱的狀態一直不太好,我提議搬家,然后我們就離開了龍崗縣,來到了海寧縣。我在家里照顧老郭和江江,阿濱則外出打工。雖然我和阿濱看起來仍舊和和氣氣的,但是關系已經大不如前,由于離婚的事情,我們也產生了不小的矛盾。有一次,阿濱回來之后,我們又吵了起來,他就說帶著郭月霞還有李江江回老家,就是風化縣臨江鎮。
”
邱楚義追問道:“李海濱主動提出離開?”
姚云嶺應聲道:“他主動提出來的,我也挽留過,他很堅持,就是想要回去,還說如果我不愿意,也可以不回去。”
說到這里,姚云嶺仍舊有些氣憤:“我罵他沒良心,他說讓我隨便,我特別生氣,就去小旅館住了兩天,沒想到回來之后,他們竟然走了。”
我表示疑問:“走了?”
姚云嶺點頭道:“我回來的時候,人不見了,衣物也都沒了,我就知道他們回老家了,我特別生氣,付出了那麼多年,沒想到竟然養的是一頭白眼狼,我也沒有去找他們,然后找房東退了房子,我就去外地投奔朋友了。”
我又問:“你和郭月霞、李海濱生活了那麼多年,應該也是有感情的吧,他們這麼走了,你就沒有試著聯系過他們?”
姚云嶺解釋道:“他們走后,我確實沒想過聯系他們,說真的,我過夠那種生活了。離開海寧縣之后,我也動過回臨江鎮看看他們的念頭,后來出了一場車禍,住了很長時間的醫院,我也就沒有再回去尋找他們。”
我停下了記錄:“請你回憶一下,當時,包括你還有李海濱,有沒有和人結怨?”
姚云嶺搖了搖頭:“那時候,我就是偶爾出去見見朋友,其余時間就是在家照顧郭月霞和李江江,根本沒有什麼社交,至于阿濱,雖然性格內向,但人很老實,沒聽說與誰結怨。”
我別有深意地看著姚云嶺:“就是這麼沒什麼社交,沒什麼人際,更沒有與人結怨的一家人,卻被人殘忍殺害分尸,最后被埋在廢棄看臺下面,似乎有些說不通吧。
”
姚云嶺倏地警覺起來:“警察同志,你什麼意思?”
我不疾不徐地說:“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要聽聽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