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三具尸骨,法醫針對一號尸骨,也就是那一具成年男性尸骨給出了更多信息:
尸骨的雙腳趾骨都有不同程度的畸形,尤其是左腳的五個腳趾,雖然已經化為白骨,但仍舊非常明顯。
法醫表示,這種畸形不像是先天畸形,更像是后天造成。
比如說,腳趾受到了嚴重的挫傷等等。
另外,法醫也表示,一號尸骨雙腳趾骨的畸形也可以作為身份認定的重要信息。
從作案手法上分析,推測兇手系同一人或同一團伙,采用鈍器作案,且有相似的分尸行為,手段殘忍;
從作案時間上分析,三袋尸塊混裝掩埋,三名受害者應該是同一時間點被害,由于尸骨嚴重白骨化,結合骨齡綜合分析,受害者的被害時間在三年以上,十年以下,也就是1988年至1995年之間;另外,結合受害者身上的T恤、襯衣和短褲等衣物分析,被害季節應該是在夏天。
由于在同一時間點被害且被分解后混裝掩埋,推測三名受害者極有可能熟識,甚至是存在親緣關系的一家人。
老隊長推測三名受害者很可能是一家人,從年齡和性別上分析更像祖孫三代,比如母親、兒子和孫子或者岳母、女婿和外孫等。
當然了,他們也可能存在其他關系。
站在白色背景板前,老隊長凝視著在現場拍下的白骨照片:“如果他們真的是一家人,那麼,這就是一起滅門慘案了。”
滅門慘案?
仇殺,財殺還是情殺?
無論兇手的作案動機如何,為什麼連一個男童也不肯放過?
鑒于案件性質惡劣,縣局成立了專案小組,由滕大福隊長和老隊長王強牽頭負責。
由于案件發生在三年至十年之間,受害者的尸體已經完全白骨化,除了基本信息及死亡方式,尸骨能夠提供的信息非常有限。
其實,像是這種無名白骨案,能夠為警方所用的信息少之又少,時間越久,追溯案件,尋找證據的難度就越大。
很多時候,這種案子查得久了,沒有結果,也就逐漸成了積案。
直至,永遠沒有了答案。
【02】
為了盡快確定尸源,專案小組調閱了縣域范圍內十年內有報案記錄的失蹤案件或者失聯案件。
雖然也有符合受害者年齡、性別和年齡的失蹤或者失聯案件,但往往都是單獨失蹤或者失聯,并沒有三人或者三人以上的案件。
與此同時,我們也通過刑偵支隊發出了協查通報,請求相鄰市縣進行有報案記錄的調閱和比對。
如果受害者是一家人,甚至是祖孫三代,一家三口全部被害卻沒有相關報案記錄,老隊長給出了三種情況推測:
其一,受害者系本地人,他們在本地被害分尸后,掩埋在了廢棄操場下面;其二,受害者系外地人,他們在海寧本地長期居住,被害分尸后,掩埋在了廢棄操場下面;其三,受害者系外地人,他們在外地被害分尸后,運送掩埋在了廢棄操場下面。
如果受害者是本地人,必然有親友鄰居,尤其是親友,一旦發現他們失蹤或者失聯,一定會報警,如果受害者是外地人,兇手在外地作案后將受害者的尸體運送至海寧縣的這一處廢棄操場,除了拋尸距離非常遠,在長時間運送尸體的過程中也容易出現突發情況,除非兇手非常了解這處廢棄操場的情況,否則他完全可以選擇距離更近,位置更隱蔽,安全性更高的地方拋尸掩埋。
因此,這三種情況中,老隊長推測第二種的可能性最大,也就是說,受害者是外地人,他們在本地長期居住。
雖然他們看起來是本地人,但是在本地并無親友,由于長年居住本地,和家鄉親友疏于聯系,即便他們失蹤或者失聯,鄰居們也會認為他們返回家鄉了,家鄉親友則會認為他們仍舊在外面居住,最終無人報警,更無人知曉。
雖然老隊長的分析頭頭是道,但是殘酷的現實也擺在了面前:受害者的死亡時間超過了三年,尸體都化作了白骨,且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信息和線索,如果無法確定身份,案件將無法推進。
與此同時,滕大福也協調了縣局刑警大隊以及各下轄派出所的警力走訪排查轄區內的人口失蹤及失聯信息,也重點走訪排查了失蹤或者失聯,年齡在六歲至八歲的學齡前兒童或者小學生,由于線索缺失,走訪排查范圍過大以及人口流動性較大等因素,排查工作一時難有進展。
結束了一天的奔波,邱楚義嚷嚷著說自己的腳丫子丟了。
我快步跟了上去,用力踩了踩邱楚義的左腳。
邱楚義直接跳了起來:“李廣通,你為什麼踩我!”
我笑笑說:“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好心好意幫你找回腳丫子,你反倒以怨報德。”
邱楚義撇了撇嘴:“我的腳丫子自己認路,不用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