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之前我想過從車控室離開,但等我到那邊的時候,留在辦公室里的三個同事已經全部變異,整個地鐵站一片混亂,根本出不去,只能退回這里,先活著再說。」
我注意到辦公室側面有個小門,被鐵皮柜堵著,應該就是王貴口中可以直達車控室的路線。
前后的路全部被堵死,難道只能躲在這里聽天由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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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寶莉突然指著其中一段監控,看標記,正是通往車控室的那段路。
也就意味著,車控室的大門可能沒被撞開,我們完全可以解決掉里面的三只喪尸,搶占通訊器。
我們商量了一會,決定拼一把試試。
車輛段內雖然安全,而且因為長期有人值班,還儲備了一些基本的生活物資,水電目前也沒有問題,但這也只是暫時,物資總有耗盡的一天,我們又是被關在地下,不見天日,與世隔絕,一旦被外界判定為傷亡人群,那就是活活等死了。
安全起見,我們換上操作間里的工裝服,從頭到腳包裹住,又從工具包里挑選趁手的武器防身,全副武裝后,才開始向車控室前進。
透過車控室后門,看到里面只有三只穿著制服的喪尸在游走,并且大門緊閉后,懸著的心才總算落地。
三人合力,用最快的速度將喪尸制服。
嘭——
車控室的玻璃窗顫了顫,我轉頭看向窗外,瞳孔劇烈收縮,寒意從腳底直沖腦門。
站廳里,無數的喪尸擠成一團,夾雜著來不及逃出站的幸存者,迅速被撕碎,互相爭奪著斷肢殘骸,玻璃窗上布滿了干涸的血跡。
許是我們幾人的動靜引起了外面的注意,他們開始合力撞擊車控室大門。
「快關燈!」我朝王貴大吼。
整個車控室瞬間陷入黑暗,所有人都縮在桌子底下,屏住呼吸,不敢動彈。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門外的動靜才終于變弱。
不能開燈,就只能借著微弱的手機光確定方位,好在王貴熟悉,很快便在中控臺上找到了官方求救線路。
「滋——滋——」微弱的電流聲響起。
王貴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湊在話筒邊,「中心廣場往北地下車輛段求助,這里已經被喪尸包圍了,我們被困住地下車輛段出不去……中心廣場往北地下車輛段求助……」
怕對方接收不到信號,王貴一遍又一遍地報著我們的位置。
「已收到,中心廣場往北地下車輛段發現被困幸存者……」終于,在漫長地呼叫后,我們收到了官方回復。
經過斷斷續續的溝通,我們才知道,原來早在半個月前,新聞里播放的那些因為酷暑暈倒抽搐的病人,全都已經變異為喪尸,政府在第一時間對醫院進行管控,武裝鎮壓,地毯式搜索,但還是沒想到有漏網之魚逃了出來,造成暴動。
現在喪尸病毒已經在全球蔓延,救援隊超負荷運作,我們所處的市中心更是重災區,營救工作會開展得很困難,可能需要我們自己撐一段時間,我們可以每天通過中控臺聯系他們,了解救援進度。
原以為撥通救援就能馬上出去,沒想到外面的世界已經亂成一團,我們又是在地下,雪上加霜。
掛斷電話后,我們將辦公室里所有能用的東西全部收集起來,養生壺,一體鍋,燒水壺,毯子……
就是沒吃得。
現在只能祈禱救援隊趕在我們彈盡糧絕前過來。
「要是能到隔壁的全家拿點吃得就好了。」
王貴站在監控大屏前,其中一個鏡頭,正對全家大門。
近在眼前卻不能過去,確實可惜。
里面早已被一群喪尸占領,現在過去,怕是給「人」加餐去了。
我們找了一堆廢紙,糊在玻璃窗上,阻隔喪尸的視線,又合力抬了幾個鐵皮柜,堵住通往站廳的辦公室大門。
就在我們準備關門回去時,我盯著天花板上的中央空調,問王貴,「你們這,中央空調的管道,是互通的嗎?」
7
理論上來說,整個地鐵站內部的通風管道應該是互通的,全家就在車控室邊上,只要管道內空間夠大,我完全可以從管道進入全家,我剛看過,全家后面那個倉庫的大門是鎖住的,也就是說,倉庫里,有完好的物資。
王貴搬了把梯子過來,上去一拆,果真,是通的,里面的管道足以讓一個成年人順利通過。
我決定上去。
「太危險了,我去。」
寶莉拽住我,滿臉不認同。
「放心吧,倉庫里應該沒人,萬一有情況,我不下去就是了。」
寶莉為了保護我已經高強度撐著好幾個小時了,我實在不忍心讓她繼續擋在前面。
「要不我和你一起?」見我兩為了誰上去爭執不下,王貴弱弱地舉手示意。
我瞥了眼他干瘦的身材,皺了皺眉,「要不還是寶莉和我一塊吧,你比較熟悉這邊的環境,幫我們盯著監控。」
總得留一個人在這邊接應,我已經是個拖后腿的了,王貴看著比我還廢,還是我和寶莉一塊去吧,好歹有點默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