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正傳。
過了十多分鐘,那兩個孩子跑了過來,說是看見王新泉走進了一處偏僻的民房。
老隊長給那兩個孩子二十塊錢,讓他們去小賣部里買點零食,等一下還需要他們幫忙引導,兩個孩子痛快答應了。
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鐘,王新泉就從那片民房區走了出來,打了一輛出租車就走了。
老隊長招呼我們下車,在那兩個孩子的引導下找到了那處民房。
邱楚義上前敲了敲門,然后院子傳來了回應聲:“是誰?”
邱楚義倒是機靈:“收水費。”
【14】
接著,門就開了。
站在門內的一個個子不高,體型健壯的年輕男人。
看到門外站著四個人,還有一個是穿著制服的警察,年輕男人有些驚慌。
同行的協查民警出示了警官證:“我是沅江縣路東派出所的民警,這三位是東閩市公安局的辦案人員,現在找你了解一些情況。”
年輕男人應聲道:“我也沒犯罪,你們找我了解什麼情況。”
老隊長挪步上前:“你好,我是東閩市公安局南郊派出所的所長,我叫李廣通,前些天,在我們轄區范圍內發生了一起……”
老隊長的話沒有說完,年輕男人竟然想要沖出去逃跑,幸好邱楚義身手敏捷,直接將他撲在地上。
本來,我們也只是想要詢問他和王新泉的關系,沒想到,他竟然做出了想要逃跑的反常舉動。
詢問之下,年輕男子自稱馮緒桐。
老隊長先是問及了他和王新泉的關系,馮緒桐回答說他們是遠房表親,王新泉是他的表哥,老隊長又問及他為什麼會突然逃跑,他解釋說自己平日里有小偷小摸的習慣,主要是在沅江和東閩等地流竄作案。
之前,他也被抓過。這一次,當他看到門外站著警察的時候,就以為又是過來抓他的了。
穿過凌亂逼仄的院子,我和邱楚義將馮緒桐帶回屋里。
外屋一片狼藉,散亂的桌子和椅子,還有被打碎的碗碟。
我和邱楚義對視一眼:這明顯就是打砸造成的。
這時候,走進里屋的老隊長看到了放在地上的深紅色旅行包。
老隊長看了看馮緒桐,然后拉開拉鏈,里面是一些換洗衣服還有那兩包王新泉買來的吃用物品。
老隊長坐了下來:“看來,你這是準備出門呢。”
馮緒桐解釋道:“哦,我準備回老家看看的。”
老隊長點頭道:“你還是一個念家思鄉的人。”
馮緒桐反問道:“警察同志,就算我有小偷小摸,這和我出門回老家也沒有沖突吧。”
老隊長笑笑說:“你表哥也知道你要回老家吧,否則,他也不會專門給你送來吃用吧。”
馮緒桐警惕地凝視著老隊長。
老隊長繼續道:“但是,你還是要和我們回去一趟,說一說你偷竊的事情。”
隨后,路東派出所的協查民警和邱楚義將馮緒桐帶回了所里。
老隊長則招呼我留了下來。
我問老隊長要尋找什麼,老隊長說他也不知道,就是感覺這個馮緒桐的行為有些反常,即便是小偷小摸,在遇到警察之后也不應該做出直接逃跑的舉動。
老隊長環視著凌亂的屋子:“除非,他還有別的事情,或者說別的前科,當時,他以為我們找上他就是因為它。”
翻找了很久,我們也沒有找到任何有問題的地方,就在準備離開的時候,老隊長在院子的角落里發現了一張棉籽油兌換券。
大海榨油廠。
雖然那張兌換券有些褶皺,但還是能夠辨認上面的文字:大海榨油廠,請于月底之前兌換棉籽油兩桶。
那一刻,我一怔,而后問道:“這是……”
老隊長應聲道:“沒錯,在惠家毛刷廠附近有一家榨油廠,就是大海榨油廠。”
我追問道:“馮緒桐的家里怎麼會有大海榨油廠的兌換券?”
老隊長捏著那張兌換券,回憶道:“我記得,當時在詢問張海艷的時候,她提到了廠子里剛剛發了福利,就是一張兌換棉籽油的券。”
我應聲道:“沒錯,當時她確實這麼說過。”
老隊長看著兌換券上的號碼:“立刻聯系惠家毛刷廠,確定一下當時領取兌換券是否有號碼記錄。”
我立刻領會道:“您懷疑這張兌換券是韓秀芹的?”
老隊長點頭道:“當時,我們并沒有在韓秀芹挎包散落的東西里發現任何錢物,更沒有找到這張兌換券,一張小型榨油廠發放的兌換券,卻出現在相鄰的沅江縣馮緒桐的家中。”
我分析道:“如果這張真的就是韓秀芹的,馮緒桐會是奸殺她的兇手嗎?”
老隊長仍舊搖頭:“馮緒桐就是小偷小摸,完全沒必要跑到東閩市犯下奸殺案,這說不通的。”
我也同意老隊長所說。
眼下,最重要的仍舊是確定這張兌換券究竟是不是韓秀芹的。
在回到派出所之后,我立刻和惠家毛刷廠的后勤主任取得了聯系。
在我問到棉籽油兌換券的時候,后勤主任表示兌換券是他從棉籽油廠領回來的,每張兌換券上都有手寫編號,他們在發放兌換券的時候也進行了登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