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有些意外:“不愿意回家?”
肖寶祥解釋道:“小韓說,只要回家,她丈夫董明誠就會找茬和她吵架,唉,反正就是橫挑鼻子豎挑眼。”
我抬眼,邱楚義也正好看向了我。
很顯然,我們想到一起去了。
昨天上午,在告知董明誠這個噩耗的時候,他也在詢問中提到了夫妻二人經常吵架,也都是為了生活中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是每次吵架之后很快就過去了。
肖寶祥繼續道:“除了董明誠,小韓的婆婆對她也不太好,唉,婆媳關系也很少能有處好的。”
老隊長話鋒一轉:“說一下韓秀芹被害時間段,也就是昨天凌晨五點至七點,你在什麼地方?”
肖寶祥解釋道:“哦,前天晚上,我的朋友陳嘉嶼讓我過去喝酒,我們喝到很晚,也都喝多了,我就睡在朋友家了。陳嘉嶼和他妻子還有孩子都可以作證,哦,當時,陳嘉嶼還叫了另一個朋友。”
我向肖寶祥詢問了陳嘉嶼的住址。
最后,老隊長問道:“關于韓秀芹的被害,你有可以懷疑的對象嗎?”
肖寶祥搖頭道:“警察同志,我沒有說別人壞話的意思,你們可以調查一下旁邊木器廠的張路子。”
老隊長問道:“這個張路子和韓秀芹有過節嗎?”
肖寶祥答道:“也算不上過節,就是小韓和我說過,有一次,她下夜班,正好遇到張路子,他好像喝多了,還想要對小韓動手動腳。當時,正好有人路過,張路子就跑了。后來,我聽說,這個張路子是木器廠車間主任的小舅子,之前犯了流氓罪,坐了兩年監獄,出來之后就被弄到木器廠當雜工了。
”
我輕輕在本子上寫下了這個名字:張路子。
然后,我又用圓珠筆在他的名字上劃了兩圈,最后在下面劃了兩橫。
【05】
結束員工詢問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
我面前的筆錄也已經厚厚一摞。
本來,毛刷廠的后勤主任說要安排午飯,老隊長卻擺手說不需要。
坐上面包車的時候,邱楚義早已經餓得前心貼后背了。
老隊長取出飯盒,還沒有來得及打開盒蓋,邱楚義就搶了過去,狼吞虎咽起來。
拿了一個包子放進嘴里,老隊長邊吃邊說:“你是不是直腸子,包子吃到肚子里就直接消化了。”
邱楚義瞥了老隊長一眼,嘟囔了兩句,就繼續吃包子了。
老隊長囑咐道:“邱子,等你吃完包子,就去核實一下肖寶祥所說的,他是不是去了那個陳嘉嶼的家里喝酒,又是什麼時間離開的,另外,順道摸排一下肖寶祥的個人信息。”
邱楚義似乎被噎住了,我抬手猛拍他的后背,他才勉強將包子咽下去:“我自己去?”
老隊長點了點頭:“要不然呢,你一個人吃了二人的包子,我肯定把你一個人當二人用了。”
邱楚義撇嘴道:“老奸巨猾。”
我問老隊長:“王隊,您還是懷疑肖寶祥嗎?”
老隊長點頭道:“現階段,在沒有目擊者,證據缺失的情況下,我們還是不能放過任何一種可能。”
吃過包子,邱楚義便駕車離開了。
我和老隊長也找到了那家木器廠。
廠里上下也都知道了韓秀芹被強奸殺害的事情。
老隊長問起了張路子,接待我們的廠長很緊張,追問是不是張路子有嫌疑,老隊長說只是例行詢問。
隨后,在廠長的安排下,我們見到了那個高高瘦瘦,留著長發的張路子。
聽聞來意之后,張路子表現得非常抗拒,直說自己沒有殺人,還說讓警方隨便調查。
老隊長不疾不徐地說:“我們當然可以隨便調查,只怕到時候你就不是現在這個態度了。”
張路子語帶不屑:“我怕什麼,我什麼都不怕,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你們總不能因為我坐過監獄就說我是殺人犯吧。”
老隊長點頭道:“沒錯,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我們辦案也是講求證據,但是如果你不配詢問,我們只能去找你的家人、朋友還有鄰居了,到時候,你難免被人議論,即便你不在意,也應該考慮一下家人的感受吧,人言可畏,我想你應該深有體會吧。”
本來不愿配合詢問的張路子,在老隊長的三言兩語之下竟然點頭了。
在問及之前曾攔住下夜班的韓秀芹,并想要動手動腳的時候,張路子也痛快承認了:“確實有這麼一回事。當時,我和朋友喝多了,正好看到她下班,就想過去占點小便宜,我確實摸了她,但是,她也很快就跑了。”
老隊長問:“之后呢,你和韓秀芹又遇到過嗎?”
張路子說:“遇到過兩次,也沒有說話。”
老隊長問:“昨天凌晨五點至七點之間,你在什麼地方?”
張路子說:“當然是在家睡覺了。當時,我在我爹娘家里,他們可以證明的。”
結束了對于張路子的詢問,我給邱楚義發了傳呼,他回我電話之后,我讓他順便核實一下張路子的行動軌跡。
隨后,我和老隊長也對惠家毛刷廠附近的廠子進行了走訪,雖然大家知道發生了強奸殺人案,但是對于受害者韓秀芹并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