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就在附近,也可能遠在千里之外。
結合那個鄰居和崗子所說,老隊長決定從迎新街上的發廊和按摩店查起,看一看是否有人知道谷新龍的去向。
走訪了整整一個下午,終于在傍晚時分,我們在一家叫做“橘子理容理發”的店里問到了線索。
當時,那家店面的老板娘已經說了不知道。
出門后,我們剛剛走出不遠,就被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孩叫住了。
她叫璐璐,兩年前來到這家店,她說她好像見過我們口中的那個谷新龍:“當時,他來過店里,找到的就是冉姐。”
老隊長讓她詳細說說。
璐璐回憶說,當時她來店里不久,都是冉姐給她介紹生意。
冉姐年紀不小了,一直想要不做了,然后找一個人結婚。
那段時間,總有一個男人來找冉姐,還給冉姐買東西,冉姐特別開心。
璐璐問冉姐那個人是誰,冉姐說是之前認識的一個男人,姓谷,就住在附近,發了點小財,最近就經常過來了,他還給冉姐買了衣服和鞋子,都是百貨大樓的新款,冉姐還送了她一件。
冉姐還說谷新龍會和自己結婚,然后開一個小店。
大概多了半年多,冉姐就不干了。
當時,她和老板娘還有其他姐妹說自己回老家了。
其實,只有璐璐知道,她和谷新龍走了。
至于去了哪里,璐璐并不知道。
【12】
雖然璐璐不知道谷新龍和冉姐去了哪里,但是璐璐知道冉姐的老家在哪里。
冉姐本名林菲冉,她也跟璐璐提起過自己的老家,距離這里千里之外的遂和縣龍泉鎮,她還說過老家有一個在上學的弟弟。
老隊長推測,既然林菲冉和璐璐提及過自己有一個上學的弟弟,說明她和弟弟關系不錯,即便她和谷新龍離開了,也一定會回老家探望。
只有先找到林菲冉,才可能找到谷新龍。
根據這些簡單又零碎的信息,老隊長撥通了遂和縣公安局的電話,接聽電話的刑警大隊民警表示一定會盡力尋找。
在虎強縣的調查取證暫時結束了,我們一行人回了南屏縣。
那天晚上,戴廣志將我們請到了家里,特意讓妻子做了一桌好菜,為這些天的忙碌取證而表示感謝。
酒過三巡,大家忍不住又聊回了這個案子。
戴廣志也表示和我有一樣的疑惑,如果谷新龍就是殺人兇手,即便找到了他,當年的案發現場早已經沒了,傅氏姐妹都死了,袁雪妹的尸體也早被處理了,還能用什麼證據指證谷新龍呢,總不能讓他自己開口承認吧。
老隊長喝了一口白酒,咂了咂嘴:“只要能夠找到谷新龍,一切就還有轉機。”
邱楚義追問:“什麼轉機?”
老隊長沒有回答,而是話鋒一轉:“來,我們吃菜。”
當時,我側眼看了看老隊長,不知道他所說的轉機是什麼,但是我知道,這個看似極度缺乏證據的案件之中,老隊長還有殺手锏。
遂和縣公安局的協查電話是在一天半以后打來的。
對方表示找到了林菲冉的老家,她的家里確實有一個在上學的弟弟,另外還有一個癱瘓的父親。
為了不引起林菲冉弟弟的注意,協查民警讓村干部去詢問了基本情況,得到的反饋信息是林菲冉已經結婚,她在壩塘縣開了一家服裝店,去年年底,她還和對象回過老家。
林弟說,他的姐夫姓谷,叫做谷海峰。
谷海峰,谷新龍?
這更加讓我們確定帶林菲冉離開虎強縣的就是谷新龍。
只是他改了名字,以谷海峰的身份開始了新的生活。
另外,村干部還拿到了一張林菲冉和谷海峰的結婚照。
通過傳真,我們看到了那張照片。
經過辨認,確定照片中的男人就是傅雨婷的同居男友谷新龍。
只是,姐妹包子鋪的房東在看過照片之后,表示由于時間太久,加上當時那個人也戴了眼鏡,他也無法確定了。
這也在老隊長的意料之中。
那是案件調查期間,我們第一次見到這個神秘的男人。
照片中,他的笑容得意又圓滿。
那一刻,我忽然感覺自己極度靠近了所有的真相。
我又害怕這所謂的極度靠近之后又是一場空。
我們一行人是在次日一早出發的。
在此之前,壩塘縣公安局的協查民警已經順利找到了林菲冉的外貿服裝店,就在阜南路上。
當時,負責協查的民警也看到了谷海峰,準確地說是谷新龍,就在旁邊的店里打牌。
壩塘縣位于虎強縣的西北方向,距離虎強縣大約三百多公里,我們抵達那里的時候,正好是下午三點。
站在街道對面,我看到林菲冉正坐在店門口嗑著瓜子。
接著,谷新龍從店里走了出來,他們不知道說了什麼,林菲冉就和他一起進去了。
老隊長提醒道:“想什麼呢?”
我聳聳肩:“沒什麼。”
老隊長笑了笑:“走吧,去會一會這個神秘的男人。”
我邁開步子,快步跟了上去。
我們走進服裝店的時候,林菲冉也嚇壞了,谷新龍跟在她的身后,也是充滿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