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憶道:“我也忘記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好像就不上班了,每天待在家里,也不出屋,有時候,我蒸了包子或者做了點好吃的,就會給小谷送去,就問傅雨婷怎麼了,小谷說他們準備要一個孩子,傅雨婷去了醫院做了檢查,說是卵巢有問題,可能懷不上孩子,她有點鉆牛角尖了,每天就躲在家里不出門了。”
老隊長邊記邊問:“之后,你又見過傅雨婷嗎?”
她繼續道:“后來,每次碰到小谷,我都會問一問,小谷說傅雨婷精神狀態不太好,吃了藥也沒什麼效果,我說好好的一個人,怎麼突然就精神出問題了,我還讓小谷別太擔心了,照顧好自己。”
老隊長又問:“你還知道其他信息嗎?”
她應聲道:“哦,我還見過傅雨婷的姐姐來過,還和小谷吵架,她姐姐那個人特別瘋,好像想要把傅雨婷帶走,但是小谷不同意。”
老隊長反問道:“你知道傅雨婷有一個姐姐?”
她點頭道:“知道,也見過兩次,好像是在南屏縣開包子鋪吧。”
老隊長又問:“傅雨婷是什麼時候溺亡的?”
她思忖片刻:“就在一年多以前,我也是下班回來之后才聽說的,在北面的一個黑水坑,發現的時候,人就已經淹死了,說是也報了案。只是太可惜了,年紀輕輕就沒了。”
老隊長繼續問:“之后,谷新龍就搬走了嗎?”
她點了點頭:“大概過了一段時間吧,小谷就搬走了。當時,他還專門過來謝我。過了半年,我們的房租也到期了,也就搬到別處去了。”
至于谷新龍搬去了哪里,鄰居大姐就不知道了。
根據吉祥居酒樓服務員和鄰居大姐表示,離開酒樓后,傅雨婷好像去了一家電子廠當文員了。
具體是哪家電子廠,她們就不知道了。
虎強縣公安局的協查民警也安排了走訪,有了消息會盡快回復我們。
那天晚上,我們一行人住在了虎強縣公安局對面的招待所。
本來,邱楚義和戴廣志住在一個房間,我和老隊長住在一個房間,邱楚義嚷嚷著要和我們睡在一起。
老隊長就讓他去樓下買了一瓶白酒和兩袋花生米。
白酒和花生米就位,老隊長還給我和邱楚義倒了一杯。
邱楚義問:“王隊,您不是不讓我們喝酒嗎?”
老隊長笑了笑:“我說的是我不在場的情況下,不讓你們喝酒,現在我在了,你們可以適當喝點,解解乏,放放松。”
邱楚義嘿笑兩聲,端起酒杯就喝了起來。
兩三杯下肚,邱楚義就躺在那里呼呼大睡起來。
看著邱楚義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我問老隊長:“王隊,您是故意的吧?”
老隊長也笑了:“這家伙是一個活力狂,如果不讓他喝點睡著,我怕他會問這問那鬧騰到后半宿。現在好了,他睡著了,清靜了,我們也可以聊聊這個案子了。”
在邱楚義有節奏的鼾聲中,老隊長翻開筆記本:“之前,我們還在疑惑,為什麼姐姐失蹤了,妹妹都沒有報案或者說做出其他反應,現在可以解釋了,在傅麗娟被害之前,傅雨婷的精神狀態就不太好了,她甚至可能都不知道姐姐出事了,即便知道了,也沒辦法報案吧,至于后來,她就淹死了,更不可能有任何反應了。
”
我微微點頭:“我只是有些感慨,這對姐妹未免太過悲慘了吧,姐姐被人殺害埋在了墳地,妹妹精神出現了問題,掉進水坑淹死了。”
老隊長也不免點頭道:“關于傅雨婷精神出現問題這個細節,我們還需要更多的信息和討論,希望找到谷新龍和更多認識了解傅雨婷的人。”
我輕輕勾勒出了谷新龍的名字:“按照包子鋪房東的回憶,當時是一個年輕的,三十多歲的男人為傅麗娟辦理了退租,這個人也有重大作案嫌疑,現在根據了解,傅雨婷正好有一個同居男友,他在年齡、外形以及對于傅氏姐妹的了解程度都比較符合條件。但是,按照鄰居大姐所說,谷新龍這個人很熱情,對待傅雨婷也非常耐心,他和傅雨婷唯一的沖突點就在于傅麗娟,就算他們因此爭吵,也沒有上升到殺人滅口的程度吧,從這個角度分析,他似乎不具備完全的作案動機。”
老隊長思忖片刻:“谷新龍確實有嫌疑。畢竟,在目前掌握的信息中,除了谷新龍,并沒有出現第二個符合包子鋪房東所說的那個形象的男人,但是,我們目前掌握的信息也確實非常有限,且不夠全面,僅僅就是從鄰居大姐口中獲知了零碎信息。”
我表示疑問:“您不相信這個鄰居大姐所說的嗎?”
老隊長突然笑了。
他抬眼看向了我,那笑容曖昧又深邃。
我有些不知所措:“王隊,你為什麼這麼笑?”
老隊長輕輕合上本子:“大通,你知道為什麼我要讓邱楚義睡著,咱們來分析案件嗎?”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
老隊長解釋道:“如果第三個人在場,他會干擾你的敘述,也會矯正你的敘述。”
我仍舊不解:“您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