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笑了起來:「如今,他唯一的缺憾就是你。」
她看了我一眼,團扇遮面,露出一雙溫和發亮的美眸。
「不僅是我,還有父親退親的行為惹惱了他,江家被世人捧為天上的月亮,許周這樣野心勃勃的男子,總喜歡用曾經夠不到的東西來證明自己,一旦無法得手,必然會狗急跳墻。」
我在一旁補充:「他想抓走阿雪姐姐,肯定要動用一些平時不能動用的力量,一旦他的人行動起來,便是暴露破綻的時候。」
在外面蠢蠢欲動的動靜,不足以定罪。
在上京有動作,才能徹底把他們釘在意圖謀反的罪名上。
江映雪緩緩道:「許家老爺子老實人的形象深入人心,他能穩得住,但他的后輩還年輕,壓抑久了總會爆發,而我是一個一看就很好抓到手的人,許周認為毀了我,便能擊潰父親您的心,從而達到釋放內心欲望的快感。」
江伯父久久無言,目光在江映雪身上停留許久,最終轉落在我身上。
他忽而道:「你一直說想要一個能懂你的人,為父當初以為你需要許周那般有成算的男兒,沒想到你說的是他!」
聞言,我下意識看向她的方向。
她碰見我的注視,立即低下頭去,團扇遮不住的耳際,徹底紅透了。
「父親!」她聲音發顫。
20
她的反應無不在說明一個問題。
直至離開江伯父的書房許久,我還是沒能緩過神來,目光渙散地跟在她身后,直到撞到她后背,才瞬間驚醒過來。
她沒料到我會直直撞上來,身形不穩地往前撲去。
我連忙伸手撈住她的腰,搭上去就不想挪開,「阿雪姐姐!」
「嗯。」她背對著我,耳垂上的溫度就沒有降下來過,始終泛著顯眼的紅,柔軟的手搭在我的手背上,但沒有用力推拒。
我使了點力,壓著她的腰腹,讓她的后背靠在我的懷里:「你喜歡我,對嗎?」
她細若蚊吟地應聲:「嗯!」
我克制不住地低下頭,臉頰蹭過她的耳邊,下巴搭在她的頸窩里深深地嗅了嗅:「為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我怎麼不知道有這件事?
「地窖里,你如困獸般為我抗爭。」
「你知道我堅守的是什麼。」
「竭盡全力守護我的清白。」
「明明你都要被人打死了,卻看著我哭了,你自小就倔強,我認識你以來,從來沒有見你哭過,可那時你哭得很傷心。」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笑了下,卻又忍不住哽咽。
「我以為只是一時感動。」
「可后來離開上京,每日每夜都在想你。」
「方才知道,不知不覺間,竟已情根深種, 只是那時我已經和許周定下親事……」
有滾燙的淚珠,砸在我的手腕上, 抱著她的力道忍不住加重了幾分。
21
她主動貼近我輕蹭一下。
「后來父親察覺到許家出了問題。」
「我提前回來,趕到燕家只為見你一面。」
「我以為你應該已經與旁人定親了。」
「不斷告訴自己,只看一眼。」
「你為了幫我擺脫許家糾纏, 主動說可以和我定親,當時我以為你是因為地窖那件事心懷愧疚,所以想要拒絕你,但看著你的眼睛, 我鬼使神差地又同意了。」
她拍了拍我, 在我松手時轉過身, 仰起頭蒙眬的眸子看向我:「燕殊弟弟,你一直都喜歡我對不對?」
我喉間下沉,灼灼地盯著她。
忽而推開一間房,把她帶進屋內。
關上房門隔絕暗中窺探的目光。
在她驚訝不解的眼神下, 心懷罪惡感地捏住她的下巴,低頭親在她溫情脈脈的眸子上, 堵住她還欲說話的唇瓣。
「很喜歡,很喜歡, 一直都很喜歡。」
許周到底還是上鉤了。
在他開始狩獵江映雪時。
每一步準備都在暗衛的監視下。
把他和南陽府郡主齊齊拿下當天。
我騎著馬來到已經被人松綁的江映雪身邊。
「燕大人, 這兩人該怎麼處理?」
陳澤昱故意押著許周來到我身旁。
不只是他, 這群平時被人瞧不起的同伴,紛紛露出一副你快點炫他一臉的表情。
我懶洋洋地瞥了他們一眼, 靜靜地脫下披風,覆在江映雪的腦袋上, 把她納入懷中,不許旁人再看她一眼。
陳澤昱猛地反應過來:「得,我的錯,不該讓這狗賊污了嫂子的眼。」
一時間看熱鬧的人全都轉開視線, 只當自己什麼也沒有看到。
江映雪窩在我的懷里,玩鬧般地戳了戳我的腰,與她越來越親近后,我才發現她竟是這樣喜歡鬧人,不同于我二姐言語間的笑鬧,而是暗戳戳地使壞。
番外:
好在, 我有的是機會。
一一從她身上討回來。
成婚當晚,紅燭晃到天明。
次日下午, 她提前喝了清嗓子的藥茶, 才敢向我父母請安敬茶。
回到院子里,她看到我走近就害怕, 揮著手嬌聲叱道:「站遠點,不許過來!」
我從袖中拿出一個玉盒,垂眼看她,神色再正經不過:「阿雪姐姐, 我得給你上藥。」
她的臉紅得像是熟透的桃子:「不用, 藥放在桌上,我自己來!」
到底,她還是沒能攔得住我的為所欲為。
她靠在我懷里低聲啜泣:「燕殊,你不是人!」
在你面前, 我早就不想做個人了!
「阿雪姐姐,你別哭。」
「你越哭,我越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