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語秋稍微琢磨一番,覺得還真可行,「阿雪,不用和他客氣,大不了讓你大哥拉拔我這不成器的弟弟!」
江映雪輕抿唇瓣,沒有說話。
我知道她肯定不會同意。
別看她性子軟,實則倔得很!
4
所以我得讓這事早早定下來。
我快速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揚聲道:「我先去找父親說一下,晚點去和江伯父商量流程。」
「唉?小殊你等等!」
江映雪反應過來想叫住我。
我加快步伐,假意沒聽到。
身后傳來她急忙追上來的動靜。
我輕快地踏上石階,途徑回廊拐角,心中默念:「三……二、一!」
默數到一,我毫無預兆地轉過身。
拐角處,她沒料到我會突然停下,沒能及時停下追趕的步伐,徑直撞進我的懷里,一股淡淡的鵝梨香撲向鼻尖。
我抬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肢,仿佛只是扶她一把。
唯獨我自己心里清楚,我不是什麼端正守禮之人,扣在她腰間的手掌趁機用勁,緩緩地把她壓入懷中,笑問道:「阿雪姐姐急什麼?」
察覺到她微弱的推拒,我自然而然地松開手,扶住她的胳膊退開一步。
不等她出聲解釋,我自顧自嘆息:「多年不見,你連這點小忙都不讓我幫你,以前我們玩得多好,怎麼長大后還生分了?」
我見她低著頭,順勢挑起她的下巴打量:「可有撞疼?」
四目相對,她臉上緋紅一片,瑩亮的眸子猶如顫顫水波,慌忙抓住我的手扯開,偏開臉,纖長的睫羽掩住眼底的慌亂,一顫一顫地灑下些許陰影。
「不……不疼。」她聲如蚊訥。
我笑意深藏,垂在身側的手輕捻,好險才控制住攬她入懷的貪念。
「不疼就好,我知道阿雪姐姐為何追趕而來,與我定親只是權宜之計,還請姐姐勿要推辭,你就是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江家其他女子著想。」
5
我知曉這句話會讓她不好受。
但我也知道她最是在意什麼。
她臉色頃刻間蒼白下來,語聲低低道:「我知道的,只是不能……」
我打斷她的顧慮:「必須是我,唯有我知根知底,你若是想要甩脫也方便,換成身份低微之人,唯恐趁人之危,借機黏上姐姐你,意圖借江家之勢乘風而起。」
她神情微怔,顯然已經被我說動。
斜陽傾落,梨花般羸弱的女子面露遲疑。
猶如初來乍到,驚惶的小白貓。
真想推她一把,讓她乖乖待在我的懷抱里撒嬌!
可我知道必須旁敲側擊,絕對不可操之過急。
一旦被她窺見些許貪念,必然會嚇得她不敢見我。
我舌尖抵在虎牙上磨了磨,「況且此事我只是提議,還需看父親和江伯父的意思,若是他們覺得不妥,無需你來阻攔,他們肯定第一個不同意。」
她飛快地看了我一眼,終于松口:「我知道小殊你好心,切勿勉強。」
我低眉看她,壓抑著心底灼熱的貪婪,淺淺笑道:「阿雪姐姐你盡管放心,我肯定量力而行。」
一定,一定,不會再放任其他人欺負你。
讓你永遠待在我的保護圈之內,只對著我展顏歡笑,只對著我哭。
傍晚,父親從大理寺歸來。
我主動找過去說了此事。
父親聞言冷笑,隨手拿起鎮紙壓在素箋上,故意擺弄腔調。
「平日里不見你聽老子一句勸,今兒怎麼這麼老實,還知道過來知會一聲?怎麼沒去陛下跟前求一紙婚書下來?」
見我低頭聽訓,一聲不吭。
他覺得有詐卻又想不明白。
繞過桌前,在我面前走來走去。
6
半晌后,他突然反應過來。
「我說你個小癟三怎麼會過來求我,敢情你是擔心江應洪嫌棄你,想讓我幫你一起坑他女兒是吧!」
我尷尬地摸鼻尖:「怎麼能說是坑呢,與其讓阿雪盲婚啞嫁,落到別人手里去,不如……」
父親陰陽怪氣地冷笑:「不如落到你這虎口里是吧!」
他甩袖背過身去:「此事無論你說什麼為父都不會同意,阿雪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姑娘,她脾氣軟和,哪能降得住你這心機深沉的小子!」
「父親!」我掀袍跪在地上:「阿雪不需要降得住我,她是兒心中向往,若是舍得傷害她,我早就使計把她搶到身邊,只是她對那人有期待,我不想打破她安穩的生活,現如今是她未婚夫主動放手,是我唯一的機會。」
什麼年齡差,什麼婚約。
在我眼里什麼都不是。
只要我想,便能得到她。
現在旁人欺負她,不珍惜她。
我終于能名正言順地關照她!
為何別人可以,而我不行?
父親指著我的鼻子,「趁人之危,如此卑劣的行徑,你以為你是在救她嗎?她愿意嗎?她又不是沒有其他選擇,只要她愿意,以江家的名聲,多的是人愿意娶她!」
此言猶如一記警鐘,敲得我神思清明。
我不得不主動告知藏著沒說的部分:「我和她約好,訂親只是為她解一時之憂,事后她可以退親。」
不說,便代表用心不良。
我沒打算讓她離開我。
說了,我日后就會遵守諾言。
此后不會主動接近她,反而要疏遠她。
如此才能保全她的清白名聲。
7
父親冷哼一聲:「存心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