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
他們在我眼中就像一顆顆會飛的靈藥。
吃上一口,幾日無憂。
「大膽狂徒!眾弟子聽令,列陣!」
十幾名弟子如同雁群一般變化陣型,時而一字排開,時而散踞八方。
我也不急,靜靜地看著他們耍花樣。
打蛇須打七寸,破陣也要尋陣眼。
「陣起!」
當頭的一聲令下,以他為圓心,白色圓陣自天空墜下。
我頗有些無奈地舔了舔唇。
好無趣的陣法,將陣眼就這麼暴露在外。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五指成爪,對準當頭的弟子緊緊一攥,磅礴的靈力將他吸到我的身側,正正好好地被我扼住喉嚨。
結陣的關鍵時刻被破掉陣眼,其余所有弟子都遭到反噬,口吐鮮血,重重地砸落到地上。
我瞥向爪間的弟子:
「早說了別飛,我最討厭在我面前高高在上的家伙。」
這人哪還有剛剛趾高氣揚的樣子,臉色青紫,雙手在我的臂上又抓又撓,卻怎麼都掙不脫我的手。
「求仙人……饒命……」
幾個字費力地從他唇間擠出。
我嘆了口氣,干脆地扭斷了他的脖子。
蠢貨,求饒都不會。
我魔氣纏身,哪里像仙人了?
6
除了在山門口遭到阻攔,通往擂臺的道路倒是暢通無阻。
仙門大比真是好看啊,門口都血流成河了,也無一長老出來察看。
玩忽職守,該殺。
剛進入斗技場,便聽到激動的喊叫聲:
「本次仙門大比,仙云宗楚道白奪魁!」
我皺了皺眉,在歡呼聲響起之前,飛身上了擂臺。
「濫殺無辜者,也敢稱正道魁首?」
人群嘩然。
楚道白不屑地瞥了我一眼,笑了:
「你喜歡我贈與你的禮物嗎?真是可惜,當時你若在場,我便能大發慈悲,送你夫妻二人團聚。
」
我也睨著他,尤其是那把劍。
通體金紅,烈焰氣息環繞,十步之內都能感受到灼熱。
不滿的情緒油然而生。
真漂亮的劍,可惜不是晚寧為我鍛造的。
等我救活了她,我必讓她為我鍛上十來把劍。赤橙黃綠青藍紫,我日日換著戴。
座上的掌門們起初驚疑,但探查到我沒有靈根后,語氣傲慢無比。
楚道白的師傅付鐘向我釋放出威壓:
「凡人也敢闖入仙門大比的擂臺?速速滾開,免得命喪于此。」
我在擂臺上巋然不動:
「楚道白殺我愛妻,今日必要為她償命。」
楚道白上下打量著不被威壓影響的我。
付鐘已是化神期大能,他釋放的威壓能將一座村落碾作塵埃。
半晌,楚道白露出了然的表情:
「想必你隨身帶了夫人掙來的靈寶?真是無用的男人,根本配不上那位驚才絕艷的鑄劍師。你的夫人要是識大體,趁早跟了我,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我握緊了杏枝:
「能不能配得上,以實力說話。——楚道白,你可敢與我比一場?」
擂臺之上,生死不論。
我便是要在擂臺上,當著眾仙門的面,將楚道白虐殺。
眾人爆發出刺耳的笑聲。
「聽見沒?一個靈根都沒有的凡人要挑戰楚師兄!」
「瞧他也沒帶武器,難道以一枝花與楚師兄的熾炎劍作比嗎?」
「楚師兄可是天生劍心,元嬰境界。這凡人怕是撐不過一息。」
……
哦?楚道白也是天生劍心?難怪這麼畜生。
真是期待,這可是我第一次遇見同類。
座上的付鐘拊掌輕笑,顯然十分樂意見到這場面。
「凡人,你說道白殺你妻子,并無證據。
」
「但我等仙門一向通情達理,若你能在擂臺上勝過道白,我們便聽你訴說冤屈。」
呵,真是無理的規矩。
凡人何其弱小,與修仙者便是天壤之別。
沒有凡人能戰勝修仙者,故從沒有仙門殘殺凡人的記錄。
申冤的人被解決了,那還有什麼冤屈呢?
可惜,我并非凡人。
「我應下你的挑戰。也別怪我欺負凡人,若你能在我手下走過三招,便算你贏。」楚道白微微頷首,一副老練的樣子,「你僥幸撿回一條命,卻如此不珍惜,你可莫要后悔。」
仙云宗的歲數都沒我大,這黃毛小畜生敢在我面前裝蒜。
三招?我三招內不打趴下你,都算我走神了。
我有些氣笑了:
「自然。希望你能活著走下擂臺。」
楚道白神色一凜,熾炎劍出鞘,裹挾著熱風向我襲來。
只是,他的動作在我眼里仿佛放慢了幾千倍。
我輕聲嗤笑,拙劣的劍技,壓根配不上晚寧打的好劍。
右手輕揚,杏枝堪堪抵住熾炎劍,借力打力,化去了楚道白的猛攻。
一擊直刺,被我輕松擋下。
楚道白瞳孔微縮:
「你以杏枝作劍?」
「有什麼好奇怪的?你不行嗎?」
我脫口而出。
楚道白收起驚愕的神色,又蓄力一記橫掃。
烈火環繞的劍刃在我面前劃過,卻連一根青絲都未觸及。
第二招,一樣的拙劣。
我笑道:
「你也不過如此。下一招,你會敗于我手下。」
「可惡,竟敢小瞧我……」楚道白神色陰沉,大量火焰自他劍上燃起,觀眾席上修為低微的弟子已經感到呼吸困難。
神經病,真會曲解人的意思。
果然天生劍心就是不正常。
他這樣子……是要犯病了?
我皺眉,準備接下楚道白的全力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