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胡云山呵呵的冷笑。
我胡亂洗了把臉,就去了堂口。
司馬御正拿著一沓沓的錢,在供桌上當積木堆著玩。
看那樣子,就知道昨晚贏了不少。
滿面紅光,卻印堂發黑,后頸更是帶著絲絲陰氣。
「滿仙姑!來!」他把那些錢在供桌上拍了拍。
哈哈大笑:「昨晚我真的大殺四方,吞吃!這是給你的,拿著!」
「收過了,就不能再收了。」我直接拒絕。
「哎,別這樣嗎。有錢不掙,怎麼行呢!」他隨手把那些錢推倒,招了招手:「我還給你介紹單生意呢?」
「這是郭太。就那錦繡新城,整個盤就是她家的。」他笑呵呵的指著一個坐在太師椅上的貴婦。
討好的道:「這就是滿老太的孫女,出生的時候就是胡大仙抱懷里護著的,昨晚我那吞吃啊,就是她做的,效果郭太也看到了吧?本事大著呢,保準讓您如愿。」
就是他說話的時候,總一邊說,一邊抓脖子和后背,有些地方已經抓得破皮出血了,他卻毫無知覺。
剛才出來,我就看到這郭太了,年紀應該不過三十,一身的珠光寶氣,半摟著一個兩歲左右低頭不語的小姑娘。
那張臉,初看是極為旺夫的福相。
細看,那鼻子是隆過的,眼角的旺夫痣應該是刻意點上去的,連顴骨應該也是磨過的。
錦繡新城我知道,城南最大的學區房嗎,圈了城南一半的地。
錦繡學校,九年制,高中升學率達百分百。
房價在現在這風頭,依舊高居不下,光今年就又開了兩個新盤,老校區根本擠不下,就又開了個新校區。
市里稍微有條件點的,都往錦繡新城買房子給孩子讀書。
郭家掌權人我幾年前見過,是個快七十來歲的老爺子,一直沒舍得往下給幾個兒子放權。
這位郭太也不知道是第幾任,還是外面的小幾。
見我打量,郭太冷哼了一聲,掃了司馬御一眼,示意他說。
司馬御忙在脖子后頸狠抓了幾把,點頭哈腰的朝郭太笑。
扯著我到一邊,輕聲道:「郭太有喜了。」
「看出來了。」她從頭到尾,連身都沒起,已經摸了四五次肚子里。
看那樣子,應該有三個多月了,才剛顯懷。
「想要個男孩。」他又朝我眨了眨眼。
「去醫院照片不就知道了。」我感覺好笑。
這是出馬看事的堂口,又不是許愿池的王八,更不是送子觀音。
「哎,你怎麼還不懂!」司馬御居然還恨鐵不成鋼,伸手來扯我。
只是剛一伸手,就痛得「呲」的一聲,捂著手腕,放聲大叫:「痛!痛!」
我掃了一眼旁邊的胡云山,他正把爪子收回去,掃了那司馬御一眼,眼神陰狠。
這狐貍,占有欲極強,保護佑也,司馬御敢朝我伸手,沒撓到,算是不錯了。
郭太見司馬御這樣,好像有點丟臉。
擺了擺手,就有保鏢上前,把他帶走。
直接朝我拍了拍太師椅的另一邊:「滿仙姑,坐下說。」
她這些保鏢,看上去比司馬御的可兇狠多了,一個個帶著煞氣。
也是,郭家也算得上首富了。
我坐了過去,看著坐在她椅子里,乖巧得有點異常的小姑娘。
從頭到尾,她都只是揪著自己衣服上的珠子玩,連頭都沒抬,有時還滴著口水。
「這是我女兒,郭珍。」郭太點了點,朝我輕聲道:「她腦袋里被扎了針。」
她極為冷靜的從某大牌包里,抽出一張片子遞給我。
接過來一看,就見腦袋里果然插著六根針,看大小應該就是普通的縫衣針。
嬰頭頂的囟門沒有閉合,將針從那里扎進去,是很容易的。
老一輩,確實有顱針求子的說法。
怪不得這女孩子,看起來癡癡傻傻的。
我捏著片子,裝傻的朝郭太道:「趁早去醫院,應該還能取出來。小孩子愈合能力強,長長就沒事了。」
「是我親手扎進去的。」郭太冷冷的看著我,沉聲道:「沒有成功,二胎又是個女兒。」
她說著,往外指了指。
只見門口停著的車邊,有兩個保姆,一個抱著個粉色包被裹著的嬰兒,一個正在調奶粉。
「我用她,換我肚子里的是個兒子。」郭太拍了拍懷里依舊扯著衣服上珠子玩的小姑娘。
朝我冷聲道:「要不然,我就只有再拿外面那個小的試針了。你能做吞吃這麼邪門的東西,祭女求子這種,應該也行吧?」
3
郭太拿自己女兒威脅我,離了大譜。
沉眼看著那滴著口水的小姑娘:「這是你親生的吧?」
顱針求子這種事,也只有親生血脈才有用!
「郭家的情況,你應該知道點的。上面幾個大的已經成年了,孫輩都進入公司的了。老頭子活不了幾年,我不生個兒子,別說她們以后的日子,我以后都不好過。」郭太又開始懷柔。
豪門爭斗,超出我的想象。
我正要拒絕,郭珍突然嗯嗯的捂著腦袋,低低的哭了起來:「痛!痛。」
郭太臉上卻波瀾不驚,只是將她攬在懷里,讓她對著小腹哭喊,可雙手卻死死抓著她的手,免得她傷及腹中的孩子。
「痛啊!好痛……」郭珍痛得臉都扭曲的,身體不停的扭動。
卻因為被掐著,怎麼也掙脫不開。
從原先的呻吟,到后面尖叫,放聲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