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聽著心頭一跳,道長說舞女下一個目標是我爸媽,所以今晚就留在我家,守著我爸媽了。
如果他有問題,那我爸媽確實危險。
玄灝都顧不上走路了,一把扯住我的手,轉手摟著我的腰,直接一轉身,就到了我家門口。
果然到我家的時候,家里大門敞開,一串和小叔家一樣踮著腳的泥腳印,從家門口一直通向了樓上。
我整顆心都好像被什麼握住,瞬間喘不過氣來。
拉著玄灝,順著泥腳印就往上走。
剛到樓梯口,就聽到上面傳來了不可描述的聲音,比熱片更加高昂。
想到小叔慘死時的樣子,我顧不上羞恥和避諱,拉著玄灝急急地往上跑。
剛上二樓,就見我爸媽渾身赤裸,在客廳翻滾,兩人四肢如同纏繩的蛇一樣,交纏在一起。
身體卻像抱對的青蛙一樣,緊貼著。
那姿勢,像極了舞女和爺爺、小叔死纏在一起的樣子。
連我急急上樓的腳步聲,他們都沒有聽到。
更詭異的是,在我媽的手腕上,掛著一根鮮紅的紅繩。
赫然就是道長讓我背尸時系在那舞女手腕上的。
「那舞女附在你媽身上了!」玄灝臉色發沉,直接將我往身后一拉,「你站在我身后。」
跟著雙手掐訣,大步地朝著我爸媽走去。
或許是感覺到了危險,我媽雙手轉而緊摟著我爸的脖子,挑著下巴,臉色潮紅,艷如春花,媚眼如絲地對著玄灝低吟。
我爸卻似乎毫無知覺,依舊在憑著本能……
玄灝冷哼一聲,一揮手,一道水柱對著我媽額頭就沖了過去。
我媽尖叫一聲,跟著帶著濕汗、宛如蛇般地纏在臉上、肩膀上的黑發,瞬間全部如蛇般昂頭,對著我就沖了過來。
那些黑發一到我面前,就跟炸開了一樣,絲絲縷縷,宛如張網。
眼看就在將我纏住,我身上突然紅光一閃,道道符光,直沖而出。
那些黑發碰到紅光,瞬間化成了灰。
而玄灝揮出的水柱落在我媽額頭,又順著她身體一轉,全部地灑在我爸身上。
兩人宛如大冬天在熱被窩里被潑了冷水,瞬間尖叫一聲,醒了過來。
跟著見我和玄灝在,復又驚叫了一聲。
我爸死死地抱住我媽,我瞥了一眼我媽的手腕,那根紅繩已經消失不見了。
可剛才我和玄灝一直守著墳,那舞女尸根本就沒有出來,我媽怎麼會被她附身?
玄灝卻紳士地轉過身,拉著我往樓下去:「你們盡快地穿好衣服,我們在樓下等你。」
我爸媽也極為難堪,卻也知道事情嚴重,連忙點頭應著。
玄灝拉著我,到村里的老井打了桶水回來。
等我爸媽下樓,他讓我將井水混著烈酒,用艾葉在我媽背上搓。
果然沒一會兒,就搓出了像那種像頭發絲般、活的引魂絲。
問我爸為什麼開門,他也感覺奇怪。
說是我們一走,他們就關了門準備早點睡。
可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接到道長電話。
說他不放心,圍著屋子又布了個陣,結果門就關了,讓我爸給他開門。
我爸到客房看了一眼,道長不在。
還站在陽臺上往下看了,確實是道長背著個布兜,握著手機站在門前,還朝我爸揮手。
我爸就下去開門了,跟著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現在道長,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玄灝聽完,眉頭緊皺:「你爸和你小叔都是自己開的門,如果都是道長……」
可現在,我們不能確定,是舞女變成道長的樣子,引他們開了門,還是就是道長布的局。
等我將我媽背上的引魂絲都搓出來,我媽就開始發燒,整個人都打著擺子。
我爸也不太好,眼底發黑,四肢發軟,說話都有點口齒不清。
這都是脫陽的癥狀。
那舞女借著引魂絲,附在了我媽身上,吸走了我爸的陽精。
玄灝讓我爸煮一鍋糯米粥,和我媽一起喝。
在等粥的時候,用艾葉沾著剛才的酒水,一直給我媽擦身體,一定要不停地擦。
還掏出兩片黑灰透明、像是塑料片的東西,直接摁在我爸媽的胸口,說這東西會保護他們。
跟著朝我道:「先去挖墳,看你背進墳里的是什麼。」
再到墳邊的時候,桃木樁和墨斗線依舊在,并沒有什麼腳印出來。
玄灝也沒有破壞這些東西,帶著我一轉身,就直接到了墳邊。
因為是我家的事情,我賣力地挖著墳。
玄灝不知道為什麼,拿著鏟子低笑了一聲,也跟著開始挖。
等將沒有釘的棺材蓋撬開,那舞女尸居然栩栩如生地躺在棺材里,連原先在小叔身下的浮腫都沒了,就像靈堂艷舞的那晚艷光四射。
只是她手腕上的紅繩沒了,頭發和指甲好像長了許多。
尤其是頭發,宛如水藻般,在她身側散開,布滿了整個棺材,連爺爺那具干枯的尸體,和那床遮尸的空調被都被完全蓋住了。
她那雙眼睛,依舊半瞇著,嘴角勾著一種滿足卻又詭異的笑。
玄灝看了一眼,冷哼一聲,修長的雙腿一跨,左右腳各站在棺材兩邊,轉手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把石頭磨成的刀片,對著那舞女尸的臉就劃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