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他們都有談戀愛的權利,這個男人可以先和趙佳芝談戀愛,二人分手后,再和林文慧建立戀愛關系,甚至步入婚姻。
但是,他的身份非常可疑,趙佳芝對小姐妹說他和親戚在南方做生意,不能經常見面,林文慧卻對售貨員說他是海員,常年不能回家。
細致分析之后,我們一致認為,這極有可能是一起針對小姐群體的系列犯罪,而失聯之后的林、趙二人也已經遭遇不測。
雖然犯罪嫌疑人將目標設定為小姐群體,但是并非隨意選擇,結合林、趙二人的基本信息,犯罪嫌疑人選擇了在這個群體中年齡偏大,客源稀少的小姐。
這類小姐通常入行時間較久,年齡較大。
常年做小姐讓她們感到生活壓力巨大,進入婚姻希望渺茫,相比那些有資本有時間的年輕女孩,她們更孤獨,更自卑,更渴望通過婚姻來獲得安全感。
不僅如此,林文慧和趙佳芝的家庭生活都非常不幸,林文慧早年喪父,母親年邁體弱,她十幾歲就離開家鄉,做了社會底層的小姐,而從小父母雙亡,跟隨奶奶長大的趙佳芝也是如此。
這種經歷加深了她們的孤獨和自卑,讓她們極度缺乏安全感。因此,在面對戀愛和婚姻的時候,她們會更加盲目,也更加投入。
另外,犯罪嫌疑人自身的條件也是其能成功作案的重要因素:
其一,俊朗成熟的外貌。通過留給林、趙二人的照片可知,犯罪嫌疑人的外形條件優越,人都是視覺動物,男人喜歡看美女,女人也喜歡看熟男,俊朗成熟的外貌是吸引到林、趙二人的關鍵,她們正是看中了犯罪嫌疑人的外貌,因此才想要和對方建立戀愛關系;
其二,穩定的工作或不俗的收入。
犯罪嫌疑人對林文慧說他是海員,對趙佳芝說他和親戚做生意,穩定的工作或不俗的收入容易給人一種安定可期的未來憧憬,也讓她們產生一種可以依賴對方的感覺,如果他們的工作不穩定,收入寥寥,那麼林、趙二人可能也不會同意這種戀愛關系。
其三,遠距離,無接觸。通過了解林文慧和趙佳芝周圍的人,不管是側面分析,還是正面提供,基本可以確定二人的男朋友,也就是犯罪嫌疑人確實不在她們身邊。這種異地戀愛相比天天見面的戀愛更能加劇林、趙二人對于愛情、婚姻和未來的渴望想象。
以上三點完全擊中了林文慧和趙佳芝。
在這場戀愛中,犯罪嫌疑人幾乎就是隱形的,除了那一張也不能百分百斷定就是他的照片,沒有其他可追查的線索了。
在那個沒有手機,沒有監控,沒有任何大數據推送的年代,我們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這一張陌生男人的藝術照上了。
隨后,在兩地公安的協調下,擴大了“尋人”范圍,不僅僅是登報,還發送了很多尋人啟事。
這期間,邱楚義接到了梁佳麗的電話,她說林文慧的母親突發急病去世了。
只是林母去世后,林文慧始終沒有出現。
這也印證了我們的推測,林文慧應該已經遇害。
與此同時,登報尋人方面一直沒有什麼進展。
直至一個多月后,一通電話打進了沽洋縣公安局指揮中心的值班室。
打電話的人叫做江盛,五十二歲,事業單位人員,明洲縣人。
他說自己看到登在《明洲晚報》報縫中的尋人信息,感覺那個人特別像之前的鄰居小陳,然后就找來老伴,老伴看后也感覺很像。
于是,他就將電話打到了沽洋縣公安局。
江盛和老伴住在明洲縣郊的一處普通民房。
在江盛口中,我們得到了有關鄰居小陳的信息。
江盛說,大概兩年前,他們對面的民房內搬來了一戶外地人,一家三口,男主人叫做陳建康,四十多歲,大家都叫他小陳。
小陳和妻子在附近的橡膠廠打工,兒子讀初中,住校。
小陳性格比較內向,和附近鄰居并不熟悉,倒是小陳的妻子挺熱情,每次見面都會打招呼。
有一次,江盛的妻子意外摔傷,就是小陳的妻子主動幫忙將其送到了衛生院。
之后,江盛夫婦總是給小陳夫婦送些吃的用的。
這期間,他們也逐漸熟絡起來。
小陳一家在這里住了一年多,在去年春天的時候搬走了。
搬走之前,江盛的妻子專門送去了兩罐自制的辣醬,還問他們準備搬去哪里,小陳的妻子說婆婆病重,他們準備回老家。
我追問道:“你知道他的老家在哪里嗎?”
江盛的妻子想了想:“知道,就在龍江縣的龍之鎮,大鹿村。”
掛斷電話后,我立刻聯系了龍江縣公安局,請求對方協助確認陳建康夫婦的身份信息。
當天晚上,我就接到了龍江縣公安局的回復,稱陳建康的妻子在家照料婆婆,陳建康則和親戚外出打工,不在村內。
這讓我們為之一振,獨自在外打工的陳建康完全擁有作案時間和作案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