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嚴寒梅問:“這麼說,嫌疑人是從院門進來的,是嗎?”
向陽搖了搖頭:“她家的院門是從里面閂上的,就算嫌疑人有鑰匙也進不來,必須有人給他拉開門閂。她被襲擊的時候,我正在看她的直播,我可以確定,門不是她打開的,而且她根本不知道,嫌疑人悄悄溜到了她的身后。”
老國的身份只是游客,他和王藝嘉雖然來到了案發現場,但他們不能主動幫助對方勘察現場。
見向陽沒有看出門道,老國忍不住,終于提醒道:“嚴所,小向,嫌疑人不是從外面進來的。”
“不是從外面?”向陽不解。
老國指著客廳西側的地面說:“你們發現沒有,屋里雖然有很多水漬,但這里的地面是干燥的,而且地上的灰塵被蹭掉了長條狀的一大片,那邊的地面上還有幾滴鮮血……如果我沒猜錯,這里就是毛仙妹遇襲倒地的地方,嫌疑人在她倒地后,害怕他的作案過程被正在直播的手機拍到,將她拖到了這里,隨后在她的臉上和胸部刻字……”
嚴寒梅觀察一下終于明白了:“國隊,你是說,嫌疑人之前一直躲在屋里,不是冒雨從外面進來的,是嗎?”
老國點了點頭,問王藝嘉:“你曾在直播時看到畫面里有人影閃過,是在畫面的哪個方位?受害人的手機設置是正向的還是反向的?”
王藝嘉的空間感和方向感都非常好,他明白老國的意圖,想了一會,指著臥室的方向說:“嫌疑人是從臥室里走出來的。”
屋里的光線不算很亮,確定嫌疑人來自臥室之后,向陽拿來了勘察燈,這一照,果然發現了一行淺淺的足印兜著圈從客廳沿伸進臥室。
老國是足跡專家,他蹲下身子僅僅看了半分鐘,就得出結論,這幾枚足跡是運動鞋留下的,主人的身高在一米六八左右。
向陽指著客廳里懸掛的黑框照片,問老國:“國隊,毛仙妹家里已經設了靈堂,我想,白天來她家吊唁的親屬一定不少,你能確定這些足跡就是嫌疑人的嗎?”
老國指著足印說:“你看到了嗎,這行足跡是從臥室走出來的,但走的不是直線,而是繞著走,你知道為什麼嗎?”
向陽看了一下明白過來:“國隊,您是說,嫌疑人怕毛仙妹的余光看到他,所以就從墻邊繞了一下,繞到她的側后方開始攻擊,但還是不小心,身影在直播畫面中閃了一下,是嗎?”
老國點點頭,他讓勘察人員拍了照,之后找來了一塊干木板鋪到地上,和向陽進入了臥室,順著足跡,向陽發現,足跡竟是從床邊走過來的。
“國隊,難道毛仙妹在直播的時候,嫌疑人是坐在她床上的嗎?”向陽百思不得其解。
老國指了指毛仙妹的床,對向陽說:“你先好好看看床底下。”
毛仙妹的床是寬一米五的架子床,向陽拿過勘察燈往下面一照,大吃一驚,因為床下地磚的灰塵已經被蹭去了一大片,顯然是之前有人躲在床底下。
向陽十分驚訝:“天啦,這麼說,嫌疑人一直藏匿在毛仙妹的床肚里。”
“是的,他下雨前就潛伏在臥室里了,那會兒毛仙妹家的院門應該還沒有上鎖,之后他一直在床底下偷窺毛仙妹的一舉一動,直到聽見她在直播,才偷偷從床底下鉆出來,之后又站在臥室門邊,尋找下手的機會。
”老國指了指臥室門內亂七八糟的足印。
3-3 心理教授和他的妻子
相比毛仙妹的案子,老國更關注島上的系列殺人案。因線索太少,老國也感到無能為力,他又給周前打過兩次電話,周前知道拗不過這個老搭檔,只好通過省廳和山北省的公安廳進行了聯系。
周薇和王藝嘉曾帶著“目擊者”灰灰在島上轉了兩三天,雖然接觸了大量的人,但灰灰一直說個沒完,卻并沒有產生驚恐慌張等異常的狀況。
周薇挺失望,她懷疑灰灰是否還能認出劫持它主人蘆笛的兇手,突然想起了網絡懸疑作家莫知遠,便說:“藝嘉,你還記得那個莫知遠嗎?我看他肯定知道點內幕。”
王藝嘉點了點頭:“我見過他兩次,每次他都在我面前喊‘救命’,而且聲音和灰灰很像。我想,他那天被警方抓了過去,之所以能夠很快出來,說明他是沒有作案時間的,但根據他的異常表現,他肯定知道點內幕,最起碼知道民宿外面的鬼叫聲是灰灰發出來的。”
這兩天老國十分焦慮,島上先后發生的三起兇殺案,他只是在最后一起案子中,遠遠見過受害人的殘肢,她是否被奸殺?被劫持后存活了多少天?尸塊上的分割特征是怎樣的?這些重要線索,他都無法知曉。
見周薇想會會網絡作家莫知遠,老國欣然答應。
灰灰已經和周薇混熟了,她不再將其裝進包里,而是直接提著籠子,和老國王藝嘉一起敲響了一幢小樓的院門。
院內響起了一個帶著方言的女人聲音:“誰在敲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