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靜柔照照鏡子,有些尷尬,她指了指梳妝臺上凌亂的發膠和梳子等物品:“是夜里做的,呵呵,剛剛才起來,還沒有來得及弄掉。”
周薇更好奇了:“柔姐,你是說,你半夜起來做了個發型,早上起來再把它弄成平時的樣子,是這意思嗎?”
“是的,哦,不是……”田靜柔有些兒語無倫次。
樂樂也挺好奇,他看了看田靜柔的發型,夸贊道:“田阿姨的頭發太好看了,像舞臺上的大明星。”
周薇似乎明白了,她說:“我懂了,柔姐一定有很多機會走上舞臺,經常要做一些特殊的發型,所以你夜里睡不著,就嘗試著梳一下,早上起來再梳成平常的樣式,是嗎?”
雖然相處了只有一兩天,但周薇是個熱情爽快的女孩,田靜柔非常喜歡她,不再瞞著:“薇薇,是這樣的,我有夢游的毛病,昨天夜里我夢游了,這個發型就是夢游時做出來的。”
周薇有些吃驚:“那你看過醫生嗎?”
“沒事,我記得小時候就有過兩三次,那會是在中考之前,有一次,我看到本子上寫了好多筆記,先是嚇了一跳,后來發現字都是我自己寫的,但我卻一點都不知道,后來又發生過兩次,我爸就帶我去了腦科醫院,醫生說這是夢游,我的夢游可能是精神壓力太大導致的,醫生還讓我爸夜里把門反鎖了,只要夢游時不跑到外面就沒事,后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精神壓力的舒緩,這毛病慢慢就好了。”
周薇問:“你來島上,壓力大嗎?”
“比平時輕松多了,也就是直播一下,還不是每天必須要直播,我不追求有多少粉絲,也不想帶貨,就是自娛自樂,也讓喜歡我的粉絲開開心心的,所以說起來,這些天一點兒壓力也沒有。
”田靜柔搖了搖頭,十分不解,“這毛病已經二十來年沒有出現了,沒想到,來到島上僅僅十來天,就出現了兩次。”
“都是夢游時替自己做發型,是嗎?”
“是的,第一次是來到這里的第三天夜里,早上起來,一照鏡子,差點把我嚇死了,也是現在這樣的發型。我每天睡覺前都會洗頭,吹干了睡覺。后來我就慢慢地回憶,隱約覺得自己做過一個夢,夢見自己要登臺演出,有一個美發師在替我弄頭發,我想到小時候夢游的經歷,心才放了下來。”
“既然沒有壓力,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出現的夢游癥又出現了呢?”
“這個,我也說不清。我現在有些擔心,自己別在夢里出了旅館,要是夢游到海邊,那就太可怕了。”田靜柔聽白帆說過,島上已經連續發生了三起惡性命案,受害人全都是年輕的女性,“所以我關照過白帆,讓她夜里把大門鎖死了,防止我悄悄溜出去。”
周薇是個熱心腸的人,她說:“我爸爸在江濱腦科醫院工作,等回去了你聯系我,我讓他找個頂級的專家,好好替你檢查一下。”
老國協助當地警方抓住了嫌疑人,所長嚴寒梅十分感激,決定請老國喝頓酒。
周薇是個閑不住的人,和話癆鸚鵡套了兩三天近乎,嗓子都快啞了,一聽說當地警方要請他們吃海鮮,就將灰灰裝進籠子,囑咐它不得亂叫,之后將籠子裝進包里,讓田靜柔替她臨時照管一下。
或許是經過蘆笛的長期訓練,灰灰很聽話,呆在包里一聲不吭。周薇將包放到田靜柔的客房里,一行人興高采烈地趕往島上的海鮮酒店——島上人家。
周薇說:“師傅,您看沒看出來,這島上的人挺怪的,感覺都有些不正常。”
老國問:“你都發現哪些人不正常了?”
“第一個是打雜的老胡頭,我發現他老是偷偷觀察我,要不是你們都在,我還真有些害怕。”
樂樂說:“薇姐姐,你要當心哦,老胡頭給你的水你千萬不要喝。”
“為什麼不能喝?”
“他可能在水里下了蒙汗藥,我剛剛到店里的那天晚上,他要給我倒水,我沒要他倒。”
陸依婷捏了捏樂樂的腮幫子:“樂樂,你頭腦里都想的啥,這世上是有壞人,但很少,他一個老頭,要麻醉咱們干嘛?下次千萬不要懷疑別人,但要是有人讓你跟他走,你千萬要拒絕,懂嗎?”
樂樂想到去年被人販子拐走的經歷,點了點頭:“媽媽我懂了,在我沒有長大之前,絕不單獨和陌生人在一起。”
王藝嘉問:“薇薇,你還發現哪些不正常的人呢?”
周薇想說田靜柔夢游中給自己做發型,但想到這是她的隱私,便沒有說,她又想到了白帆,朝王藝嘉做了個鬼臉:“你難道沒有發現嗎?”
“我,我發現誰了?”王藝嘉一臉懵懂。
老國說:“藝嘉,小周是說,民宿的女老板白帆總是對你眉來眼去,你沒有看出來嗎?”
周薇得意地笑了:“哈哈,還是師傅懂我。”
王藝嘉尷尬地撓了撓腦袋:“她就是找我說過幾次話,也沒有跟我聊什麼敏感的話題。”
周薇故意逗王藝嘉:“你是不是動心啦?白帆長得那麼漂亮,臉蛋子精致不說,還有一雙大長腿,你能不動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