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時天已漸漸暗了下來,學校出了這麼大的事,錢校長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雙腿也微微顫抖著。
支昕走上前,和錢校長握了下手,問:“錢校長,你認識那名節后未歸的女生嗎?”
錢校長搖了搖頭:“這我倒不認識,不過我把她的班主任和任課老師叫過來了,過會讓她們認一下。”
在征得兩位老師的同意后,陸依婷領著她們來到了窨井邊,她輕輕揭開蓋在女尸臉上的白布,一個面龐黑紫、微微有些腫漲的臉孔露了出來。兩個女老師是專業課老師,接觸過解剖,膽子挺大,她們稍稍猶豫了一會,便站到了尸體旁。怕她們看不清,陸依停打開應急光源,照著女孩的臉,兩位老師捂著口,小心翼翼湊近了,只看了幾秒鐘,班主任王老師就叫了起來:“沒錯,就是她。”
“對,是白夢夢。”另一名女老師表示確認。
陸依婷有些疑惑:“尸體已經開始腐敗了,你們沒認錯?”
班主任王老師說:“白夢夢的左眉上有一顆綠豆大小的痣,這具尸體的左眉處也有。”
另一名女老師指著尸體的上衣道:“對,不僅左眉上有痣,尸體身上的這件粉色外套,也是她放假前穿過的。”
陸依婷說:“剛才我初步測量一下,這個女孩的身高是1.66米,你們說的那個白夢夢是這個身高嗎?”
“對,我的身高是1.65米,白夢夢和我差不多,似乎要稍微高一點。”王老師說完,又指著尸體旁的LV挎包說,“我認識,這就是白夢夢的包,咱們班上,只有她一個人有這麼好的包。”
“她節后沒來上課,你們沒有找過她嗎?”陸依停問。
王老師說:“找過了,但始終打不通她的手機,我們給他父母打電話,他們似乎并不關心。”
見陸依婷不解地看著她,王老師解釋道:“白夢夢的家在本省北方的一個小縣城,她的父母早年離異,后來又各自成了家,都有了孩子,所以……”
“沒人疼她,是嗎?”陸依停問。
“可以這麼說吧!”王老師解釋道,“所以她假期不怎麼愛回家,有時就留在學校里。”
“她父親或母親是不是比較有錢,以為給女兒錢就等于給了父愛母愛?”陸依婷指了指那只LV挎包,“這只包應該價值上萬吧,一個職校的學生,憑她自己的生活費,是不可能買得起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
【第五章 陌生來電】
秋風呼嘯,陰云密布,天過早地暗了下來。一大群警察在上千雙眼睛的注視下忙碌著,沒有人注意到,不遠處圣母婦科醫院的一間辦公室內,窗簾正被人撩起一角,一雙憂郁恐懼的眼睛正怯怯盯著不遠處忙碌的人群。
一陣叮叮咚咚的木琴聲傳進了男人的耳中,聲音不大,卻嚇得他“啊——”地一聲尖叫,他愣了一下,這才發現,是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
這個男人是吳巖。
吳巖看了一下手機上的來電,是八位數的固定電話號碼,他心里正慌慌地亂跳,哪有心思接陌生人的電話,便將電話掐了。
半分鐘后,手機再次響起來,吳巖猶豫一下,還是掐斷了,他以為這是個詐騙電話,或是孜孜不倦、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業務員。
當電話第三次響起來,吳巖感覺有些不對勁,他顫抖著手指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中傳來一個老女人陰陰的聲音:“你是吳醫生嗎?”
“我是,你有什麼事?”
“哈哈,當然有事。”電話中的老女人不懷好意地笑道,“我聽說,警察正在衛校的操場上忙碌著,是嗎?”
吳巖腦袋翁的一聲,立即結巴起來:“你,你是誰?”
“別管我是誰,但我知道兇手是誰!”老女人的聲音異常鎮定,語速不急不慢,一副胸有成竹的口吻。
“你,你別胡說。”吳巖心快要蹦出嗓子眼,他一把掐了電話。
電話又一次響了起來,吳巖猶豫再三,直到鈴聲響了半分多鐘,他才接通了電話:“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下次別再煩我了。”
“吳醫生,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去煩警察,是嗎?”
“你,你什麼意思?”
“呵呵,你剛才是在逼我報警,不是嗎?”
吳巖癱坐在地板上,半晌才說:“你,你報好了,公安不是正在查嗎?”
“你不怕我把照片交給警察?”老女人的聲音倒是顯得鎮定自若。
“什麼照片?”吳巖心里一驚。
“有兩個人抬著尸體往窨井里扔,被我拍下來了。吳醫生真是大忙人,是不是凈忙著開貴藥拿回扣,把7號晚上的那一茬忘了個干干凈凈?”
吳巖本還抱有一絲僥幸,聽老太這麼一說,希望的肥皂泡終于徹底破滅了,他微張著嘴,竟無言以對。過了好一會,在對方的催問下,吳巖才顫著嗓子問:“你,你到底想干什麼?”
老女人哈哈笑道:“我這張照片很值錢,整整100萬,吳巖醫生,你想買嗎?”
“你,你這是敲詐!”吳巖有氣無力地道,“敲詐也是犯法的。”
“這麼說,你承認7號晚上拋尸了!”老女人陰戚戚地笑著,蒼老得意的聲音甚是詭異,讓吳巖汗毛直立。
吳巖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終于明白過來:“你是想要100萬,然后這事就結束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