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伸手指了指前面的十字路口,又說了幾句話后,女孩便向十字路口走去。
等女孩走遠了,小雅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問國強:“你剛剛以為那個男人會把女孩帶走嗎?”
國強搖了搖頭,雙眼依然緊盯著那個中年男人:“他不是兇手,他沒有騎自行車。”
舒小雅笑道:“就是問路唄,瞧把你驚的,都成精神病了!”
“咱們這兒人這麼多,那女孩為什麼不向咱們問路,卻問那個男人?”國強反問道。
“她一定是覺得那個男人對附近的路況很熟悉。”小雅說。
“不是。”國強抓著腦袋沉思了片刻,“咱們這兒人這麼多,況且賣餛飩的師傅肯定對這附近很熟悉,她為什麼不到咱們這里來問路呢?”
舒小雅捂著嘴笑道:“那你得趕緊追上那女孩,問問她為什麼不向你問路?”
“我看一定有問題。”國強剛說完,立即拉起小雅向中年男人追去。
中年男人被國強和小雅攔下后有些惱怒:“嚇了我一跳,你們這是干啥呢?”
“那個女孩為啥向你問路?”舒小雅問。
“我哪知道呢?”男人說完瞟了國強和舒小雅一眼,口中念叨了一聲,大概是罵了他們一句難聽的話,罵完后繼續往前走。
國強愣了幾秒后,再次追上中年男人,他一把拉著中年男人的胳膊道:“我想看看你胳膊上的紅袖章。”
“我憑什麼給你看?”中年男人一把推開國強,“你有毛病吧?”
小雅急忙掏出證件道:“我們是警察,想問你一個問題。”
中年男人看了看小雅掏出的證件,無奈地道:“那你們快問吧,這半夜三更的,我還得趕緊回家睡覺呢!”
國強看到,中年男人胳膊上的紅袖章上寫著‘值勤’兩個字,一枚別針將其固定在衣袖上。隨著男人胳膊的晃動,別針在路燈照射下閃出一道小小的寒光……
“打攪了!”國強連連向中年男人說著抱歉,又向對方要來了別針,這才領著小雅回到了餛飩攤邊。
“小強,剛才你是咋了?”舒小雅依然沒有回過味來。
“紅袖章是12.21案和1.7案中,兇手取得受害人信任的關鍵物品。”見小雅不明白,國強又說,“我們之前一直在分析兇手是如何成功搭上受害人的。有人說兇手外表憨厚可信,有人說兇手持有警官證等證件,還有人說兇手是賣腳力的民工。現在我終于明白了,兇手戴著紅袖章,是紅袖章取得了受害人甘桂芝和崔蘭芬的信任。”
舒小雅也是大驚,但她驚訝過后又疑惑起來:“就算剛才那女孩是見到了那人的紅袖章才上前問路,但并不能說明只有紅袖章才能讓受害人信任?之前分析的警官證等證件也能取信于受害人呀。”
國強亮了亮手中的別針:“小雅,你還記得第二案中,受害人崔蘭芬掌心的細小劃痕,還有我在現場發現的那枚變形的別針嗎?”
“當然記得。”
國強說:“前些日子你到廠里找我時,我就隱隱意識到了。當時路廠長下令封廠,讓好多工人戴著紅袖章站在大門口執勤。”
舒小雅當然記得,那天她好說歹說,幾名戴著紅袖章的工人就是不讓她進廠,她當時好擔心國強的身體。
舒小雅便說:“當時我好失望,人家以為你感冒了,就想送點藥給你嘛!”舒小雅嘟起了小嘴。
“看到紅袖章時,我腦海中忽然出現了靈感,可又沒記住。”國強猶豫了一會,有些尷尬地說,“當時的心思都集中在你身上了,沒機會好好思考。”
“那會你就喜歡我了?”小雅眼中透著得意,伸手在國強鼻子上刮了一下。
國強沒有理會,他望著遠處昏暗的街道,許久才說:“1.7案的發生經過應該是這樣的:女大學生崔蘭芬急著趕回老家,去見病危的爺爺最后一面,但她已經錯過了最后一班客車。正當她急得團團亂轉時,戴著紅袖章的兇手出現了——紅袖章上應該寫著‘執勤’、‘治安聯防’、‘為人民服務’或‘學雷鋒小組’等字樣——崔蘭芬雖然對陌生的男人不信任,但信任他胳膊上的紅袖章,于是在兇手的鼓動下,她坐上了兇手的自行車,趕往橋北的長途客運北站。他們離大橋引橋還有一里多路時,兇手謊稱騎車過大橋太耽誤時間,說要帶崔蘭芬從橋下的輪渡過江。崔蘭芬依然沒有懷疑,在他們拐進小路,行到江汊口附近時,兇手終于原形畢露,他把受害人拖到坡下,死死掐住其頸部。出于本能,崔蘭芬拼命反抗,在抓撓兇手時,抓到了他胳膊上的紅袖章和別針,別針的針尖在她指根處留下了劃痕,隨后又被她抓落到荒草里……”
【第三十七章 神秘袖章(2)】
深夜十二點,江口刑警大隊燈火通明,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被幾名偵察員帶到了審訊室。
“姓名、年齡、職業?”朱勇坐在桌邊,向男子大聲吼道。
看到這陣勢,男子早已經嚇得半死,他一臉惶恐,過了許多才怯怯地問:“警官,你們這是干嘛呢?”
“少廢話,老實交代!”一名偵察員拍著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