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秘書,謝謝您的好意,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國強說。
“挺好啥呀,聽說你還有小半年才轉正,等你轉正了,我替你換個工作。你現在說好聽點是保衛干事,說難聽點,就是個巡夜的更夫和看大門的。”陳勁又拍拍小國后背,“今后我把你弄車隊去開大卡車怎麼樣?那可是技術活。俗話說一技在手吃穿都有,到時候,鬧著要跟你結婚的姑娘那可多了去了,隨你挑。”
【第十章 原形畢露(2)】
聽陳勁說要讓他當司機,當了司機大姑娘都送上門來,小國臉一下就紅了。
小國隨即又冷靜下來,自己目前的工作雖然苦點累點,一周還有三個大夜班,但能抓小偷,能保廠里平安,這已經讓他很滿足了。
“小國,聽說前幾天為了調查路廠長的事,你一夜沒睡,現在你都調查出結果了嗎?”陳勁微笑著看著國強,“路廠長一直關心這事。你知道咱路廠長那是什麼人,當年上過戰場,子彈在他耳朵邊呼呼亂飛他都不眨一下眼,他能受得了這窩囊氣嗎?”
見陳勁提到路遠被人下了黑手的事,一直疑惑不解的國強忽然靈光一閃,他終于明白了。他從桌上拿過那本塑料封皮的筆記本說:“陳秘書,我喜歡破案,不喜歡開車,您看,這上面都是我的學習心得。”
“嚯,難怪你小子有點絕活,我來看看。”陳勁拿過筆記本翻了起來。
兩天后,小國從周前手中拿回了筆記本和燈泡后,興沖沖地來到路遠的辦公室。
小國敲了門后不久,一個燙著羊毛卷的女人氣沖沖地走出辦公室,辦公桌前的路遠也是滿臉怒氣,兩人似乎剛剛發生過爭執。
路遠胸膛起伏著,他指了指沙發,讓小國坐下。
“你今天來找我,還是為了上回的事嗎?”路遠不兜圈子,“我看,那事就算了,不過得謝謝你吃了苦,還生了場病,以后我會給你說法的。”
見路遠遭遇黑手的事就這麼算了,小國倒是急了起來:“路廠長,我知道下黑手的人是誰了。”
路遠擺擺手道:“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是誰了,這事就讓它過去吧。我得罪人了,算是老天爺懲罰我一次,讓我長點記性。”
“您沒有得罪過他,您對他好著呢,廠里人都知道。”小國病還沒有好利索,情急之下不停地咳嗽起來。
“是啊,我對他好,對他好……”路遠苦笑了一下,心里默念著,“我也搞不清我究竟對他好不好,但肯定對他老婆好!
見國強沒有走,還想說出憋在心里的話,路遠便說:“小國,我說了我已經知道了,你就不用說了。我一會要開個會,你先回去吧,如果身體還沒好透,我給你們王處長打聲招呼,讓你休息半個月,夜班嘛,今后上別人多上點,你就白班就行了。”
“這——”見路遠下了逐客令,國強滿臉遺憾地站起了身,他拎著裝有筆記本和燈泡的小包往外走,邊說道,“原來我以為你們天天在一起,既是最好的上下級,也是最好的朋友,沒想到——”
路遠忽然愣了一下,他立即向小國招了招手:“你,你小子給我回來,把話給我說清楚再走。”
國強只好又重新進了辦公室,一臉懵懂地望著路遠。
路遠問:“你剛才說啥了,我和誰天天在一起,誰是我最好的朋友?”
“就是打了你悶棍的人呀!”國強答道。
“他是誰?”路遠忽然一怔,他緊盯著國強,兩抹濃黑的眉毛擰在了一起。
國強怯怯地看著路遠的黑臉:“您不是說您已經知道了嗎?”
“我要你親口告訴我。”路遠緊盯著國強。
“他就是陳秘書呀!”國強說。
“你說啥,兇手是誰?”路遠差點驚掉了下巴。
“陳秘書,是他打了您一棍。”小國說完,提了提手里的袋子,“證據都在這里了。”
“他娘的——”路遠將抽了一半的煙頭摔在地上,又狠狠踩上幾腳,如困獸一般在辦公室里走了兩圈,最后停在小國面前,“你小子要是搞錯了我可饒不了你。”
“當然不會,我不單憑我的推理,我還有證據。”小國將包內的筆記本和舊燈泡倒在茶幾上。
“不會,絕不會是他,要說全廠的職工,你說誰我都能相信,就是不相信會是他。”路遠不停地搖著腦袋,“他沒有動機。”
“有可能他恨你,但表面上裝著很恭敬。”國強猜測說。
“不會,不會。對別人我說打就摜,但對他從沒有過罵過一句。”路遠想了想又補充道,“比他親爹對他都好!”
“那,會不會有利益沖突呢?”國強又猜測道。
路遠想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不會,他把我打死了打殘了,我這把椅子也挨不著他去坐。”
小國之前一直懷疑,兇手是某個女人的丈夫,而且路遠也這麼認為,便說:“那會不會是嫁禍于人呢?”
路遠一怔,他雖然沒多少文化,但久呆官場,自然不傻。他默默地點了點頭,又過了一會他忽然問國強:“小國,你怎麼想到會是他?”
“我也是前兩天才忽然想明白,我那次在那守了一夜,只發現您夜里到公廁小解,并沒有發現陳秘書也來公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