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前帥氣白凈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辯白道:“不是我憑空想象,教授的確說過這樣的話。現在改革開放了,我們不能再藐視權威,我們更要尊重知識,這才我們的刑偵手段才會進步。”
“你的意思,你要去現場守候?”吳中勇問。
“是的,說不定能夠碰著。”周前說。
【第三章 夜探刑場(1)】
刑場附近的土坡旁。
月黑風高,北風呼嘯。
周前和分局的兩名偵察員坐在刑場邊土坡的避風處,靜靜等候著兇手的到來。
已經到了晚上九點,曠野里的氣溫接近零度。周前和兩名偵察員雖然都裹著軍大衣,但還是不停地打著寒顫。
“我說大學生,你們教授他真能像諸葛孔明一樣能掐會算嗎?”一名年長的偵察員問。
“《三國演義》那是小說,人物和事情都帶有虛構的成份,現實生活中是不存在能掐會算的,我們教授之所以說過,在許多兇案中,兇手會重返現場,是根據兇手的心理分析出來的,還有國外的許多專家,他們經過對大量案例的總結,才得出了這個結論。雖然不會百分之百準確,但兇手是有回來的可能的。”周前小聲說。
“既然知道兇手的心理,那你們教授肯定破過不少大案,是吧?”年輕的偵察員問。
周前有些尷尬道:“人家是搞犯罪研究的,破案是我們警察的事。”
“也就是說,你們教授沒有破過案子了?”年長的偵察員問。顯然,他的話語中透出了失落。
“我看,咱們還是早點回去吧。”年輕的偵察員把軍大衣又裹了裹,“哪有罪犯殺了人后還會回來看看,簡單是天方夜譚,我們都都守了大半夜了,從晚上八點開始,那條小路上就再也沒見過人影,要是兇手真的還能回來,除非他腦子被驢踢漏了。
”
已經在寒冷的冬夜里守候了三個多小時,兩名偵察員都有些氣餒。周前便安慰他們說:“雖然沒有百分之百把握,但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們就得堅持下來,要是他真的來了,這個案子也就一錘定音了。”
年輕的偵察員把手表湊到眼前,仔細看了一會道:“現在都已經九點半了,要不是上級派下來的任務,就是給我十塊錢加班費,我也不會來這鬼地方受罪。再過半小時,如果還沒有動靜,咱們就撤。”
周前仍想守下去,但這兩名偵察員是分局派來的,他既不是對方的同事朋友,更不是他們的領導,只好陪著笑臉發煙給兩人:“我說兩位老哥,你們就算是陪大兄弟我來這里看看星星,過兩天我請二位喝酒如何?”
兩名偵察員怕火光被人發現,便用軍大衣擋著點著了煙,年輕的偵察員道:“那你說話可得算數,不過你私人請客就罷了,等案子拿下來,你得陪咱哥倆一醉方休。”
半個小時終于熬了過去,兩名偵察員看了看手表后站起身來:“我說大學生,都十點出頭了,咱們撤吧。”
“咱們再等一會吧。”周前和對方商量道,“據分析,兇手的作案時間是八九點到零點左右,說不定他過一會才過來。”
又在寒風呼嘯的土坡下守候了大半個小時,三人的身體都凍僵了,兩名偵察員執意要回去。
“好吧——”周前盡管有些不情愿,但還是從草叢里站起身,他準備等兩名偵察員走后,自己獨自到路邊的坡下守著。說實話,三更半夜,他獨自守在尸體被發現的土坑邊,心里也發毛。
當正三人拍了拍大衣上的雜草往路上走時,周前忽然將兩人拉住。
“噓——”周前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有情況,你們聽——”
兩名偵察員雖滿腹牢騷,但畢竟是有組織守紀律的人,見周前說有動靜,兩人立即伏下身子,向不遠處的小路上看了過去。
“吱呀——吱呀——”三人雖看不清四五十米外的小路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他們還是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自行車騎行聲。
“或許是走夜路的人,不用大驚小怪的,我聽出來了,不是一輛車的聲音,最少有兩輛。”年輕的偵察員說。
“噓——”周前又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示意兩人再觀察一會。
小路上的車聲忽然停了下來。襯著天幕,周前和兩名偵察員都看到,三個黑影將自行車停在路邊后悄悄下了路基,在跨進稻田后,三個黑影又向他們走了過來。
周前的心忽然狂跳起來,他知道,如果是夜行人小解,直接站在路邊就行,沒必要翻下路基走到田里……要是有人大解,其他兩個人站在路上候著便可以了,沒有任何理由三人都一起下到路基下。
周前的思緒在飛快地運轉著:今天的案情分析會上已經明確,從現場的足跡等證據來看,兇手只有一個人,可現在卻出現了三條黑影,這又怎麼回事呢,難道兇手是三個嗎?
年長的偵察員很有實戰經驗,他小聲說:“這三個人就算不是兇手,半夜三更來這里也不會干啥好事,等他們再走近了,我們分頭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