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呀?”陸依婷不解,但她已經知道吳姍一定看出了她和老國之間發生過什麼。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吳姍拉長腔調,說起了老國的經典臺詞,“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這只手剛剛被人握過,要麼是在車子里、要麼是在樓道里!”
吳姍說完,一下捉住了陸依婷的右手,隨即大笑起來:“你這手上,應該能檢出另一個人的DNA吧?”
“你這鬼丫頭,胡說啥呢!”陸依婷抽出手在吳姍手上打了一下,佯怒道。
吳姍不再理會陸依婷,而是轉向父親問:“爸,您從小就教育我絕不能說謊,那我剛才分析得對不對?!”
老國有些尷尬,他想說什麼又忍了下來。
吳姍道:“陸姨,你和老國應該是在昨晚互訴了衷腸吧?”
陸依婷臉一下紅了起來,她對老國道:“在你們父女倆面前,我整個成了玻璃人,一眼就被你們看穿了。”
吳姍得意地說:“從昨晚到今晚,您的表情神態發生了重大變化,看我爸的眼神有點不一樣,我也是女人,我豈能看不出來!”
老國從來不喜歡兜圈子,他對吳姍說:“我也不用瞞你,過一陣我們準備在一起生活了……”
陸依婷尷尬地笑著,轉向吳姍說:“瞧你爸的性子就是急,他還沒有征求我的意見呢!”
“我爸確實需要人來照顧,之前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但一直希望他能和我媽破鏡重圓,但我做了好多次工作都毫無成效。后來我總算想清楚了,自打我記事起,他們就整天吵啊吵,連我都希望他們早點離婚。”
“你這鬼丫頭,肯定是周薇昨晚跟你說了啥,否則你能看出來?!”老國對女兒說。
“我是螳螂,他是黃雀,在觀察力這方面,還是我爸比我略高一籌!”吳姍對陸依婷笑道。
雷聲隆隆,暴雨如注,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陸依婷和吳姍一起做了晚飯,吃完飯,老國和陸依婷又開始討論起會上一直無解的一氧化碳。
“究竟是另有兇手,還是趙遵禮能夠弄到?”離周前限定的破案日期只有三天,這是他們必須迅速解開的謎底。
商量了一會,老國和陸依婷的意見統一起來,他們認為:趙遵禮肯定有渠道能夠弄到不會引起受害人注意的無色無味、純凈的一氧化碳。
陸依婷雖然學過化學,但她大學的專業是法醫學,對化學知識并不專業,吳姍學的是文科,當然也不知道一氧化碳的提取方法。幾個人在電腦上找了半天,也沒有發現網上銷售一氧化碳的商家。
吳姍忽然說:“爸,您忘啦,您的干爸成爺爺是個專家哎,他以前是礦里的技術員,學的是化工,或許他能知道。”
老國這才恍然大悟,趕緊從對門找來了成老爺子。
在說了大意后,成老爺子笑了起來,他說:“雖然現在已經很有少廠家生產,從市場上更是無法買到,但對有一定專業知識的人來說,通過實驗室方法,制取起來是很容易的:比如在濃硫酸里加入醋酸鹽,再通過排氣法搜集起來就可以了。”
“什麼人能夠掌握這種提取方法呢?”老國問。
“一般化工專業的學生都會。”成老爺子想了想又說,“化學老師也會。”
“化學老師?”老國默默念叨著。
陸依婷知道老國的心思,她說:“可那趙遵禮是物理老師,他懂得制取方法嗎?”
老國沒有出聲,他示意陸依婷不要再說下去,思索了片刻后,他忽然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接電話的人是江口宣傳部趙部長,他見老國想了解趙遵禮之前教的是什麼科目,便說:“中學那會,趙遵禮的物理化學都非常好,我是數學外語比他強一些,但他當年教的是啥科目我倒是不清楚,這樣吧,我幫你問一下。”
過了不到十分鐘,老國的手機響了起來,趙家田在電話里明確告訴老國:“我找到他之前的校長,他說遵禮之前教的是化學。”
“會不會弄錯?”老國問,“他好像是教物理的吧?”
“不會錯的。”趙部長說,“他校長說,當年遵禮班里的學生參加市化學知識競賽時,還得過一等獎,證書現在還保留在學校的榮譽室里。”
老國道了謝后掛了電話,吳姍和陸依婷則歡呼起來!
老國道:“這又是趙遵禮的隱形證據之一,我清楚地記得第一次見面時,他曾告訴我他是物理老師,當時我并沒有多想。現在終于明白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我就挖下的坑,沒想到我一直深陷其中,可見他的心思是何等縝密啊!”
幾個人又閑聊了一會,老國忽然想起前幾天讓同事從美國給干爸帶回來保健品,于是從冰箱里取出遞到成老爺子手中。
成老爺子十分感激,他流著淚嘆道:“要是我那兒子還在世,能不能有你這樣暖心都很難說哦!”
老國自從大年夜認下了成老爺子這個干爸后,一直對他十分孝敬,凡家里有好茶好酒定會給干爸送去,每周一兩次的家庭聚餐都會叫上他,林可慧也很熱心,像個孝順女兒,經常過來替老人收拾家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