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景額頭的熱度也把醫生給嚇住了,這粗略用手摸著估計都燒到四十多度了,再不緊急降溫怕是要燒傻。
然而醫生先用了物理降溫法,又讓顧文景吃了退燒藥,還是不見效,就又給他掛了水。
顧以韻坐在顧文景的小床邊,守著他打吊針,時不時伸手幫他調節一下點滴落下的速度。
顧文景看著天花板上有灰燼穿過藥水瓶子融入藥水之中,最后干脆閉上眼,眼不見為凈。
他也不想矯情什麼了,實在是這灰燼無孔不入,躲都躲不過去,他總不能一直不吃不喝吧!
閉上眼睛之后,顧文景漸漸就感覺到濃濃的睡意,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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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景醒來時,睜開眼就看到顧以韻守在他床邊,趴在床沿上打盹兒。
他小心翼翼的沒發出聲響驚動熟睡的她,只是微微側首看向窗外的天色,外面已經徹底變成了黑夜,他還透過窗戶外樹梢之間看到了一顆亮晶晶的小星星。
夜風從窗外吹了進來,微微吹動了窗簾。
顧文景雖然知道這風一吹,肯定又有很多灰燼飄了進來。但好在光線太暗,他看不真切。
看了一眼已經抽針的右手手背,帶著小窩窩的肉嘟嘟小胖手上針眼處塞著一塊醫用棉花,還貼著醫用膠布固定。
顧文景已經感覺不到疼了,他目光落到打盹兒的顧以韻身上,有些心疼她的辛苦。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發現竟然還是那麼燙,半點降溫的跡象都沒有。可他卻還感覺精神得很,也不覺得難受……顧文景微微皺眉。
這時,顧以韻突然驚醒,她下意識的朝病床看來,然后就看到顧文景已經醒了,連忙湊上前來關心的問道:“景寶,感覺怎麼樣?還難受嗎?”
說著,她就伸手想再摸摸他的額頭。
顧文景微微偏頭躲了過去,笑著道:“媽媽,我感覺已經好多了,不難受。”他不想讓顧以韻知道他還沒有退燒。
然而他一個七歲小孩子哪里躲得過大人?顧以韻手又一伸,就摸到了他的額頭,她臉色立馬就變了:“怎麼又燒起來了?”
顧以韻連忙按鈴叫醫生過來。
醫生來得很快。
醫生對顧文景這種嚴重病情還是很關注的,畢竟今天給他量體溫嚇到了不少人,這麼小的孩子燒到四十多度,退燒退得那麼慢,醫生都擔心孩子會燒傻了。
醫生伸手摸了摸顧文景的額頭,發現他的確又燒了起來,皺著眉頭將一支體溫計給他夾在腋窩下,然后對顧以韻道:“孩子還得繼續打針。”
顧文景一點兒也不想打針,但他知道,如果自己要是鬧著不打針,非得把顧以韻急壞不可,所以他沒有作聲,任憑醫生重新在他手背上扎針繼續掛水。
剛剛顧以韻和醫生的話,顧文景能聽出來,他之前睡著時應該是退過燒的,那麼證明這打針還是有點用處的。
顧文景繼續住在醫院里打針掛水,顧以韻寸步不離的照看他。
雖然他發燒溫度高持續時間又長,這種奇怪情況顯得他病情很嚴重。但他活蹦亂跳精神抖擻的樣子,無疑是讓顧以韻心里有了安慰。
第二天,郭碧桃帶著果籃和營養品找來了醫院,同行的還有郭博濤。
兒子生病,親生父親和親姑姑來探望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顧以韻雖然看兩人不順眼,但也沒有阻止他們探望。
郭博濤放下果籃,坐在床邊摸了摸顧文景的小手,一臉心疼的道:“小景,你還難受嗎?昨天見面時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生病發燒了呢?早知道我就帶你回家去住了……”
顧文景聽著這‘關心’的話,怎麼聽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味兒。
這是在暗指顧以韻沒照顧好他嗎?
顧以韻冷哼一聲:“郭博濤,你什麼意思?”
郭博濤看了一眼顧以韻,微微嘆了口氣,一副很包容的樣子:“以韻,你我好歹曾經夫妻一場,我知道你心里不好過,但你也別太壓抑著自己了。”
第72章 男主是正太
顧文景聽著郭博濤這綠茶感很濃的話,又看了看郭碧桃, 比起郭博濤這個綠茶男, 郭碧桃段數可低多了。
他當然不會眼睜睜看著綠茶男欺負顧以韻, 他對郭博濤問道:“你說你是我爸爸?”
郭博濤來此的真正目的,就是為了刷顧文景的好感度, 當顧文景開口理他后,他也顧不得繼續擠兌顧以韻了。
“是呀!小景,我是你爸爸!”
顧文景直勾勾盯著他, 開始了靈魂拷問:“那我長這麼大, 怎麼才見到你?你以前為什麼不來看我?”
郭博濤心里尷尬, 之前他能跟老師胡謅說是孩子他媽離婚后不愿意讓他看孩子,現在顧以韻就在旁邊, 他當然不能這麼說。于是他沉吟道:“小景, 爸爸跟你媽媽感情不和之后, 就另外給你娶了一個新媽媽, 你新媽媽給你生了個妹妹,所以她不喜歡爸爸來看你。
”
顧文景心中冷笑, 之前顧以韻不在就把臟水往顧以韻身上潑, 現在顧以韻在旁邊看著, 他就把臟水往現任妻子鐘沁身上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