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著世人命運,且從無痛悔之意。
而他竟也?同是一名位面經營者。
見陸桁遲遲不作聲,雨水打濕了黑痦子污穢不堪的道袍,他索性?走下蓮座,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道:“我知道你實力強得驚人,不然也?不會連續推翻三個位面的政|權,乃至于輕巧奪了主神?權柄。但東都這事卻實在?與你無關,不是嗎?”
“你我同為異鄉異客,這些本土居民不過是我們通往通關之路的墊腳石罷了,何?必在?乎他們的性?命?”
“我研究過有關于你的帖子,知道你是個冷血冷性?的商人。醒醒吧,陸桁,這里沒人配和你站在?同一談判桌上,更別提與你推杯換盞交換那些利益分割的籌碼。損人不利己,何?必為之?”
黑痦子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須,自下而上仰望著對方。
他的臉被劃破長空的閃電劃成明?暗兩半,明?面上的一半透露著以操縱人心為樂的沾沾自喜;另一半深深藏在?暗處,則是面對強者威壓而產生的隱隱恐懼畏怕、恐慌不安。
這兩種情感間歇交雜在?一張狡猾的面孔上,令人不禁作嘔。
見陸桁仍然不為所動,黑痦子眼神?中閃過瘋狂的光。
他甚至進一步刺激道:“我已成功替換了東都位面云華尊上的身份,一旦今日這些修士性?命順利斷于我手,我將打出繼你之后的第二個[黑暗皇帝]成就。”
“若你今日不加阻攔,我即將完成最高等級的[欺詐師]身份演繹,到那時這些來自地獄的惡鬼通通將為我驅使。”
“我知道每次位面切換時,經營者都有權限復制一份心儀的能力。
”
“我的能力,自然也?是你的。”
雨線從張新柔臉頰肆意劃過,意識恍惚之際,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個個聽不懂卻莫名可怕的名詞輪番轟炸著她的腦海,昔日謙和溫潤的師尊此時布滿殺戮之氣,而更可怖的是,隨著痛苦的逐漸加劇,張新柔的眼前似乎出現了某種幻覺。
無數六手六腳的裂口小?鬼,正瘋狂撕扯著師兄弟們身上的筋肉皮膜,有些人臟肚流了滿地,死不瞑目,死前仍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望著師尊的方向。
這一刻,張新柔仿佛終于明?白了什麼,閃電在?昏沉的烏云中轟然炸開?,也?同時在?她大腦中發?出震天動地的碎響。她仰天凄厲大叫一聲,仰面倒在?地上,眼神?已全然渙散。
眼看著陸桁步步向自己走來,大痦子也?逐漸開?始慌張,拿出最后的底牌坦誠道:“就算你想?救他們也?有心無力,鬼童入體,它?們已完全變成這些修士身體中的一部分。甚至不等這些修仙者剝除鬼嬰,在?這之前他們便?會個個信仰崩塌而亡。”
雨簾高懸,閃電似利刃尖刀,將夜空陡然撕裂。
雨絲jsg沾染不到陸桁的絲縷衣衫,他整個人猶如?從雨夜中緩步走來的閻羅,仍是那副不咸不淡的神?情:“我不救人。”
黑痦子的神?情突然放松下來,正要搭上陸桁的肩,卻見對方從虛空中握住一把?鋒利的鐵鍬,沒等他反應過來,刃面便?卷挾著風聲呼嘯而來。
“我只?殺人。”隨著陸桁補完后半句,鐵鍬一下下在?黑痦子四肢劈砍著。
但冷兵器穿過大黑痦子的身體,卻只?在?他身上留下一個個空洞,那些鬼童像不要命似的發?了瘋的撲過來,瞬間便?補好了那足有心臟大小?的血窟窿。
黑痦子飛身一躍,跳到蓮花寶座上,得意地右手指著天空,那里正電閃雷鳴,如?烏云中一頭兇悍的巨獸妄圖沖破牢籠般駭人。
閃電飛光,雷聲轟然,他卻如?同沐浴在?和風細雨間般享受地伸開?手掌,大笑道:“陸桁,這次你可失算了,早在?替換掉云華尊上的那一刻,我就修成了無雙肉|身,如?今已半步仙尊,除了九九八十一道紫電洪雷,沒有任何?攻擊能傷我半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哦?”陸桁看著他,突然饒有趣味地笑了起?來。
他跨過峰頂天臺上蜿蜒流淌著的血水,于虛空中扯出一臺明?顯不屬于這個時代?的遠程激光巨炮,調轉炮口對向蓮花臺,勾起?嘴角冷笑道:“那這個呢?”
大痦子神?色劇變,面色灰暗。
第 68 章
一片熾熱耀眼的白光閃過, 巨大的沖擊力直接將大黑痦子的身體轟了個對穿,一旁的鬼童與飛蟲見狀猛撲過來,將他的身體緊緊包裹纏繞住。
可這些補救如同螳臂當車蜉蝣撼樹,在?巨大的激光威力下根本沒法抵抗分毫。
甚至連血液都在?絕對的高溫炙烤下化為灰燼, 大黑痦子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胸口破開的大洞——那里空蕩蕩的, 連骨骼內臟都被燒了個干凈。
超乎常人的意志令他仍保有意志,卻也只能眼睜睜望著一道又一道激光襲來, 宛如彈藥無?限裝填一般毫不停歇, 而對方似乎在有意折磨著他一般, 先是胸口、隨后是手腳、脖頸, 到?最后他只剩下一顆孤零零的頭顱墜落在?地,偏偏還能感受到?幻肢的劇烈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