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僧!你休要在此滿嘴胡言,誅殺你們這些邪祟,本就是我等仙家分內之事!”
“哈哈哈!”目犍連找到楊戩的破綻,一掌擊在他胸膛之上。
楊戩悶哼幾聲,倒退好幾步。
“楊戩!他們若真把你當自己人,為何始終不放你母親自由?!他們以云華仙女為人質,到底在忌憚什麼?”目犍連再次向楊戩逼近,開口說道,“以你大能的修為,要殺死大羅金仙修為的玉皇大帝如同探囊取物,你又在害怕什麼?”
“我……我……”楊戩身上微微發著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們如此亂你心境,你又如何成為天尊?”目犍連向二郎神緩緩的伸出手,說道“帶著你的苦難加入極暗吧,讓世人都感受我們的苦難。”
楊戩愣了愣,眼神都有些恍惚了。
是啊,目犍連說得對。
他承受這一切苦難到底是為什麼呢……
他向目犍連緩緩伸出了手。
可正在此時,一道鋒利的劍氣閃過。
目犍連臉色一變,趕忙縮回了手,但還是閃避不及,被切掉了半個手掌。
楊戩一下子回過神來,往后退了好幾步。
一個只有一只手臂的扶桑少年帶著一把妖刀站在一旁,正是茨木童子。
“羅里吧嗦的實在太聒噪了。”茨木童子緩緩的開口說道,“三只眼,我問你,誰是敵人你還分得清楚麼?”
“啊,我……”楊戩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對方如果真想招攬你,會在這種場合麼?”茨木童子繼續說道,“三只眼,你應該問問他們在害怕什麼?為何不敢正面對決,卻想要勸你倒戈?我不管你的母親現在在哪,有任何的問題你都可以去和你的老大說,而不是在這里背叛他。
”
二郎神微微思索了一下,隨即嘆了口氣:“小妖,你說的對,雖然我沒有老大,但這件事確實不能這麼辦。如今就讓我們一起來殺個痛快吧。”
茨木童子冷哼一聲,和楊戩站到了一起:“三只眼,若我再聽到你叫我小妖,我便連你一起斬了。”
楊戩微微笑了一下,說道:“無礙,我也被你叫做三只眼不是麼?”
二人重新鼓舞了士氣,面對目犍連。
目犍連微微皺了皺眉頭,惡狠狠的看著茨木。
若不是這個妖怪搗亂,此時已經可以不戰而勝,讓二郎神墜入極暗了。
他微微一思索,又開口說道:“茨木……你的心中有苦難麼?”
“有。”
茨木一點頭,瞬間閃現到目犍連身旁,一把長刀以極快的速度飛向目犍連的脖頸,目犍連立刻向后躲閃,脖頸處也被劃出了一道血印。
一招過后,茨木冷冷的看了看目犍連,說道:“我天生就是異類,從小受盡一切折磨,此時的心中也充滿了苦難,可我偏不想任你擺布,你又能奈我何?”
目犍連狠狠地咬著牙,知道這一次是非戰不可了。
……
黑白無常背靠著背,斬殺了周身幾十個僧人,此時已然感覺到有些乏累。
這些僧人不僅肉體堅韌,偏偏還都會些邪門的護體法術,他們全力防守的時候實在是難以攻破。
白無常謝必安苦笑一下,問道:“還剩幾個?”
“按照計劃看,還剩一千九百四十四個。”黑無常冷冷的說道。
“這麼多?!”謝必安一愣,“不是每人殺一千個麼?你怎麼還剩一千九百多個?”
“我連你的也算上了。”
謝必安一聽就不樂意了:“我的媽呀,老八你是真的有大病啊,剛才我也殺了很多個人啊!你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著點!”
二人正說著,卻發現有一黑僧與他們一樣,此刻正在盡力的屠殺哪吒帶來的天將。
那僧人殺出一條血路,來到了黑白無常面前。只見他頭發禿了一大半,露出整個前額,身上干瘦的如同一根木雕。
“呀!”那人張嘴一笑,露出僅剩的幾顆牙齒,“黑白無常,是不?”
黑無常冷冷的往前走了一步,將白無常護在身后:“你是何人?”
“幸會幸會!”干瘦僧人不斷的拱手作揖,滿臉賠笑的說道,“我這一路殺了幾十個天兵將,才終于見到有頭有臉的人物,我佛對我不薄。”
“老八,這人不太對。”白無常皺起眉頭盯著眼前這人,低聲對黑無常說道,“小心點。”
黑無常點了點頭,勾魂索已經在自己周身動了起來,驚天殺氣漸漸散出。
“呀!這就要動手了嗎?”僧人將自己的衣服一脫,露出皮包骨頭的上身。
二人這才注意到,此人身上竟然有著厚厚的一層傷疤,如同鎧甲一般套在了他那精瘦的身軀上。
傷疤覆蓋全身皮膚的每一處,看起來像是痊愈了之后又受傷,受傷之后又痊愈。
最終長成了如此模樣。
“小僧不才,法號摩訶迦葉,乃大暗黑天座下第一苦行頭陀。”
黑無常瞬間對此人來了興趣:“苦行頭陀?老謝,這人交給我,你去別處。”
“胡鬧,你要叫我七哥,叫什麼老謝啊。”謝必安雖然嘴上這麼說,卻仍然一臉擔憂的看向范無咎,“老八,這人如果是佛祖十大弟子的話,定然是大羅金仙以上的境界,你我都是真仙,本就勝率渺茫,你卻還要單獨迎戰?”
范無咎冷笑了一下,說道:“老謝,當這個頭陀隕落之時,便是我晉升大羅金仙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