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沒有什麼大事,你們幫我去傳個口信。”杜羽站起身,將房門緩緩的關上,然后說道,“你們去找到村中那個叫做儀狄的老者,告訴他半個時辰之后,幽姒約他在村外樹林見面。”
幽姒?
幾人雖說不太明白杜羽的意思,但也沒有任何人開口問些什麼,慚愧兄弟當即出了門,去打聽那位名叫儀狄老者的住處了。
“小年。”杜羽又叫道。
“制作人老師,我在!”
“我也希望你幫我一個忙。”杜羽說。
“什麼忙?”
杜羽轉過身來,看著謝玉嬌,對小年說:“我希望你給阿嬌稍微調整一下妝容,在不改變她外貌的同時,給她增加一些煞氣。”
“煞氣……?”小年微微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制作人老師!”
話罷,小年就熟練的掏出了自己的隨身包袱,里面全都是她提前備好的化妝用品,然后坐到了謝玉嬌對面,拿起一支眉筆開始修整謝玉嬌的眉毛。
“杜羽,你在搞什麼鬼?”盡江郎不解的問道,“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引起的騷動越大,我越難以處理。”
“放心,不會有什麼騷動的,只是為了搞清楚一件事。”杜羽說道。
說完,他又看了看謝玉嬌,然后說:“阿嬌,我接下來說的話你要聽好,只要你照我說的做,應該能知道那個幽姒到底是什麼人……”
……
半個時辰之后,村外樹林。
這里便是剛剛祝融大展拳腳的地方。
上古時代的野外樹林,比現在地球上任何地方的叢林都更有生機,有一些從未見過的野生動物在其中穿行,更有一些隱隱發光的昆蟲在空中飛舞。
謝玉嬌早早的就來到了樹林中等待,經過了小年的一番調整,此刻的她不需要說話,僅僅是一個眼神就帶著足夠的敵意。
微風漸漸拂過,沒多久的功夫,那個名叫儀狄的老頭才緩緩現身。
他一直在左顧右盼,看表情極為糾結。
杜羽正躲在一棵高樹的樹杈上,將他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儀狄沒走多久就一眼看到了謝玉嬌,神色一愣,然后趕忙小跑了幾步,在謝玉嬌面前跪了下來。
雖說謝玉嬌一臉的不解,但也只能按照杜羽的吩咐,問道:“你……沒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嗎?”
儀狄聽到謝玉嬌這麼說,微微的打了個寒顫,然后說道:“幽姒娘娘!方才老夫本想跟您下跪行禮,可想到那里人多眼雜,您也喬裝打扮,想必不太方便,所以老夫并未和您相認,方才聽到兩個少年說您要召見老夫,老夫二話不說就趕來了……”
杜羽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個叫做儀狄的老人果然認識幽姒。
但看他的樣子,卻和刑天完全不同,刑天像是幽姒的仇家,而儀狄反而像是幽姒的一名手下。
可是在這種上古時代的父系社會里,一個老者怎麼會心甘情愿的向一個年輕女子下跪呢?
想想后土就可以知道,雖然她貴為炎帝后代,可族內任何一個年輕人都可以欺負她,就是因為她是女兒身。
這也是她一直想要變成男人的理由。
謝玉嬌聽到儀狄這麼說,感覺跟杜羽提前交代的也沒什麼不同,于是按照杜羽的吩咐,繼續冷冷的說道:“儀狄,你膽子不小呀。”
老者聽聞此言,一個頭磕到了地上。
過了很久,他才緩緩的說道:“不、不知幽姒娘娘所指何事?”
謝玉嬌略帶殺氣的看了一眼儀狄,說道:“我給你一次機會,你自己說。
”
老者的頭埋在自己的雙手之中,看不見他是什麼表情,只能感覺他一直在發抖。
“老……老夫……”儀狄聲音顫抖的說著,“老夫并不是有心離開軒轅氏的,只是那里實在容不下我……”
謝玉嬌聽到這里,心中暗自感嘆,這一切都跟杜羽預料的一模一樣。
杜羽見到這老者的表情不太自在,不僅斷定他也認識幽姒,更斷定他做了一些愧對幽姒的事情,否則不可能眼神之中既帶害怕又有不安。
“說說吧。”謝玉嬌緩緩的說道,“偌大的黃帝陣營,怎就容不下一個你?”
“老夫……老夫愧矣……”儀狄緩緩的抬起頭來,眼中盡是恐懼,“那杜康已經越來越受黃帝抬愛,老夫與他爭權,結果卻敗下陣來,落得聲名狼藉……”
謝玉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轉了轉眼珠,然后說道:“就這樣?”
“幽姒娘娘饒命啊!”老者再次磕了一個頭,“老夫想的很簡單,若是我能替代他的位置,便能更好的替幽姒娘娘做事,就算要殺死黃帝也完全不在話下……”
老者一邊帶著哭腔一邊抬起頭來,剛剛要開口,卻忽然驚恐的張大了嘴巴。
謝玉嬌不明白這老者還在驚恐什麼,自己新化的妝真的有那麼嚇人嗎?
杜羽此刻也瞪大了眼睛,畢竟眼前出現的變化實在是太詭異了!
他在樹上瘋狂的向謝玉嬌揮手,可謝玉嬌并未看到。
老者緩緩的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謝玉嬌的身后,全身止不住的顫抖。
此時此刻的謝玉嬌也終于領會到了什麼,緩緩的轉過身。
她身后五步的地方,正站著一個一身黑衣的女人,這女人和謝玉嬌長得一模一樣,卻畫著鮮艷的紅唇,一臉的暴虐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