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經過昨天一役,大家也看到了,我們身為土匪,本就是一群法外之徒,一夜之間喪命二百余人,卻連報官的權利都沒有,若繼續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和我情同手足的兄弟們,都會慢慢喪命。”
張堅在說到情同手足四個字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語氣,看著廣場上的眾人。
眾多土匪們聽到張堅這麼說,也不由地有些動容,他們自問從加入張家寨以來,張堅對他們一直關愛有加,照顧備至,而那些原本加入張前陣營的人此刻都有些羞愧難當。
相比張前讓他們拼了命謀反來說,張堅的這一番話盡顯仁義。
“所以,我認為,如果繼續做土匪,所有的人都不會落得善終。”張堅頓了頓,又說,“本來我想帶大家一起去參軍,可張真的一番話提醒了我,我們身為這麼龐大的一個組織,不論放在哪里,都是讓人不安的存在,我們想要參軍,可朝廷會以為我們想要謀反。”
廣場上的眾人微微點頭,仿佛明白了這個道理。
“所以我想,如果要活下去,我們只能分家。”張堅一字一頓的說道。
“分家?!”原本安靜的廣場上瞬間雜亂了起來。
“寨主……您想讓我們自立山頭嗎?”有人問道。
“分家只是第一步,第二步便是改行。”張堅又說。
“改行?”
眾多匪徒們竊竊私語,隔了半天才有人開口問道:“寨主……我們都是土匪,除了打家劫舍之外什麼都不會,哪能說改行就改行啊?”
張堅為難的思索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杜羽。
“誰說你們除了打家劫舍之外什麼都不會?”杜羽往前一步,忽然開口。
“那我們會什麼?”
“你們還會五行法術。”杜羽微微一笑,說道。
此言一出,眾多土匪們都楞了一下。
“五行法術?!”
這也算是能力嗎?
“張真,會五行法術,就和幼兒會走路,成人會奔跑一樣容易,這又怎麼能成為謀生手段?”眾人不解的看向杜羽。
“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現在天下的靈氣旺盛,要學會五行法術就和學會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但幾百上千年之后,天下的靈氣會逐漸消耗,到時候天下的格局大變,凡人數量猛增,會法術的人會越來越少,一直到三千年以后的一個時代,科技發展迅速,卻再也不可能有人成仙了。”
眾人聽后直接沉默了。
這是多麼荒唐的一個說法?
天下的靈氣會逐漸消失,在這些商周時代的土匪聽起來,就跟現代人聽到天下再也結不出稻米一樣荒唐。
“張真,你休要信口胡說啊!”有些土匪不滿的說道,“你說靈氣消失就消失?”
“我知道你們自然是不信的。”杜羽撇了撇嘴,然后指著身邊的戰其勝,說道,“我這位朋友和你們不同,修行的不是五行法術,而是時間法術,換句胡說,他可以自由穿梭任意的時間,不論是過去還是未來,讓他和你們說說。”
戰其勝可從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過話,不由地有些緊張,在杜羽瞪了他幾眼之后,他才緩緩說道:“這位杜……張真兄弟說的對,不久之后天下的靈氣會越來越少,很難修行法術了。”
土匪們扭頭看著戰其勝,表情十分復雜。
一個臉上帶著刀疤,脾氣暴躁的人忽然開口了:“你們是在哄小孩嗎?!張真說你會時間法術,你就會時間法術?你隨便一開口,就要我們相信你?”
戰其勝不由地一愣,這個場面居然和杜羽昨天預料的一模一樣,于是他沉思了一下,照著杜羽昨晚的吩咐,沖著眼前的刀疤臉說道:“這位兄臺,不知你姓甚名誰,祖籍何方?又是何時加入張家寨的?”
刀疤臉冷哼一聲,說道:“我叫張沖,原名曲沖,朝歌人氏!十一歲因戰亂加入張家寨!”
“曲沖嗎?”戰其勝微微一點頭,說道,“知道了,我去去就來。”
話罷,戰其勝忽然在原地消失了,還不等眾人驚呼一聲,他便又現身出來,仿佛僅僅離開了一剎那而已。
戰其勝落地之后愣了愣,扭頭問杜羽:“最近時間穿梭的有點多,有點暈,我來的時間段對嗎?那個叫張沖的說完話了沒?”
杜羽懵了一下,心說這戰其勝穿越時間原來沒有那麼精準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穿越對了。
“你來的時間正好,你剛跟張沖說完話。”杜羽說道。
戰其勝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物,對不遠處的張沖說道:“曲沖,你撒謊了,我在朝歌游蕩了三天,最后發現你并不住在城內,反而住在朝歌城外四十里的隱世坡,這只草鞋是我從你八歲那一年取來的,你看看可是真的?”
他將草鞋往前一拋,正掉在曲沖手中。
曲沖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只草鞋,它還嶄新如初,草鞋的底部有自己的娘親為自己縫制的一個圓形圖騰,娘親當年說過這個圖騰可以讓性格暴躁的曲沖圓滑一些。
看到脾氣格外火爆的張沖都沉默了,許多人知道這件事自然是真的。
“還有哪位兄弟不信?我自然可證明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