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稱作蒲老的老先生看到謝必安之后立刻跪了下來,說道:“見過七爺。”
謝必安趕緊上去扶起老先生:“蒲老您別見外了,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杜羽上前一步,大體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向謝必安講述了一遍。
“哦?”謝必安揚了一下眉頭,轉臉看向嬰寧,“小丫頭個子不高,怨念倒不小。”
“嘿嘿!”嬰寧也饒有興趣的盯著謝必安,好像受到了夸獎。
“讓我看看。”
謝必安伸出一只手懸在嬰寧頭頂,手上泛起了白光,整個室內都因為這道白光而更加陰冷了。
片刻之后,他又泛起同樣的白光,懸在那一桌子帶有怨念的物品之上。
“不行,這個也不行,這些都不行。”
謝必安說道:“幸虧把我叫了過來,要不然桌子上這些東西都得廢了。”
“啊?”蒲老也愣住了,“這些最著名的物件,也都容納不了嬰寧的怨念嗎?”
謝必安點點頭:“看來是這樣的。或許這些東西全部加起來可以容納嬰寧的怨念,但是單獨一個確實不行。”
杜羽也猶豫了起來,難道根本沒有辦法能保住嬰寧?雖然自己和她相識僅僅半天,可她是自己唯一能接觸后土娘娘的線索。
“七爺……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謝必安笑了一下,說道:“辦法倒是有一個,這屋里應當還有一個怨念非常強大的物件。”
“還有一個?”杜羽四下看了看,根本不知道謝必安說的是何物。
“只是不知道那東西的主人愿不愿意把它交出來了。”
那東西還有主人?杜羽仔細思索了一下,這個屋子里的所有容器,不知道什麼原因,全都歸這蒲老所有了,如果要說主人的話,應該就是蒲老了。
“蒲老。”謝必安沖著老人說道,“要裝下一個如此強大的怨靈,只有你手中所持之筆,才有可能一試。”
筆?
杜羽扭頭看向蒲老,這老先生的筆居然是怨念最強的容器嗎?甚至強過項羽自刎的刀?
“老朽的筆?”蒲老也跟著一愣,他看了看手中的筆,“七爺你是不是弄錯了,老朽的筆上可從來沒有寄生過怨靈,也從未有人因它而丟掉性命啊。”
謝必安再次伸出了手,手上又泛起陰冷的白光,緩緩地懸在了那支毛筆之上。
“蒲老,或許你自己也不知道,在你記載了這麼多的鬼怪故事之后,他們的怨念通通由這支筆繼承了。”
第56章 一支筆
第56章一支筆只見謝必安與那蒲老相對而立,手中白光大盛,手下普通的毛筆在白光的映照之下居然也變得靈光四溢。
“這是什麼情況?”杜羽驚呼一聲,“為什麼一只普通的毛筆會有這麼大的怨念?”
謝必安收了神通,回頭望向杜羽,然后淡淡開口問道:“小杜子,你現在還不知道這老人是誰嗎?”
“我……不知道。”杜羽搖搖頭。
“哈哈哈哈哈。”謝必安大笑一聲,然后說道,“這位老者名叫蒲松齡,人稱異史先生,著有《聊齋志異》。”
“啊?!”杜羽嚇了一跳,剛剛自己還準備給這個老頭兒講幾個鬼故事,原來他才是鬼故事的祖宗嗎?
“蒲老手中的這支筆,陪他記載了千余篇怪談。”謝必安繼續說道,“有的鬼怪妖精在知道自己的事跡被世人知道之后便將怨念放下,轉世投胎去了,而有的卻得到了錯誤的記載,怨念變深,終日徘徊在這支筆的周圍。
無論是放下的怨念、還是放不下的怨念,通通都積攢在這支筆中了。”
蒲老一雙眼睛也瞪得大大的,他早就感覺自己手中的這支筆日漸冰涼,卻從未想過是怨念所致。
杜羽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對蒲老問道:“蒲老……那麼你愿意把你的筆送給嬰寧嗎?”
“這自然是沒有問題。”蒲老點點頭,“這筆畢竟是街邊買來的凡物,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特別,只是用的年頭有些久。”
蒲老說完話就把筆上的墨水在宣紙上涂掉,然后往前一遞。
嬰寧看了看謝必安又看了看杜羽,微微一笑,化作一道綠光,鉆進了筆中。
整只毛筆在嬰寧進入的瞬間瞬間顫抖了起來,沒等蒲老脫手,這支筆就浮到空中,在一團團綠光的作用下,整支筆的筆桿也變成了翠綠的顏色,既像玉器又像金屬,看起來帶著一股詭異的幽謐。
半刻鐘過去,整支筆安靜了下來,它在空中飛了幾圈,然后落到了杜羽的手中。
“從此陰間又多了一個上品法器。”謝必安笑了笑,喃喃自語道,“不知道這支怨念筆,和崔玨老大的那支勾走過無數魂魄的勾魂筆,比起來如何?”
“嬰寧……你還好嗎?”杜羽看著手中的毛筆問道。
“我還好,嘿嘿。這里面很寬敞,而且有很多故事。”嬰寧的聲音幽幽地從筆里傳來。
“太好了。”杜羽心中的一塊石頭終于落下了。
“七爺……”杜羽又扭頭看向謝必安。
“怎麼了小杜子?”
“謝謝你。”
“嗨!”謝必安揮了揮手,“這又耽誤不了我多久的時間,謝什麼。”
杜羽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七爺你知道嗎?嬰寧跟著我,進入到傳說中了。
”
“那不挺好的麼?在傳說中的還有人做個伴,你也不至于太孤……”謝必安一愣,“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