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眠折了幾枝桃花,準備回去放在花瓶中,養幾天。回到桃花觀時,程越一邊做飯一邊出神。
“程越,小心刀。”
“嗯?”
程越回過神,切菜的刀刃擦著他的手指而過,差點見血。
他穩了穩心神,把刀放下,擦了擦手。
“陶眠師父,你們巡山回來了。”
他若無其事地跟陶眠打招呼,陶眠卻在審視他。
“徒弟,你有心事。”
“……嗯,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關于顧襄的麼?”
“……”
瞞是瞞不住陶眠的,程越一沉默,陶眠就知道這件事是有關于誰的。
“這兩年聽到關于青渺宗的,都是好消息,”陶眠回憶了一下過去,“難道是最近顧襄又遇到什麼麻煩了?”
程越搖頭。
“恰恰相反。顧襄參加了試劍大會,據說他的名次很靠前。”
“這不也是好事麼?”
“陶眠師父,”程越輕嘆,“顧襄的真正實力,你我都清楚。修真界臥虎藏龍,哪里這麼容易,讓顧襄輕易排在前面呢?”
“你擔心他走了某些捷徑?”
程越這麼一說,陶眠也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他是在懷疑顧襄走了旁門左道,因此短時間內,他的實力才迅速大漲。
畢竟曾經一起長大,程越希望顧襄能過得好,但絕對不愿見得他走邪路。
程越這麼一說,陶眠其實也起了疑心。
顧襄這孩子名利心重,稍不留神就會走向極端。陶眠懷疑他是被人利用。
程越和他的想法差不多。
陶罐在兩人商量的時候,突然出現,手中端了一摞洗干凈的碗,示意兩人先吃飯。
程越回過神,默默地把飯做好。
等到吃飯的時候,他就沒有再提起顧襄的事了。
既然顧襄毅然地離開桃花山,那麼他們就再也沒有管教他的必要。
之后他的生死,都要由他自己負責。
可程越仍是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睡著,還做了一個噩夢。
他夢見顧襄回到山中,帶著不好的目的,還傷害到了陶眠。
程越從夢中驚醒,這下他坐不住了。
他可以不顧顧襄的死活,但如果顧襄走歪路,無法控制自己,傷到他師父,那他絕不能答應。
他翻身下床,此時天蒙蒙亮,村中傳來幾聲雞鳴,人們外出勞作。
程越推開門,準備等師父起床后,和他說這件事。可他剛把門打開,就發現陶眠已經在院中了。
陶眠的身上掛了露水,估計在這里待了好一會兒。程越返回屋子給他拿了件厚衣服。
“師父,晨間露水重,別待得時間太長了。”
“沒事,我就是早起出來走走。程越,你睡得不好?”
陶眠注意到程越眼底泛著淡淡的青,昨夜他睡眠淺,也能聽見從徒弟房中傳來的翻身聲。
“嗯,”程越點點頭,腦袋還有些發沉,但他有重要的事要和師父說,“師父,我得下山一趟。”
“去找顧襄?”
“也不算是去找他……我只是想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麼明堂。只看一眼,我心里有數之后,就回來。”
程越如實對陶眠說著。
陶眠點頭同意了。
程越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就準備下山。陶眠把他送到山腳下。
“程越,顧襄他……唉,算了,”陶眠想說些什麼,可兩年的時間過去,他發現顧襄在他的記憶中也變得陌生了,“你照顧好自己,盡量不要和他起沖突。”
“徒兒謹記。”
第447章 談崩
程越來到試劍大會的比武場。
修真界此次試劍大會,精心挑選出了這麼一個場地。
比武場的四周烏壓壓的,全都是觀戰的人群。
程越來到這里時,正好,顧襄在和一個門派的真傳弟子在比試。
這種比試只有年齡的限制,不存在境界和在宗門地位高低的區別。程越看著顧襄在臺上揮劍,此時的他已經落了下風,節節敗退。
然而,就在程越以為顧襄要敗下陣來之時,他卻絕地反擊,手中的劍有一道紅光閃過,頓時,顧襄揮劍殺回去。
此刻,顧襄手中的劍重若千鈞。每一次揮劍都帶著巨大的威力。作為他對手的年輕修士根本無力還手,場上的局面瞬間發生變化。
四周的人都在叫好,只有程越見到這怪異的招式后,心底升起異樣的感覺。
在他看見顧襄握著的劍刺傷了年輕修士的身體,后者的血附在劍身,反過來全部被那柄劍吸了進去后,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顧襄最終獲得勝利,下面的人都在為他歡呼,只有程越悄悄隱匿了蹤影。
等到顧襄回到試劍大會為他們這些修士準備的單獨房間時,程越才顯出身形。
“程越?怎麼是你。”
顧襄也是一驚,手中的劍都握住了。但見到來人是程越,他又把劍放回原處,隨意地給自己包扎傷口。
程越看著他那迅速愈合的傷口,更是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顧襄,你修煉的是什麼旁門左道。”
“你管得未免太寬了,”顧襄蹙眉,“程越,我修煉什麼,和你有關系麼?”
“噬魂心訣,你練的是這個,對麼?”
“……”
顧襄當作自己沒聽見,繼續撒藥包扎。
“這心訣是青渺宗某一任宗主偶然間譜就的,是個邪門的心法。
它能在短時間內大大提升修煉者的境界,卻也會讓其性格大變,扭曲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