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何舒陽手里忽明忽滅的燭火,江藍手里的燭火,可謂是穩如老狗,堪比新一代防風打火機。
此時,壓在紙舒月身上的紙人,只剩四五個,其余的全被江藍拿去當燃料了。
紙舒月一腳踹開其中一個紙人,隨即撩著喜服,毫無形象的從紙人堆里爬了出來。
出來后,還不忘再補上兩腳。
紙舒月爬起身,抬起手,僵硬的捋了捋頭發。
此刻的她婚服被人扯壞了,露出兩條煞白的紙胳膊,頭發也讓人薅掉了一綹,手指頭掉了一根,臉上也被戳出了好幾個指洞,脖子上更是被扯掉了一塊皮,露出了里面的竹制骨架。
江藍本以為他月姐的模樣就已經夠慘了。
直到他看見栽歪在地上跟何舒月互撕的紙人……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那四五個紙人,直接被紙舒月開膛破肚,內里的竹制骨架被撅了個稀碎,渾身上下沒一張好紙。
有的還被紙舒月把腦袋撅下來,塞進了肚子里。
可偏偏它們還死不了,只能躺在地上直‘誒呀’。
見到此等慘狀,江藍頓時圣母心泛濫,他把紙舒月拉遠了點,隨后彎腰,將地上的紙人,一把火全點了。
“早……早死早托生吧,各位……”
紙人:“……”
我覺得我們還能搶救一下……
何舒陽此時還在小心翼翼的護著火苗,這動不動就要熄滅的火苗,大大的削減了他的戰斗力。
紙舒月抬起手,‘嚓擦’的拍了拍江藍的肩膀,指著他手中的風吹不滅,水澆不熄的蠟燭,道:“你去幫幫我哥。”
紙人的嘴一張一合,喉嚨里發出何舒月聲音。
江藍聽話的點點頭,“那你呢?”
紙舒月的腦袋直愣愣的轉了九十度,眸光陰森的盯著宴會桌,“我去辦點私事。”
江藍:“……”
若不是確定紙人里面裝的是何舒月,這個場面還真是倍感驚悚啊!
江藍驚慫的搖搖頭,舉著燭火屁滾尿流的朝何舒陽跑去。
江藍走后,紙舒月挪動著紙做的雙腿,緩緩走到一張宴會桌前。
她雙腿站在桌前,彎腰將身體對折,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貼在膝蓋上,隨即一把掀開蓋在宴會桌上的綢布,朝躲在里面的假何舒月露出了一個滲人的微笑。
“嘻嘻……找……到……你……了……”
假舒月:“……”
假舒月尖叫一聲就想跑,卻被紙舒月揪著頭發,從桌子底下拖了出來。
假舒月連蹬帶踹,“啊啊啊!放開我!放開我!”
紙舒月充耳不聞。
她將假舒月甩在地上,翻身騎到對方身上,伸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讓你演我!”
由于她的身體是紙糊的,肘關節不大靈活,扇巴掌只能直來直去的。
但奈何她左右開弓,攻勢迅猛,扇的假舒月嗷嗷慘叫。
當然,假舒月也不是省油的燈。
紙舒月坐她的肚子,她就咬紙舒月的胳膊,兩個人在地上滾來滾去,互撕頭花,打的難舍難分……
待江藍跟何舒陽解決完其它紙人,回頭找何舒月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嗯……難以啟齒的畫面。
只見紙舒月披頭散發,衣衫凌亂的騎在假舒月的胸脯上,兩只腳抵住假舒月的胳肢窩。
胳膊伸的筆直,紙做的掌心帶動著她僅剩四根的手指‘啪啪’的往假舒月臉上招呼。
假舒月被紙舒月踩住胳肢窩,夠不到紙舒月,于是便扯下自己左邊的胳膊當武器,揮動著去抽紙舒月的腦袋。
處于極限互毆的兩人,招式直白又野蠻,既不管自己的身體,也不顧對方的死活。
把一旁的江藍跟何舒陽都給嚇呆了。
江藍:“……”
何舒陽:“……”
震驚!
這……這是我們不花錢就能看的嗎?!
紙舒月的腦袋被假舒月抽了兩下,整人暴怒,抬腳瘋狂碾踹假舒月的腦袋。
要不是這紙人身體太不靈活,她早就把這個冒牌貨給活剮了!
紙舒月越踹越起勁,打到激動處,按著對方的腦袋就上去咬,“你敢打我腦袋!我讓你打我腦袋!讓你打我腦袋!咬禿嚕皮你!”
何舒陽見狀,緊忙上前將兩人扯開。
他一邊拉著紙舒月后退,一邊示意江藍去把假舒月燒了。
紙舒月被何舒陽抱著腰往后拖,手腳還不老實的在空中蹬踹,“讓你打我的頭!踹死你!踹死你!呸!”
就算被何舒陽拖遠,紙舒月也不忘拖下一只鞋,砸在假舒月的臉上。
可見她對被打頭一事的介意。
第375章 古墓魅影(11)
江藍舉著燭火走到假舒月跟前,一把火點燃了模樣狼狽的紙人。
火焰接觸到紙人,瞬間猛烈燃燒。
假舒月在慘叫聲中,漸漸化成紙灰。
說來也怪,在何舒陽手里搖搖欲滅的燭火,到了江藍手里就穩如泰山,連點子忽明忽暗都沒有。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玄學吧。
兩人一紙處理完屋內的紙人,一出門就遇到了之前追趕何舒陽的紅眼病。
與剛才大堂內的紙人賓客不同,這群紅眼病雖然也是紙做的,但行動速度明顯要快上許多。
而且它們還會找準攻擊對象,只圍著何舒陽和紙舒月進行攻擊。
何舒陽尚且能跟他們武支一會,但何舒月的身體是紙做的,無法與這麼多紅眼病互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