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哥這具身體應該可以解決。
江藍捏著拳頭,在心里給自己打氣。
放……放松……放松……
我……我行的……
我不不怕……
江藍抬起拳頭,回憶著那天砸城門時的心情。
他當時給自己的定位,就是被人派去敲門的小兵。
面對一個死物,他雖然有慌張,但卻沒有太多的害怕。
這是死的……這是死的……
我行的!
江藍掄起拳頭,一拳捶向面前的石墻。
就在江藍的拳頭即將捶到石墻時,石墻竟然憑空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熟悉的,面無表情的臉。
江藍大驚失色。
他緊忙收拳,反手一拳捶在右側的胡同壁上。
拳頭輕飄飄的落到墻上,一點水花也沒激起。
江藍好不容易聚集起的一點點膽氣,被傅言這麼一下,連根毛都不剩了。
“傅……傅哥……”
江藍顫顫巍巍的叫了一聲。
傅言瞟了眼紋絲未動的墻壁,搖搖頭,淡淡“嗯”了一聲。
傅言側身,越過江藍,大步朝外走去。
而他身后,則整整齊齊,從小到大的飄了一串形容恐怖的厲鬼……
第259章 石頭小鎮(19)
傅言站在黑暗的胡同里,后退一步,精確的瞟了眼鬼數。
三百八十一只鬼。
這些鬼眼眶生蛆,臉蛋流膿,臉頰凹陷,身材干瘦枯癟,根本辨認不出本來的面貌。
厲鬼們見傅言退卻,以為他被嚇到了。
于是紛紛抬起雙手,呲牙咧嘴,朝傅言逼近。
傅言嘆了口氣,舉起短刀,再次將刀插進了墻里,無奈的道:“再往前就不禮貌了。”
“噗呲”一聲。
暗綠色的液體再次從墻體內涌出。
部分鬼民的身體,也同時為之一顫,嘴里發出痛苦的哀嚎。
“不……不要……”
“放……放放手……”
傅言挑挑眉,“什麼?不要放手?!”
傅言說罷,揮舞著插在墻壁里的刀尖,連捅帶剜,那姿勢就跟顛大勺似的,十分嗨皮。
鬼民們:“……”
這小子好他媽叛逆。
痛苦的慘叫響徹整個胡同,但卻只有胡同這邊的傅言能聽見。
“求……求求你……啊……放……放過我們吧……”
“不……不要……再鋸了……我們受不了了……”
傅言:“剛才嚇唬我時,不是挺能耐的嗎?張牙舞爪還呲個小黑牙,來啊,再兇一個我看看啊!”
“一個個長得什麼逼樣兒,心里沒數麼!埋了吧汰還想往我身上靠,腦漿子給你們撅出來。”
傅言一邊說,一邊繼續往墻上捅刀子。
左邊捅完捅右邊。
暗綠色的液體流的滿哪兒都是。
在場的鬼民無一幸免,全都癱在地上連哭帶嚎。
傅言:“以后還敢欺負我嗎?”
鬼民們:“……”
到底是誰欺負誰啊?!
三百多名厲鬼異口同聲,“不……不敢了……”
“那還不趕緊把墻挪開。”傅言抽出插在墻上的匕首,用刀尖敲了敲身后的墻壁。
厲鬼們趕緊將石墻撤走,給瘟神開路。
“你們也自覺點跟上,別掉隊。”
“又黑又臭的,臟死了。”
傅言說罷,轉身朝胡同的出口走去。
結果一回頭,就看見了頂著自己臉的江藍。
傅言:“……”
江藍:“……”
江藍:“傅……傅哥……”
傅言:“嗯。”
傅言帶著一群小鬼,意氣風發的走了出來。
他雙手插兜走在前面,小鬼們哆哆嗦嗦跟在身后。
路過江藍時,小鬼們還十分‘有眼力價’的朝江藍露出諂媚的微笑。
江藍:“……”
江藍閉上眼,動作遲緩的轉過身。
小鬼們:“……”
切!
高傲什麼!
傅言將小鬼們帶到了干凈一點的胡同里。
由于小鬼們的人數眾多,擠的整條胡同滿滿登登的站不下。
傅言便讓它們把身體鉆回墻里,只露出一顆腦袋,懸在墻外。
三百多顆人頭密密麻麻的懸在墻上,形成一面壓抑又窒息的人頭墻。
江藍和柳子涵呼吸一窒。
這……這這比剛才更嚇人了好嗎……
傅言卻對自己的杰作十分滿意。
他雙手環胸,目光掃視著墻上的每一顆人頭。
最后將目光鎖定在一個長發披散,面容潰爛的女人身上。
他之所以會選擇這個女人,是因為她在女人的脖子上,看到了一條銀質的心形項鏈。
這條項鏈跟他和柳子涵在坑壁上撿到的一模一樣。
而這條項鏈,他白天見劉富貴的媳婦戴過。
傅言上前兩步,用刀背敲了敲女鬼的頭腦袋,“你先說吧,兒媳婦。”
女鬼:“……”
“我叫張桂芬,是鎮長劉富貴的媳婦。”
傅言:“你是怎麼死的?或者說,你們是怎麼死的?”
張桂芬聞言,雙目泣血。
她聲淚俱下的控訴道:“我們都是被劉富貴那個畜生害死的!!!”
“四年前,這個鎮子上的人,莫名其妙的感染了一種疫病。”
“凡是感染這種疫病的人,胸口處會開始起紅斑,隨后變成皰疹,繼而形成鵪鶉蛋大小的膿包。”
“當膿包蔓延至全身時,人就會一命嗚呼。”
“疫病傳染的速度非常快,一開始只是一個人,后來蔓延到整個村子。”
“而劉富貴作為一鎮之長,他非但沒有提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方案,反倒把感染的病患,全都扔在了這條石頭小巷里,并用鐵門封了起來。”
“盡管病患都被關起來了,可鎮子里依舊每天都會有鎮民感染,我們甚至都不知道感染的源頭是什麼!”
“鎮民們一旦感染,就會被扔進巷子,任其病發、自生自滅。”
“鎮里人心惶惶,百姓們都提心吊膽,生怕下一個就會輪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