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北面的墻壁上,赫然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傅言低頭看了一眼,癱軟在地,幾乎奄奄一息的周嶼楓。
拔之前傅言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會不會死人。
但根據周嶼楓的命硬程度,傅言覺得問題不大。
好吧,他承認他有賭的成分。
傅言伸腳,踢了踢周嶼楓的腿,“誒,死了沒?”
周嶼楓:“……”
周嶼楓:“還……還沒……”
傅言:“沒死起來走兩步。”
周嶼楓:“……”
要不還是當他死了吧。
周嶼楓現在整個人虛的寸步難行。
傅言:“廢物。”
最后還是傅言受累,拽著周嶼楓的手腕,將他背面著地,半死不拉活的拖進了那個北面的洞口。
周嶼楓:“……”
周嶼楓:“你就不能背著我、抱著我、扛著我嗎?”
傅言低頭看了眼渾身沾滿血跡的周嶼楓,嫌棄的咂咂嘴,“臟。”
周嶼楓:“……”
好想當場去世。
傅言拖著周嶼楓穿過洞口,進入一條狹長的甬道。
他順著甬道大步前行,速度快的差點把周嶼楓拖在地上的屁股磨出火花。
周嶼楓:“……”
要不還是把他綁回去吧。
與現在相比,他突然覺得剛才好安全。
為了能多活兩天,周嶼楓最后憑借著反人類的意念,硬生生的站了起來。
傅言不信任的瞟了他一眼,“你行嗎?”
周嶼楓揉了揉差點魂飛魄散的屁股,堅定的道:“我行!”
兩人沿著甬道一直前行。
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千步,嚯……看見一棺材。
甬道的盡頭是另一間洞穴。
傅言剛一進入洞穴,就聞到了族長身上的香味。
是茉莉和駝蘭。
洞穴的中央擺放著一個水晶的棺材。
棺材的周圍擺滿了一束束茉莉。
這些茉莉很新,一看就是剛摘下來沒多久的。
傅言掃了一眼,一朵駝蘭都沒看到。
傅言帶著周嶼楓,徑直走到棺材旁,抬手推開了棺材上的水晶蓋,露出了里面的尸體。
棺材里躺著一具燒焦的干尸。
干尸十指成爪,嘴巴大張,表情十分猙獰。
干尸的背后,還有兩個支起的燒焦羽翼,以及一條長著倒刺的尾巴。
但干尸的身上卻穿著一條漂亮整潔的白裙,顯然被人精心搭理過。
周嶼楓見狀,不受控制的走上前。
他指著棺材里的尸體,訥訥的問:“這……這是?”
傅言:“你媽。”
周嶼楓:“……”
周嶼楓:“你真沒在罵我?”
傅言:“小伙子內心好陰暗哦。”
周嶼楓:“……”
周嶼楓上前,靜靜觀察著棺材里的尸體。
這個尸體帶給他的感覺真的很親切……
傅言給了周嶼楓五分鐘的時間,讓他們娘倆敘舊。
而他則在洞穴的角落里,發現了一個十分隱蔽的出口。
傅言并沒有從這里出去的打算。
他看了眼時間。
現在是副本時間凌晨三點半。
再有兩三個小時,天就要亮了。
他還有的是活沒干呢。
小浪也還在床上等著他呢。
傅言走到周嶼楓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嘮夠沒啊?沒嘮夠扛著尸體回去嘮。”
周嶼楓:“……”
周嶼楓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能扛走,你不早說。”
傅言攤攤手,“你也沒問啊。”
副本是他家,家里的東西他想拿就拿。
傅言帶著周嶼楓原路返回。
他大步走在前頭,周嶼楓則背著尸體,小跑的跟在后面。
傅言:“我就說你命硬,這會兒功夫都能跑能跳了,我看你小子才是蚯蚓成精吧。
”
周嶼楓:“……”
雖然……但是……
他的恢復能力確實很強,不然也不會在當了五年的養料后,還能活著。
傅言帶著周嶼楓離開祠堂。
他將周嶼楓和干尸暫且安置在了自己搖搖欲墜的家里。
隨后趁著天還沒亮,再度出門。
傅言在村子里挨家挨戶的溜達了一圈。
遇到種駝蘭的人家,就一把火燒掉。
村民們睡到半夜,發現村子里火光四起。
村民們連衣服都來不及披,打水就開始滅火。
傅言在村子里扇風點火了一圈,最后回到了族長家。
族長家的后院也有一大片的駝蘭。
傅言一個猛子跳進駝蘭從里,將里面的紅花踩了個稀巴爛,隨后一把大火燒掉了。
待老大娘和小廝們看見火光爬起來時,后院的駝蘭早就被傅言燒了個精光。
火勢逐漸朝其它地方蔓延。
眼看就要燒到張崇雪的臥房。
而張崇雪的房間內,卻隱隱還有‘嗯嗯啊啊’的叫聲傳出。
老大娘:“……”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搞這事兒!
這麼大的火看不見嗎?!
老大娘見狀,吩咐幾個人先去后院救火。
她自己則敲響了張崇雪的房門。
老大娘敲了半天,也沒人應門。
反倒是‘嗯啊’聲越來越大。
老大娘:“……”
這他媽是玩兒瘋了吧!
火勢越來越大。
老大娘顧不得其它,用力撞開了張崇雪的房門。
入眼的畫面,卻讓她驚恐到頭皮發麻。
只見張崇雪此刻正半身赤裸的躺在床上。
皮膚蒼白,表情猙獰,身后長出一對巨大的肉翼。
眼睛上的布已經被她掙脫掉了。
她聽到撞門聲,抬頭看向門口,見來人是家里的傭人。
“啊……啊啊啊……”
張崇雪用僅有的一絲理智,向門口的傭人求救。
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可怕。
她想讓傭人給她拿藥,卻因為下巴被卸掉,只能‘啊啊’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