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聽說,當時抓到族長夫人時,她雙目赤紅,背生雙翼,地上還癱歪著前族長,張崇濱的尸體。”
“雙目赤紅,背生雙翼?”
小胖聞言,下意識看向傅言,“那豈不是跟王小雨一樣!”
傅言沒理會小胖的大驚小怪,他看著胖爹繼續道:“后來呢?”
胖爹:“后來族長夫人,被村民抓起來燒死了。”
“據說那骨頭硬的,燒了三天三夜都沒燒完。”
“那幾天,就算是大白天,都沒有村民敢出門,百里開外,都能聽到她撕心裂肺的慘叫。”
“但說來也巧,就在族長夫人被燒死的當天,天空下起了傾盆大雨。”
“大家都說,是因為他們燒死了妖怪,所以上天才會降下甘露。”
傅言:“那周雄光呢?別人燒他媳婦,他就沒有反應。”
胖爹聞言,拍了拍輪椅的扶手,仗義的道:“當然有反應了,他打的可兇了。”
“那鐵鍬啪啪往媳婦腦袋上砸,套上麻袋,叮咣就是一頓踹,可爺們兒了!”
小胖:“……”
爹,你這一臉崇拜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傅言:“這些都是你親眼所見?”
胖爹:“當然是道聽途說了。”
傅言:“那他跟小浪又是什麼時候搞在一起的?”
“這個我還真知道。”
胖爹滋溜一口茶水,拉開膀子,甩開架勢,“這個族長夫人燒死沒兩天,他們兩個就隆重的操辦了婚禮,當時我還去隨份子了呢!”
胖爹說到這兒,突然歪頭看向小胖。
他看著小胖,語氣不善的質問道:“你個小兔崽子,到底什麼時候能娶上媳婦,我還等著收份子錢呢!”
“回頭這幾個老逼登挺不住死了,我上陰曹地府找他們要錢去啊!吃吃吃!胖的連媳婦都找不著了,還他媽有臉吃!”
胖爹說的上了頭,一把拍掉小胖手里的雞翅膀,整個人跟炸毛雞似的。
小胖嘬嘬手指,委委屈屈的道:“又不是非要我結婚,才能收禮,你抓緊點,死在那幾個老逼登前面,咱家照樣能收禮。”
小胖說的委屈極了,但臉上的表情卻十分真誠。
胖爹聽罷,拍案而起……沒起來……
他坐在輪椅上,氣哄哄的指著小胖的鼻子,“我他媽人都死了,上哪兒收錢去,合著錢是我隨的,便宜都讓你占了!”
小胖:“爹,你別說的這麼難聽,大不了我換成冥幣燒給你唄,手續費我也不多要,五五分好吧?”
胖爹:“媽的!小兔崽子,我他媽還沒死呢,你就開始惦記我的錢了!你看我今天不抽死你!”
“我今天抽死你,明天就能收錢,我他媽也不用等你娶媳婦了!”
胖爹坐著輪椅,掄起鞋底照著小胖的屁股就抽。
小胖被抽的吱哇亂叫。
他拍拍屁股上的土,呲牙咧嘴的跑到傅言身后,求救的抱著傅言的胳膊。
“傅叔,救命啊!你哥謀殺親子了!”
傅言:“……”
輩分升的太快,就像龍卷風。
氣氛都烘到這兒了,傅言伸手,象征性的攔了攔。
胖爹:“老弟,你別攔我,我今兒非得打死這個不孝子。”
傅言:“哥,你冷靜冷靜,這個三條腿的蛤蟆多的是,但沒屁眼的孩子可不好找,你打死他,以后都沒人扶你去拉屎了。”
胖爹:“……”
小胖:“……”
您是會勸架的。
傅言拉開父子倆,將話題再次帶回到村子上,“這個村長夫人,是什麼時候被燒死的?”
胖爹趁傅言不注意,又抽了小胖一鞋底子,這才道:“大概二十多年前吧,那時還沒有小胖呢。
”
傅言:“那村子里最早出現邪靈,是在什麼時候?”
胖爹斬釘截鐵的道:“五年前。”
傅言:“這麼確定?”
胖爹聞言,默默的掀開了蓋在輪椅上的被子。
他彎腰,將褲腿一直挽到大腿以上,露出了里面令人心驚的雙腿。
只見他的大腿還算完好,但小腿到腳趾,卻沒有一絲血肉,只剩森森白骨。
從遠處看就像兩根骨頭,插進了雞大腿里。
看起來讓人觸目驚心,說出來卻有點垂涎欲滴。
傅言同情的啃了口手中的雞腿。
哎!
每個人都以一段悲慘的過往。
胖爹:“我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因為我就是五年前,第一個邪靈的受害者。”
“那時多虧村里人及時趕到,我才僥幸從邪靈手里活了下來。”
“當時大家都勸我把腿截掉,可是我仍舊想留下它們,至少這樣,我覺得自己還是完整的,這個想法很可笑是不是。”他拍了拍自己一絲血肉也無的小腿,自嘲道。
傅言放下手里的雞腿,看著胖爹的眼睛,真誠的道:“我非常理解你,太監還執著于自己的寶貝呢,你只是想要一雙腿而已,有什麼錯呢!”
“所以,邪靈喜歡啃雞……人腿?”
胖爹:“……”
胖爹:“不,它們喜歡吸食人血。”
傅言:“……”
傅言低頭看了看胖爹的腿……
胖爹:“嗯……大概是因為我的腿比較香吧,邪靈當時咬在了我的小腿上。”
“被邪靈咬過的人,如果不及時醫治,也會變成邪靈。”
傅言:“就像吸血鬼一樣?”
胖爹:“……”
胖爹:“差不多吧。”
傅言:“醫治的方法就是,哪里被咬砍哪里?”
胖爹點點頭,“我算是比較幸運的,被咬在腿上。”
“但由于我不愿意將雙腿截肢,村民曾經一度認為我被邪靈附體。
”
“他們到我家進行了無情的打砸,還想燒死我和小胖。”
“后來是族長出面,建造了祠堂,這才壓下了邪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