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鮮血噴灑在鏡面上,女仆掙扎著沒了呼吸。
紅裙女人冷笑著抽出橫插在女仆脖頸上的刀。
她舔了舔刀尖上的鮮血,抬頭朝鏡子外的楊妙,露出一個陰惻惻的微笑。
畫面到此結束。
但楊妙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因為鏡中那個紅裙女人,竟然是她自己。
楊妙頓覺脊背發寒,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在她的腦海。
為什麼鏡子里會出現她的身影?
為什麼這里的裙子她穿著那麼合身?
難道她才是那個惡魔!
可為什麼她什麼都不知道啊?!
楊妙思緒雜亂。
但無論她是不是惡魔,她都不能讓旁人看到這面鏡子。
楊妙見四下無人,趕緊上前摘下那面鏡子。
她把鏡子拿回房間,將鏡子光面朝下的藏在了床底下。
她發現只要鏡子照不到人,就不會出現那段影像。
做完這些,楊妙的后背已經被汗水浸濕。
她冷靜下來后,開始思考……
到底是誰把鏡子放在她門前的?
那人一定發現了她是惡魔的秘密!
對方不直接揭穿她,反倒把鏡子掛在她門口,到底想干什麼!
楊妙這一頓飯吃的提心吊膽的,她一直觀察著周圍人的神色。
生怕對方會將她的身份抖露出來。
楊妙惶惶不安的吃完了這頓飯。
她覺得每個人看她的眼神,都非常可疑。
晚餐結束,楊妙第一時間想回自己的房間。
她‘噌’的起身,準備離開,卻被傅言一把攔住。
楊妙眼神戒備的看向傅言,語氣略帶激動的道:“你想干什麼?”
傅言看著她,嘴角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我想去你房間坐坐,可以嗎?”
身份的轉變,使楊妙沒了和對方調笑的心思,她不想讓任何人去她的房間。
楊妙開口就準備拒絕,卻突然想起,早上對方說她裙子合身時的場景。
那面鏡子難道是他放的?
想到這里,楊妙頓時改變了主意。
她朝傅言點點頭,“好。”
楊妙說完,做了一個‘先請’的手勢,讓傅言走在她的前面。
而她則握緊了兜里的銀匕首。
如果鏡子真是這個人放的,那她就直接捅死他。
楊妙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是惡魔。
她沒有任何關于惡魔的記憶。
但別人如果知道這件事,根本不會聽她辯解,他們一定會直接殺了她……
她不能死!
楊妙眸光陰狠的盯著傅言的背影。
傅言和楊妙的對話,被韓聞和想上前跟傅言說話的沈玉茹,聽了個全。
他們看著傅言跟楊妙上樓的背影,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傅言跟楊妙回到房間,不等楊妙開口。
他直接開門見山的問:“沈玉茹的鏡子是不是在你這兒?”
楊妙被他問的一頭霧水,但她很快捕捉到了‘鏡子’兩個字。
楊妙故作鎮定的道:“你什麼意思?”
傅言一副‘我不聽你狡辯’的表情,道:“沈玉茹說,下午你從她那搶走了一面鏡子,還點名讓我來取,好了,我現在來了,你趕緊把鏡子交出來吧。”
楊妙聽罷,腦袋‘嗡’的一聲。
原來是沈玉茹把鏡子放在她門口的!
楊妙此時已經沒有心情,去管這個阿跌和沈玉茹之間的事了。
她抓著傅言的肩膀使勁的搖,“你說!她除了讓你來要鏡子,她還跟你說什麼了!”
傅言撥開她的手,一臉嫌棄的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沒了!沒了!沒了!你這女人發什麼瘋啊!”
楊妙被傅言扒拉開,也沒生氣。
她抿著唇,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那面鏡子是沈玉茹掛的。
沈玉茹知道了她可能是惡魔的事,但卻沒有告訴別人,不然那些人早就沖上來殺她了。
但沈玉茹為什麼要騙這個阿跌,上她屋里取鏡子呢?
是想報復自己早上對她的羞辱?
還是想告訴自己,她已經掌握了自己的把柄?
楊妙咬著指甲,恨的咬牙切齒。
她就知道這個沈玉茹不簡單!
表面裝的跟小白兔似的,實際就是一朵白蓮花!
這個賤人以為掌握了她的把柄,就能逼她就范?
不可能!
老娘就是死,也要從你身上撕下來一塊肉!
傅言見楊妙思維發散的差不多了,這才幽幽開口,“別裝了,鏡子到底被你藏哪兒了!”
楊妙下定決心不會放過沈玉茹,因此對跟她一丘之貉的傅言也沒什麼好臉。
她直接將傅言趕出門外,態度十分惡劣:“我不知道什麼鏡子,滾滾滾,別再來煩我!”
傅言前腳被推出去,楊妙后腳就‘嘭’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傅言在門口,象征性的敲了兩下房門,故作氣憤的道:“你這女人怎麼這樣!搶了人家的鏡子怎麼不還啊!”
傅言說完,對著楊妙的房門狠狠翻了個白眼。
一轉頭就看到了,站在樓梯口的沈玉茹。
看那樣子,她應該在這里站很久了。
傅言緩步走到沈玉茹面前,躊躇半晌,才緩緩道:“你都聽到了……”
沈玉茹點點頭。
傅言:“我本來想替你把鏡子要回來的。”
沈玉茹搖搖頭,善解人意的道:“沒關系,鏡子我不要了,你的心意我知道了。
”
傅言微笑著點頭。
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