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五十,寢室里的燈突然熄滅。
傅言瞬間睜開雙眼。
何舒陽兄妹此時正互相依靠著,吊吊著個眼,努力跟困意作斗爭。
傅言揪著他倆的腦瓜子一陣猛搖,“醒醒。”
一陣天旋地轉,兄妹倆徹底清醒過來。
三人離開宿舍。
何舒陽看到走廊窗外遮擋的嚴嚴實實的爬山虎,以及通往四樓的幽暗樓梯,小聲道:“真的有喂!”
傅言:“……”
這智商,也就能數數月亮了。
三人摸黑來到一樓,順著窗戶翻了出去。
傅言帶他們來到院長辦公室的窗戶下面。
此時,整棟小樓都被爬山虎包裹著,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全是綠色。
何舒陽拿著匕首,在地上翻找,“這麼多爬山虎,怎麼找啊?”
傅言對何舒陽已經見怪不怪了。
他從兜里掏出一個防風打火機,徑直走向滿是爬山虎的院墻。
打火機是他在四樓撿的,看樣子應該是絡腮胡的。
傅言扯掉一大片嫩綠的爬山虎,露出后面藏著的干枯枝條。
傅言按燃打火機,點燃了那幾條枯枝。
枯枝燃燒的非常迅速,火苗接觸空氣的瞬間‘噌’的燒起了一大片。
連帶著鮮綠的爬山虎,都被卷進火龍當中。
火勢越來越大,整棟房子都籠罩在火光當中。
傅言三人在地上翻翻找找。
最后在在墻根的角落里,發現了那枚銀灰色的十字架。
他把十字架交給何舒月,隨后帶著二人從窗戶翻了回去。
他們直奔三樓。
傅言毫不猶豫的拉開三樓寢室的門。
房門打開的瞬間,一屋子面容腐爛的惡靈,呲牙咧嘴的怒視著他們。
“門口等著。
”傅言活動活動手腕,頭也不回的邁進房間。
房門大敞四開,惡靈以各種詭異的姿勢趴伏在房間里,地上、墻上、天蓬上。
它們虎視眈眈的盯著傅言,見傅言進屋,也不廢話,呲著尖利的牙齒,嚎叫著就往傅言身上撲。
它們沒有人皮的束縛,行動非常迅捷。
傅言一腳踹飛了一個惡靈的腦袋。
回身又將另一個惡靈撕成兩半。
這時,那個藏在林瀟體內里的女鬼,趁亂爬上了傅言的后背。
她呲著鋒利的牙齒,對著傅言的脖子,張嘴就是一口。
想象中脖頸分離、鮮血橫流的畫面沒有發生。
傅言微一側頭。
女鬼撲了個空。
女鬼正準備再下毒口。
傅言卻主動把手伸進了她的嘴里。
女鬼還未反應過來。
下一刻,傅言直接拽著她的牙花子,把她從身后炫到了身前。
一手掰著她的上牙花子,一手按住她的下巴。
直接將她的腦袋撕成了兩半。
這群惡靈愈合能力極強,傅言弄壞一個就丟出門一個。
何舒陽對這套流程熟悉的很。
遇到能動的就補上幾刀,奄奄一息的就扔給何舒月。
何舒月拿著十字架,挨個跟那些血肉模糊的胳膊腿貼貼。
“嘶啦嘶啦”的烤肉聲不絕于耳。
無數斷臂殘肢,在何舒月手下化為齏粉。
叮!驚悚值
叮!驚悚值
叮!驚悚值
叮!驚悚值
……
收拾完這群惡靈,傅言又收獲了兩千多點驚悚值。
何舒陽:“我們現在怎麼辦?”
傅言:“去找那個多出來的人。”
傅言帶著二人上了四樓。
外面火光沖天,四樓卻一片寧靜。
壁燈泛著昏黃的柔光,整個走廊空無一人。
傅言站在走廊中央,對著無人的走廊,喊道:“還不出來嗎?你的老巢都讓我端了,修女老師。”
“吱嘎。”
一道房門打開。
一個高挑纖細的身影走了出來。
正是白天教孩子們禱告的修女老師。
“怎麼是她?”何舒陽一臉詫異,小聲呢喃。
修女撫掌走到近前,問出了所有反派都會問的臺詞,“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不同于禱告時清麗的女音。
此刻“她”的嗓音低沉、沙啞,很明顯是個男聲。
這聲音傅言在幻境里聽過,正是附身在小女孩體內的那個惡靈。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
傅言從不吝嗇向旁人展示他的聰明才智,畢竟像他這麼優秀的人沒有了。
“早在你說院長辦公室在四樓時,你就暴露了。”
“我們問了所有的修女,沒有人知道院長辦公室在哪兒。修女們是在院長死后,才出現鎮守惡靈的,自然不會知道院長辦公室。”
“只有殺死院長的惡靈,才會知道辦公室的所在。”
“我們三個進入副本后,沒被任何孩子蠱惑,你為了讓我們犯規,故意拋出院長辦公室的線索,想引我們上鉤。”
“可你沒想到,你拋出來的線索,卻成為了你最大的破綻。”
“而你做這些的目的,完全是因為……饞我的身子。”
惡靈一噎,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即笑道:“我確實很喜歡你這副皮囊。”
“你下賤!”
傅言評價完,還不忘回頭對何舒陽兄妹炫耀:“我就說吧,有人饞我的身子。”
惡靈:“……”
惡靈:“我本來想留下你的皮囊,但你這個人實在是太討厭了,所以你們還是……一起死吧!”
惡靈說完,伸出雙臂,嘴里絮叨著傅言聽不懂的咒語。
這逼鬼莫不是在罵他?
傅言剛要上前教訓這個沒有禮貌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