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副本原本就自帶的,恐怕不會受到這條規則的限制。”
顧修齊指的就是那個夜夜游蕩在三個樓層的樹枝人。
不論如何,夜晚停留在房間外面都是危險的。
尤雪姍仍然是半死不活的模樣,楊浣依舊迷茫,顧修齊看了眼鄭循,還有鄭循懷里抱著的錢袋。
他在嗒嗒嗒地撫摸他的錢。
“從剛才我就想說了,”顧修齊終于忍不住,問,“你從哪里撿來這麼多硬幣?”
“羨慕嗎?”鄭循得意洋洋地問。
“……”顧修齊嘆一口氣,用非常不羨慕的平淡語氣說了一句,“羨慕。”
鄭循倒是很好說話。
“那我給你抓一把。”
他說到做到,真的用手抓了一大把,大概幾十枚,放到顧修齊前面的那塊桌子上。
顧修齊沒有立刻收下。
“真的要給我?昨天發生什麼,我也和你說過了。這里的租金恐怕不止要一元。”
“那要幾元?”鄭循睜大眼睛,“我錢多著呢。”
在一旁裝死的尤雪姍這會兒也來了精神。和早上一樣,她把手伸到鄭循面前。
“給俺也整點。”
鄭循同樣抓了一把,放在尤雪姍的手中,還不小心掉了幾枚。
“我……”楊浣張口欲言,但他對鄭循之前的態度并不好,所以有些難以啟齒。
不過鄭循并不在意。
“你也有份。”
他最后給了楊浣。
把救命的錢和其他人分享,鄭循自己好像絲毫不覺得是個什麼驚人之舉,倒是顧修齊瞥了一眼他,又看看楊浣尷尬的神情。
尤雪姍沒有理會桌邊的氣氛,從仰頭靠在椅背上的姿勢,換成了額頭頂在桌面上。
“我們今天有什麼任務嗎?沒有的話,我能不能隨便找個房間躺躺。
”
顧修齊沒意見,鄭循也無所謂。
等尤雪姍離開之后,楊浣有些焦急。
“今晚有可能會死兩個人,而且我們現在只有兩間房能正常使用。這種情況下,還能睡得著?怎麼睡得著的?”
鄭循又開始數他的錢。
他把它們一枚一枚從錢袋里面取出來,再摞放在桌面上,擺成一個接一個的小柱。
仿佛把這當成了打發時間的游戲,樂此不疲。
顧修齊沒有回答楊浣的問題,是鄭循回了。
他的一條手臂墊在桌子上,再把臉壓在上面,繼續摞他的錢。
“沒事呀,反正不論是怪,還是管家,都要晚上出現。我們就算現在想要提前走,也是不可能的。”
“你說得這麼信誓旦旦,”楊浣有點想吐槽,“難道你已經知道該怎麼提前離開了?”
“不知道。”
“那你還……”
“著急也沒用啊,”鄭循懶洋洋的,“不管怎麼說,只剩一個晚上而已,茍過去不就完了。”
“你說得容易!”楊浣氣急,“預告中你是導致我們死亡的兇手,你當然不急。我看我們現在應該做的,就是先下手為強。”
“那你下手吧,”鄭循梗著脖子,寧死不屈的樣子,“與其這樣被冤枉,我寧可去死。”
他還哼了一聲,看起來是很不服的。
顧修齊有些頭疼,他抬了下手,制止二人的斗嘴。
“好了,白天還有時間,不如想想辦法。這樣內斗是沒有意義的。”
鄭循直接告狀。
“小顧老師,不是我先說他的。”
“……”
楊浣已經開始后悔了。或許是這幾日壓抑的氣氛改變了他的心智,讓他竟然和鄭循進行了一場小孩似的斗嘴。
鄭循倒是忘性大,氣了一會兒,就繼續拉著顧修齊說這說那。
“對了,我昨天晚上又發現了一句話。”他這樣說。
“什麼話?還是在某本愛情小說里面發現的嗎?”顧修齊問。
鄭循沒有暴露那本相冊的存在,那里面的內容和他直接相關,說出來會很不利。
他編瞎話不打草稿,順著顧修齊的話講。
“還是一本書摘,這個是我撿到的,具體哪本書里面的不知道。”
他把那句話對顧修齊重復了一遍。
“小顧老師,你有什麼看法?”
顧修齊心里琢磨著鄭循說給他聽的那句摘抄。
“這句也是講愛慕的心,同樣是一種不敢靠近的心情,”顧修齊說著說著,都有點納悶了,“這個公館的主人為什麼喜歡看這樣的書?還是說,有意選擇了這樣的幾句話,當作線索?”
“唔,”鄭循又開始練雜技,身體后仰,椅子的兩條腿翹起來,“我覺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吧。”
他這句話說得含糊,不等顧修齊和楊浣追問,吱呀一聲,從椅子上起身。
“我看時間也不早了,在這里干呆著也沒用,去其他地方遛遛。”
楊浣攔了他一下。
“難道我們現在不需要選擇誰可以住在單人間嗎?”
“我今晚想要一個房間。”
出乎意料,鄭循說,他今晚要住在房間內。
楊浣本來只是客氣,他有自己的小心思。根據前兩晚的觀察,他發現鄭循似乎對于躲在房間這件事不怎麼感興趣,哪怕分到他手中了,他也會主動讓給別人。
但鄭循今晚要一間房。
楊浣頓時變得有些無措起來。鄭循一旦開口,沒人能爭得過他。
他看向顧修齊。
本以為顧修齊這種溫文爾雅的性格會主動讓出一間房,結果顧修齊只是非常有禮貌地說——
“我也需要住房間。”
這時尤雪姍打著哈欠進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