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朋友每天白天都會失蹤,每天晚上在我昏睡后才會回家。
可警方卻告訴我,我的男友早已去世。
那一直在夜里潛入我家的人,是誰?
1
距離訂婚宴還剩十天的時候,我的男友季風失蹤了。
衣柜里還有他的衣服,鞋架上還有他的拖鞋,冰箱里還有他喜歡喝的可樂。
可季風卻已經很多天沒回我們的公寓了。
我給他打過很多次電話,都是關機。
養父母一直對季風很不滿意,所以我沒有告訴他們任何關于季風失蹤的事。
早上七點半,我帶著這個沉重的秘密出了門。
目的地是陸揚所在的市精神病院。
陸揚是和我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他一直都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
我的親生父母在我小時逝世,是陸揚的父母領養我,將我養大。
現在養父母的年齡已經很大,所以照顧陸揚的擔子便落在我身上。
我得每天早上去看他,并給他送早飯。
早上八點,我到達陸揚的病房。
我推開病房的門,門發出長長的『咯吱』一聲。
胡子拉碴的陸揚迫不及待地從病床上爬起,他的眼睛不斷上下打量著我,嘴角流出口水:「芝芝,昨天過得好嗎?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陸揚的問題有些奇怪。
可我自然也不會把季風失蹤的事告訴他,只隨口回答:「挺好的。」
陸揚歪起嘴角,兩只眼睛透出詭異的光:「那最好不過。」
沒過多久,護士來到了病房。
吃早飯之前,陸揚得先吃藥,可他總是不配合喂藥的護士。
陸揚的智力退化了很多。
每天早上,只有我和陸揚玩『干杯』的游戲,他才愿意喝藥。
所以我只好拿起桌上的暖瓶倒了一杯熱水,將紙杯揚在陸揚眼前:「干杯!」
陸揚這才拿起藥杯。
我正喝著那杯熱水,余光卻看見陸揚正一直觀察著我。
他的眼神像是將要捕食獵物的猛獸一般,萬分緊張。
直到我喝完那杯熱水,陸揚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離開病房,回到家,打電話給季風,他的手機卻依舊關機。
燒熱水的時候,我忽然覺得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起來。
我只好躺在沙發上小憩。
再次被鬧鈴吵醒的時候,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七點。
可我竟然不在沙發上,而在床上。
我想起燒熱水后還沒關的煤氣,連忙沖進廚房。
卻發現煤氣已經被人關了。
冰箱旁邊,居然有一個被喝空了的可樂瓶。
衣柜里,季風的外套竟然少了一件。
鞋架上,季風的拖鞋居然也被動過。
我又驚又喜,種種跡象表明,是季風悄悄地回來過,是他關了煤氣,并將我抱到床上。
可他為什麼不愿意面對我?
我心不在焉地為陸揚做好了早飯。
早上七點半,我再次帶著這個秘密出了門。
拿手機刷公交車的時候,我卻突然看見一條新短信。
是昨夜凌晨來自季風的短信。
內容只有四個字:「芝芝,救我。」
我突然覺得心跳得很快,打他的電話卻依舊是關機。
我只得編輯短信:「季風,你在哪里?」
公交車去精神病院的路上遇到維修路段,早上八點十五,我才到陸揚的病房外。
陸揚居然在和別人打電話。
可精神病人明明是不允許使用手機的。
我覺得奇怪,腳步停在病房外,就聽見陸揚的聲音中充滿緊張:「爸媽,芝芝遲到了,是不是他逃出來了?」
想起先前的那條短信,我心中一驚。
「你們放心,我一定會讓他永遠消失的,」病房中的陸揚一邊說著,一邊猛地轉過身來。
隔著病房的玻璃窗,我看見陸揚臉上極其可怖而兇狠的笑容。
2.
我下意識想跑,可陸揚已經收回笑容,快步過來打開了病房的門。
他用力抓住我的胳膊,滿臉對我的不滿:「芝芝,你今天遲到了。」
我頂著壓力走進病房,不經意間瞥見病床上陸揚的手機。
屏幕里確實有他和養父母的通話記錄。
剛剛那一切并不是陸揚犯病了,而是他真的在通話。
一種不詳的想法涌進我腦海里,季風的失蹤,似乎和他們有關。
思索至此,陸揚突然將我拽到了病床上,又用深不見底的眸子盯住我:「芝芝,你剛才聽見什麼了嗎?」
「沒有啊,」我用指尖扣著掌心,費力地扯出一抹假笑。
陸揚狐疑地瞟了我一眼,沒再追問。
我暗暗松了一口氣。
護士來了,陸揚又該吃藥了,可他又在鬧著要我和他『干杯』,否則他不愿意吃藥。
見我不動作,陸揚自顧自地拿起紙杯,倒了一杯熱水給我:「芝芝,我們干杯。」
我接過紙杯,看見陸揚直勾勾地看著我,眼神十分迫切。
我心里產生了一絲念頭,為什麼一定要我每天陪他『干杯』?
除非這杯水有問題。
我假裝喝盡那杯水,又快步走到病房的衛生間,正想吐掉嘴里的液體。
衛生間的門卻突然開了一條縫。
我扭過頭,看見陸揚的臉籠罩在陰影里,他正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我一驚,一不下心將嘴里的液體咽了下去:「陸揚,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