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這麼推測,兇手很有可能在我們四個人當中。
不過當時,陳隊還問我認不認得一個叫程志明的男人。
這人我還真認得。
他是小朱夫妻直播間的榜一大哥,也是毛毛的獸醫,但是已經有一段時間不打賞不露面了。
難道程志明是兇手?
突然多出個嫌疑人出來,我會不會馬上就要洗清嫌疑了?
想到這里,我終于有了一些欣慰。
可想想昨夜發生的事,不免有些擔心。
那電梯故障得太巧合,我總覺得像是沖著我來的。
我心事重重地走進小區,業主們三五成群地圍在一起,一見我就眼神躲閃充滿恐懼。
原來我被列入第一嫌疑人名單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眼見上班來不及,我打電話跟領導請假,話還沒說出,領導先發制人。
居然讓我暫時休假,好好地配合警方辦案,等真相大白了,再回去工作。
那案子要是三五年都破不了。
我豈不是要失業?
眼看人生一片灰暗,回家后更黑暗了。
臥室的床頭上不出意外地多了一道血抓痕,已經延伸到枕頭上。
三道血抓痕,觸目驚心,就像我頭頂上的三把鋼刀,好像在暗示著我什麼。
我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事會發生在我身上。
我跌跌撞撞地跑出家門,驚懼像瘋狂的子彈一樣襲擊著我。
不能再坐以待斃,我得做點什麼。
或許給自己洗脫罪名,就能結束這一切了。
就在當天下午,我以毛毛新主人的身份,去了小朱曾提起過的寵物醫院,找毛毛的寵物醫生程志明。
但是前臺告訴我,程志明一個月前就辭職,出國了。
前臺是個熱情好客的小妹,她還告訴我,程志明有一個做護士的女朋友,后來因為要出國,分手了。
小妹還吐槽程志明,出國后就和他們這些舊同事,斷絕了聯系,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既然程志明已經出國一個月,那殺死小朱夫妻的兇手,就不是他了。
這一趟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至少排除了一個嫌疑人。
后來,我又去找了物業小張,問出事當晚停電的原因。
這很重要。
小張告訴我:「是小區總電閘開關的線路出了問題,已經修好。」
「線路有什麼問題?有沒有可能是人為切斷?」我問出心里的懷疑。
小張愣了愣,不以為然:「這哪兒看得出來,當天晚上小區全面停電,配電間的監控早就壞了,沒拍到啊。」
配電間的監控壞了,然后總電閘線路接著也損壞。
這也太巧了吧?
我倆正聊著,保潔員林阿姨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一面抱怨:「煩死了,問一堆有的沒有,耽誤我干活。」
聽林阿姨說,她也被警方傳喚問話了。
7
我很驚訝。
「他們為什麼要傳喚你?難道林阿姨你也有嫌疑?」我故意這麼說的。
林阿姨是個樸實的勞動人民,受不了這冤屈,氣急敗壞地跳起來:「你不要亂講,是有人冒充我破壞了小區總電閘。」
總電閘還真是人為破壞,我猜得果然沒錯。
我心一驚,忙問道:「配電間的監控不是壞了嗎?你怎麼證明那個人不是你?」
林阿姨回答:「隔壁停車場的監控又沒壞,監控拍到出事當天下午 4 點,我打掃完停車場就往配電間走了過去,五分鐘就出來了。
」
「哦,果然是你破壞的總電閘。」我故作震驚地說道。
林阿姨都快哭了:「我真是太冤了,那個人很明顯不是我,她打掃得特別干凈,動作還挺優雅的。我平時掃地下車庫很敷衍,配電間不臟,幾乎不掃的。」
原來陳隊叫我們掃地,是在辨認冒充保潔員的人。
可以斷定,有人故意讓總電閘線路慢慢脫落,好晚上停電后伺機殺人。
但冒充者肯定不是程志明,他的身高有一米八,而林阿姨只有一米六,這個人很有可能是個女人。
我懷疑狼狗毛毛可能已經遭到毒手。
兇手殺人后,造假犬科動物的咬痕,嫁禍給毛毛。
朱家小寶怕是也兇多吉少。
得到這些線索,我挺激動的,因為我已經猜到兇手是誰了。
從物業處離開后,我馬上建了個叫『同是天涯倫落人』的四人群。
把古哥、小張還有白雪都拉了進去,并發了一條群消息:
朋友們,我已經知道毛毛和小寶被藏在哪里了。你們說我是自己行動,還是把這事告訴陳隊?他們會相信我嗎?
古哥最先回應:當然要告訴陳隊,不要告訴我們就好,我可不想摻和。
白雪持反對意見:我建議保持沉默,你一旦說出就更洗不清嫌疑了,只有兇手才知道這事吧?
小張附議:就是。
看到他們的回答,我已經確定兇手是誰。
那是隔壁兇宅出事后的第三個晚上。
我又是一晚上沒合眼,坐在床上,盯著床頭那三道血抓痕,不敢睡。
每分每秒都在恐懼中煎熬著,頭疼欲裂,精神在崩潰的邊緣。
艱難地等到午夜 12 點,不出所料,又聽到隔壁傳出抓墻聲和狗的悲鳴聲。
嚓嚓嚓……
嗚嗚嗚……
血腥味同時在空氣中蔓延。
這時的我,精神開始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