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移動中,我低頭打開手機某 APP,查找附近比較經濟的旅店,對比一下性比價。
幾秒鐘后,電梯停止移動,電梯門打開。
我目不斜視地盯著手機,低頭走了出去。
要不是眼睛的余光瞄到外面黑漆漆的不對勁,我都意識不到自己走錯了樓層。
電梯居然沒把我送到 1 樓,而是送到了 22 樓頂層天臺。
我懷著不安的心情,迅速轉身,一心想著沖進電梯,然而來不及了。
電梯門關了,竟還下了樓。
22、21、20……
看到數字,我才知道,自己上了頂層天臺。
可我記得,剛才我按的明明是 1 樓。
心突突地跳起,我狂按電梯按鈕,明知道這沒用。
大家平時幾乎不上天臺,鐵門都是鎖著的,樓道燈壞了都沒人知道,這會兒又黑又冷,風挺大的,涼颼颼的。
等等,鐵門關著怎麼會有風?
我正納悶,身后的鐵門緩緩被風吹開,在黑暗中發出低沉的鐵門摩擦聲。
嗚——
5
仿佛沉睡百年的腐尸,在蘇醒時發出的呻吟。
背后陣陣陰風刮來,脊梁骨隱隱發涼,我小心翼翼地用眼睛的余光瞄了瞄。
誰知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就在鐵門的邊上,飄著一雙穿著白鞋的腳。
我不動聲色把視線收回,整個人毛發皆豎,恐懼自心中一股血直沖到頭上。
不敢再回頭,只盼望著電梯門快些打開。
終于等來電梯,誰知門一開,里面燈光閃爍,嗞嗞作響。
再仔細一聽,竟還夾雜著狗爪急促撓門的怪聲,同我之前聽到的一模一樣。
我不敢乘坐電梯,果斷地選擇了走樓梯。
但很快,我發現事情沒那麼簡單,樓道的電燈要麼不亮,要麼也是不停閃爍。
更叫人驚悚的是,上面有一道黑影在追我,腳步很輕,但很快。
沒想那麼多,第一直覺告訴我,有鬼在追我……
不跑,死路一條。
我死命地往下跑,跑了一層又一層,22 層樓怎麼也跑不完。
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快,總覺得脖子后面跟著一只骷髏骨鬼手,它隨時有可能抓住我。
就在我感覺自己快要跑斷氣的時候,迎面撞上一個人。
「哎喲媽呀!」物業小張被我撞倒在地,「小蘇你三更半夜不睡覺是要干嘛?」
我喘著粗氣,慌張地看了看樓梯上面,那道黑影閃進了樓道。
「快跑,有鬼在追我!」我拉起小張一起跑,「不能乘電梯,那電梯邪門得很。」
「你一定是看花眼了,你們 22 座的電路有問題,我正在加班排查。」小張嘴上不信,可眼睛老往上面看。
很奇怪,有了小張的陪伴后,一切詭異的現象都消失了。
小張還固執地非要送我回家,不讓我出去住旅店,原因是我現在是頭號嫌疑人,不能亂跑。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他拉著我剛到 5 樓,古哥正站在我家門口按門鈴,他聽到了我們的對話。
「住旅店不是長久之計。」古哥揮了揮手中的符箓,一臉的銅臭味,「這可是我從黃大仙那兒求來的鎮宅符,一張一千,不靈不要錢,要不要?」
我沖上去一把搶走:「要,等驗證靈驗了再付你錢,不靈的話就不給了。」
「至少先給些訂金吧?」古哥拉著我的手要搶回去。
我舉高,他夠不著。
這時,樓上的白雪聽到動靜,氣乎乎地跑下了樓,看她穿著外出服,應該是值夜班剛回來。
「你們吵什麼吵?」
白雪看到我手中的黃符,臉色頓時黑如鍋底,「小蘇,你要是怕就搬走,不要帶迷信的節奏。」
小張不同意,忙說道:「陳隊說了小蘇不能走,他現在是頭號嫌疑人。」
古哥打量小張,一臉質疑:「小張,你這大半夜的不回家,在這里做什麼?」
我解釋:「小張在排查 22 座的電路問題,剛才電燈確實老閃,現在好了。」
古哥笑得很猥瑣:「三更半夜排查電路?我覺得小張你比小蘇可疑哦,你在秘會誰呢?」
小張氣得臉漲紅,反駁道:「你才是最可疑的人,你是 504 的房東,你有鑰匙,可以隨意進出,殺人最方便。」
「嗯,有道理。」白雪也開始用質疑的眼神看古哥。
白雪一句話點燃了戰火,互相指控對方的古哥和小張打了起來。
我和白雪勸架,混亂中,古哥把鼻血蹭到白雪潔白的肩衣上。
白雪頓時像變了個人似的,氣到尖叫:「啊!臟死了!」喊完便死命地捶打古哥。
白雪加入混戰,場面更混亂了。
樓上樓下的住戶聽到動靜陸陸續續涌了過來,有人報了警。
就在我們四個人扭打在一起的時候,電梯「轟」的一聲,摔在了樓底,驚天動地的巨響,地動房搖。
電梯出故障,直接高空墜落,好在里面沒人。
前一刻還在電梯里的我,當場嚇到腿軟。
跟死神擦肩而過啊!
很快,我們四個人因為斗毆,全給送進了局子。
6
我說我是勸架的,都沒人相信,因為我的額頭也見了血,誰打的我沒注意到。
被一番教育批評之后,我們四人和解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古哥問我剛才是不是也被罰掃地了。
是的,我們四個都被單獨叫走,每人各掃了一層樓。
他們認為那是懲罰,可我懷疑陳隊很有可能是在辯認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