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他實在忍不住了,跟房東反應這個情況。
房東本來還不信,甚至又以為小眼睛是在無事生非呢。
結果他趕過來一聞,確實有!
這一老一少還尋找上了,最后把懷疑對象鎖定到花盆了。其實當時光看一看表面,這花盆也有可疑的地方,畢竟花都打蔫了。
而接下來,房東大爺找了一把小鏟刀……
說到這時,這老大爺眼睛一酸,差點哭上幾嗓子。
他還說,真后悔,為啥就過來了呢,不然一直躲在家里,那該有多好?
而我點了他一句,那意思,躲得了初一,還能躲得過十五麼?畢竟他也不想想,這是他家。在他家發現了一個人頭!這可不是小事!
當然了,我這時也明白點什麼了。
那個神秘女子,夜里闖進來的目的,應該是為了這顆人頭。
而且當時她之所以帶著紅色旅行箱,很可能就是想用它裝人頭。至于為啥穿著睡裙,她跟這人頭是啥關系,會不會是兇手,我目前還判斷不了。
其實我和老貓就是派出所民警,遇到這種兇案時,往往是輔助調查。所以接下來,很多過程,像尸檢和尋找尸源這一塊,我都沒完全參與。
但為了這次的專案,警方也建立了一個群,我和老貓都加入了。
很多關于本案的東西,也都在群里公開討論著。
首先,這人頭的身份信息被確定了,竟是房東的上一個租客,死者叫小剛。
當時,我聽到這些,立刻冒出一些疑問。
上一個租客?他死在出租房了,房東竟然都不知道?再笨一點尋思,上一任租客不見了,房東竟不起疑?還把房子又租給小眼鏡了?
但房東大爺針對此事,也有一個解釋。
他告訴警方,小剛原本是長租客(年租),另外因為他跟房東的關系一度處得不錯,房東就沒要他押金。
沒想到,半個月前,隔壁的王珊珊自殺了,這事一度被傳開了,小剛當然也就知道了。
當時也眼瞅著馬上要交租了,但小剛說過,不住了,想搬走。
房東還勸過,那意思,又不是他家是兇宅,沒什麼大不了的嘛!小剛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而房東掐著時間,等在一周前,他又給小剛打電話,想確定一下,小剛到底租不租了,誰想到,這小子關機了。
最終房東熬不住,就用備用鑰匙打開出租房里看一看,結果可好。他發現小剛早就搬走了,尤其小剛的個人物品,也都拿得差不多,就剩下幾個破爛,像鞋和衣服之類的,估計是不要的。
房東因此果斷把房子轉租了。而且想想看,像他家這種小區的地段,他又能提供一些生活用品,這房子太好出租了。很快小眼鏡就找上門,還簽了合同,屁顛屁顛搬了進來……
再說其次。
法醫對這個人頭做了檢測,發現死者死于一氧化碳中毒。至于死亡時間,是一周前。
這也讓我有了一系列的聯想。
這也太巧了吧?隔壁的女鄰居死于燒炭自殺,而他的死因竟也如此相似,而且還是先后腳!
最后呢,專案組又針對出租房,有了一系列的調查結果。
這里面也有讓人無奈的地方,小眼鏡住進來這麼多天了,也早就把一些線索破壞掉了。但是,技術人員還是在衛生間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按他分析,兇手用過一種很特殊的工具,便攜式液壓剪。
一般人對它沒什麼了解,但我知道它。說白了,在工廠能看見,用它剪斷粗鋼筋之類的,又或者在消防部門,消防戰士在救援現場會用到它,比如打開車門或者強行破拆等。
擺明了,兇手用這種工具,給尸體做了肢解,但問題也來了,什麼人會使用這種「冷門」的東西呢?
而且被肢解后的尸體,除了人頭以外,其他的又都在哪里呢?千萬別說下水道,警方也想到了這一點,但等對這小區的排水系統做了檢查后,連一丁點發現都沒有。
我又配合著做了幾次調查,就沒再接觸這個案子了。
當時要麼是做一做走訪,要麼就是去小區查一查監控之類的,反正都是小活兒。
我只知道,在我配合做的事上,沒什麼太大的進展,尤其我也找過小眼鏡,帶他去了市局,做了一個關于神秘女子的素描。
也都沒啥進展。
本來我也拿出等的態度,心說等專案組最后破案了,我心里的一切疑團,不就都水落石出了嗎?
但這天下班,老貓找我來了。
剛見面,他就嘿嘿笑了。
我問他啥事?
他指了指我的腦袋,強調說,「你看咱們頭發都太長了,走,理發去,就像以前那樣,好兄弟一起去吧!」
我幾乎搜腸刮肚地想著,心說自己跟他泡過澡,又一起按過腳,但啥時候還一起剪過頭了?再者說,我又特意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那一頭烏黑濃密的寸頭……
但架不住他反復嘮叨,最后我只好陪著他一起去了。
他選的理發店規模還不小,而且看起來他還挺熟,一進門就嚷嚷著,說找店長給他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