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近乎癲狂。
「今天心情很好,說吧,我滿足你一個心愿。」
他冰涼的手摸著我的臉頰。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最后看一次太陽。
「可以嗎,汪教授?」
他對我的冷靜沉著鎮到了。
「看來杜松向我推薦你真的是個正確的選擇。」
我冷笑了一聲,說道:「可以嗎,汪教授?」
「當然可以。
「你想什麼時候。」
「就是現在。」
我將被子下面的藏的手機在袖子里面塞了塞。
這是我從醫院逃跑時,從隔壁床上順走的。
這間屋子里放了屏蔽器,根本沒有信號,所以我必須找個借口出去。
「好。」
他將輸液器從我的胳膊上取下來,又給我披上了他的外套。
「許久不見杜松,他去哪里了?」
落在我腰間的手掌捏了捏。
「他竟然沒看住你,當然是被我懲罰了。」
我沒在追問,他能用人體做實驗,就說明這個人絕非善類,杜松的結局可想而知。
眼前最主要的是要逃出去。
他將我帶到花園,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天氣已然入秋,微風夾雜著槐花的香氣襲來。
「我想在這邊走走。」
汪鐸在我肩上的手收緊。
「你可不要耍什麼花樣,我研究出來的藥,可是會讓你很難受的。」
「放心吧,我不會的。」
我轉過身朝花園那邊走過去,靠近槐花樹,我踮起腳尖折了一枝花,放在鼻尖聞了聞。
我能感覺到汪鐸的目光如芒在背。
另一只手縮在袖子里,悄悄暗動著。
我拿著那枝花遞給了汪鐸。
他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
「在我死之前我想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
「告訴你也無妨,這里距離藥學院很近,之前是一處養老院,后來廢棄了,被我買了下來。
「就成為我們的實驗基地。
「你今天的問題還真是多。」
「被你關起來這麼久,當然我好奇的事情太多了。」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他突然拉住我的胳膊,結果我的手機一個不穩掉落在地。
「許同學真的是每天都有驚喜給我呢。」
他的腳踩在手機上,一用力,手機化為齏粉。
「走。」
他掐住我的后頸,將我往屋里拽。
我費力地掙扎著,一回頭咬在他的手背上。
他縮回手,猛然一巴掌落在我的臉頰上。
我的嘴角滲出了鮮血,眼冒金星。
我奮力往大門口跑去。
奈何臥床太久,雙腿癱軟,跌倒在地上。
我手腳并用地往前爬去。
汪鐸不緊不慢地踱著步子走過來。
很快他走到了我的面前。
伸出腳踩在我的手背上。
我痛得眼淚流了出來。
「還以為,你的覺悟很高,看來你和其他人并無兩樣。
「真是讓我失望呢,許同學。」
「汪教授,你也很是讓我失望呢。
「你的那些破藥,對我竟然一點用途都沒有。
「真是個垃圾。
「遭人唾棄。」
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我知道我的手骨折了。
「本來想讓你走之前舒服點,看來你是不需要了。」
他從西裝的口袋里掏出一支針劑。
朝我的胳膊上扎了進去。
「這是肌松藥,會讓你的意識清楚,但是身體完全動彈不得。
「這是你自找的。」
他拎起我的廢手,拖著我在地上走。
我的臉擦在土地上,火燒火燎地痛。
「汪鐸,你不是男人,欺負個女人算什麼。」
我盡可能地拖延時間。
「被我說中了吧,你不讓杜松碰我,是因為你自己根本不能吧?」
他的腳步停了下來。
看起來是真的被我激怒了。
他的手狠狠地掐在我的脖子上,我的身體動彈不得,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宋澤從一邊跑了出來。
「你瘋了,殺了她,我們就功虧一簣了。」
宋澤見汪鐸沒有松手的意思。
上去給了他一拳。
汪鐸半跪在地上。
稍微清醒了些。
這時大門從外面被撞開了。
警察從外面魚貫而入。
汪鐸和宋澤被警察羈押在地。
我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
帶著槐花香的空氣,真甜。
16.
汪鐸和宋澤涉嫌殺人,囚禁等多項罪名被判了無期徒刑。
之前的那家醫院也被查是汪鐸在控股,所以也被查封了。
經歷這件事情后,我休學了一年。
一年之后我再次回到學校。
完成了導師的課題。
最終留校。
我從包里掏出一枚粉色的藥丸。
經過我的團隊對這枚藥物的研究,發現它居然對一些腫瘤能起到抑制作用。
我將這個研究結果在最近的一次學術研討會上發表,受到了國內外很大的關注。
今天是我回學校授課的日子。
我踩著 5 厘米的高跟鞋。
手里拿著 10 厘米厚的藥理書。
站在講臺上,看著下面的學生眼睛里充滿了對知識求知欲。
又是一年夏天,窗外的槐花又開了。
香氣更勝從前。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