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漫不經心地撂了手機,回頭看向殯儀館大門,心里莫名刺撓,也不敢繼續待了,便匆匆攔了輛出租,打算離開。
返回之前,我先去了一趟孫康的家。
按照他的交代,我走進樓下的物業值班室,很順利地拿走了鑰匙。
走進孫康的臥室,我果然在床頭柜上看見了一個黑色的公文包,很隨意地擱在那里。
「這小子也真是,明知道公文包里的資料很重要,干嘛還隨便丟?」
我暗自犯嘀咕,撿起公文包,也顧不上細看,見天色不早了,便扭頭離開了。
路上一番折騰,等我返回自己家的時候,已經快到凌晨。
打開門,我感到有些疲憊,隨手將公文包放在了茶幾上,打算先去衛生間洗漱。
誰知,就在我把公文包丟向茶幾的時候,卻捕捉到一陣「叮當」的碰撞聲。
聲音細微,格外的清脆。
「嗯?」
我怔了一下,出于好奇,便拉開了公文包的拉鏈,定睛一瞅,越發感到古怪。
公文包里壓根不存在什麼文件,而是放著一對古色古香的玉鐲,花紋古舊,看款式,不太像這個年代的東西。
我將玉鐲子取出來,放在手里看了幾遍,感覺不像是贗品。
「這麼好的玉鐲子,價值應該不菲吧,孫康打哪兒弄來的?」
我特別納悶,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私自拆公文包,有些不厚道,便趕緊把鐲子放了回去。
剛洗完澡,一邊和女友羅茜聊天,一邊看球賽。
聊到凌晨一點,困的不行,直接躺沙發上就睡了。
躺下沒多久,怪事發生了。
那陣子我總是睡不安穩,每到后半夜,總能聽到一些不知道從哪兒傳來的腳步聲。
尤其是那天晚上,那種感覺變得特別明顯,好像身邊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個人,一直在圍著沙發打轉。
直到第二天醒來時,一個不經意發現的細節,讓我迷糊了好久。
昨晚,我明明是看著體育頻道的球賽入睡的。
可一覺醒來,電視已經轉跳到了娛樂頻道,正在播放一檔綜藝節目。
遙控器一直被放在電視柜上,沒有動過。
是誰替我換的臺?
「嘶……」
我感到腦門有些脹痛,以為是在沙發上睡了一夜著涼了,簡單洗漱就出門了。
回公司后,我仍舊提不起精神,同事看我的眼神也都怪怪的。
有個同事攔下我,問我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我拍拍額頭,問他怎麼了?同事搖搖頭,說沒什麼,就是見你臉色挺難看,關心一下。
「有嗎?」我滿心疑惑,特意跑去衛生間照了照鏡子,果然發現自己臉頰暗黃,眼眶有點發青,宛如大病了一場。
只是在沙發上睡了一覺,怎麼就憔悴成這樣?
一整天我都感覺頭疼,只好向公司領導請了假,去了一家小診所開藥。
替我號脈的是個老中醫,開完藥方,他忽然叮囑了我一句,「你身體很虛,沒事多鍛煉鍛煉,到戶外曬曬太陽吧。」
我說不對啊,自己平時挺喜歡戶外運動的。老中醫搖搖頭,說一看你的氣色,就知道你平時根本不愛出門,陽氣很弱……
一場小感冒,怎麼還扯到陽氣上了?
回了自己家,我把藥吃完,裹著被子呼呼大睡。
夜里,我仍舊沒完沒了地做噩夢,醒來后渾身發軟,一抹額頭,高燒還是沒退,只能請一個長假,把身體養好了再去上班。
我正在家里休養,陳濤公司的合伙人老廖卻找上門來了。
我燒得有點迷糊,捂著額頭,詢問老廖找我什麼事?
老廖說,自己是為了陳濤的事而來的。
有個警察朋友告訴他,陳濤的死,很蹊蹺。
我悚然一驚,反問他幾個意思?
老廖便沉著臉,說車禍發生的八天前,陳濤曾經去過一家金鋪,并將一對玉手鐲,高價賣給了金鋪老板。
可事發前一天,這小子又匆匆跑回金鋪,非要把手鐲要回來,為這事,還差點跟店里的員工打了一架。
「那對手鐲價值不菲,無論是雕工、花紋,還是制作工藝,都相當古老,可能是上個世紀的文物……」
老廖頓了頓,又看向我說,「所以,經手案子的警察懷疑,陳濤可能參與了文物倒賣,甚至有可能參與過盜墓。」
什麼?
我心里頓時咯噔了一下,鬼使神差般的,聯想起了自己在水下拖出的那具棺材。
老廖又補充說道,「還有個情況,陳濤在出事前的一個星期內,曾經和同一個人,打了上百個電話。」
「打給誰的?」我下意識反問道。
老廖神情詭異地看了我一眼,「這個人你肯定不陌生,是孫康。」
我腦門子又嗡了一下。
察覺到我表情不對,老廖停止講述,說你怎麼了?
「沒……」我擦了擦汗,有些心虛地說,「你的意思是,警方懷疑是陳濤跟孫康合謀,一起參與了盜墓?」
「不僅如此,就連陳濤的死,也極有可能和孫康有關。」
老廖語氣低沉,「陳濤死去的前一天,孫康忽然從公司離職了,打那之后,便沒人知道他的下落……」
「不對!」
我急忙反駁道,「孫康并沒有失蹤,就在陳濤的葬禮上,我還跟孫康通過話,他說過,自己是去外地出差了。
」
「那你現在還能聯系到他嗎?」
老廖眼前一亮,十分急切地說,「現在警方已經開始通緝他了,我來找你說這些話的目地,也是希望能盡快聯系上這小子,讓他趕緊把事情交代清楚!」
「我試試。」
我滿頭大汗,急忙摸出手機,撥打了孫康的號碼。
連續拔打了兩次,手機都無法接通。
聽著耳邊的盲音,我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