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小度音箱忽然應了一聲「在」,獨居的在我半睡半醒之間,看到了鏡面反射中站在我身后的人影……
1
凌晨 3 點——
「在!」
是小度音箱發出的聲音。
可是我沒有喚醒它。
是程序故障了嗎?
我起來看了一眼。
正好起來的時候,看到它的屏幕上冒出來了一行字,與此同時,它再次出聲——
「啥?沒聽清?」
這是怎麼回事?
我揉揉眼睛。
在沒有聽到任何聲音的情況下,它的屏幕上再一次出現一行字——
「播放治愈的歌。」
然后,小度音箱屏幕上再一次顯示出一行字——
「好的,現在為你播放梁靜茹的《勇氣》。」
隨著舒緩的音樂緩緩流淌,我卻汗毛立起。
因為,我隱約在小度音箱的屏幕反射上看到了一個人影,他正站在我身后的床邊,靜靜地低頭看我。
瞌睡一下就醒了。
我渾身僵硬。
冷汗一滴滴滑落而下。
他是誰?
站在我身后干什麼?
為什麼一言不發,還要放音樂?
隨著《勇氣》播放,屏幕顯示跳到了下一分鐘。
他已經站在這里一分鐘了,為什麼還沒有動手。
這一瞬間無數的思緒從我的腦子里一閃而過,小偷、搶劫?還是……殺人犯?
怎麼辦?
要不要先下手為強?
可是我現在手上并沒有任何可以反制的工具。
還沒等我想好,胳膊肘一滑,我控制不住自己,摔進了被子里。
完了!
這麼大的動靜,他會不會以為我采取行動他也動了?
我忍不住閉上了眼,可是預料中的疼痛并沒有來臨。
心臟咚咚作響,《勇氣》還在靜靜播放,我等了一會兒,在這首歌即將結束前,忍不住重新張開眼。
屋子里還是漆黑一片,只有屏幕隱約透露出來的光亮。
我看向屏幕,之前的那個人影已經沒有了。
是我看錯了嗎?
可能那是其他的什麼東西的影子?
否則怎麼可能這麼久都沒有任何動靜?
我這樣想著,心情稍微放松,可是就在這時——
「哐當!」
不知道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傳來。
讓我再一次渾身僵硬。
是風吹東西的聲音嗎?
不管了!
我猛地轉身。
我已經拿起了放在旁邊的手機,如果有人,我就把手機扔過去,至少也要做最后的反抗。
可是沒有人。
我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冷汗打濕了睡衣,眼前看到的,只有敞開的窗子,還有被風輕輕吹動的窗簾。
是我想多了。
沒有人,從頭到尾只有我自己一個人,自己嚇自己。
我搖搖頭,《勇氣》也播完了,我轉過身打算把那小度音箱的電源線給拔了。
可是才剛剛轉過身來,就對上了一張詭異的人臉。
「你是在找我嗎?」他說。
2
「啊!」
我大叫出聲,但是才剛剛出聲,口鼻就被什麼東西給捂住了。
我死命掙扎。
手腳并用。
我看著那人的臉,他的大半張臉都被捂住了,只露出了一雙眼睛,那雙眼睛里全都是紅血絲,或許是因為用力,瞳孔顯得特別小,像是一根針。
我想伸手戳他的眼睛,想自救,想傷害他,卻被他死死按住。
他用來捂著我口鼻的東西不知道加了什麼,只不過是一會兒,我就昏昏欲睡。
拐賣?分尸?販賣器官?
還是其他的什麼?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我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我完了。
……
「啊!」
我猛地坐起來。
陽光刺眼,我眼前一陣陣的暈眩。
顧不了那麼多,我連滾帶爬地往一個看起來像是門的地方跑。
打開門,我往外沖。
電梯也沒坐,直接沖下樓。
「小張,你穿成這樣出來干什麼?」
直到有熟悉的聲音傳來,我才停下來。
我仔細一看,雖然我有些近視,可是還是看清了,這是小區里的一個大姨,平常我上下班經常碰到,關系也挺不錯。
大姨怎麼在這里?
不對。
我搖搖頭,看看低頭看看穿著睡衣的自己,再看看光著的腳。
「小張?」大姨擔心地走過來。
我卻不敢靠近。
「是不是生病了?」大姨問我。
我搖搖頭,說有東西掉下來了,急著來拿。
然后看看附近。
這里是我住的小區,我穿著我的睡衣。
腦袋還在一陣陣疼。
是做夢?
大姨在旁邊說些什麼我已經聽不清,最后我只勉強擠出來了一個笑,然后就往樓里走。
回到我的樓層,家門還開著,我之前因為跑得急,所以沒有來得及關門。
此刻我站在門前,看著家里面,感覺就像是站在張開的一張血盆大嘴外。
進不進去?
我看看外面明媚的陽光,又看看屋子。
是我想太多了吧,明明什麼都沒有改變,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在入戶的小廚房這里拿了一把刀,然后往里走。
首先靠近的,是衣柜。
我握住衣柜把手,在心里倒數了三個數,一個狠心,衣柜的門打開,我提起刀,打算一旦里面有什麼,我就砍!
可是沒有。
只有我的衣裳,隨著我發抖的手輕輕晃動。
還沒夠,我一腳踢開洗手間的門,沒有人。
我往里走,來到床邊,深深吸了一口氣,往床底一看,并且把刀往里一捅。
3
床底沒有人。
我捅了個空氣。
我租的是個開間,沒有陽臺,整個屋子一覽無余。